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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尘是在十二点过三分醒来的。

余烟刚从外面和邢刚沟通好要查的具体信息。

推门进来,就看到人醒了。

心头的郁结松了几许。

她坐回床边,开口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钟尘刚张嘴,就发现自己胸腔一阵闷痛,忍不住溢出咳嗽。

余烟连忙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顺带阻止他继续说话,“你别开口了,好好躺着。”

钟尘乖乖闭了嘴。

值班医生很快进来看了下他的基本情况,“目前情况还算稳定,让他多休息,注意这两天尽量先不要说话,免得牵动伤口。”

余烟点头应下。

等人出去后,病房内很快又恢复沉寂。

余烟拿一次性纸杯从自动饮水机里面接了点水,拿了根棉签蘸了一下。

弯身凑近,润了一下他干涩的唇瓣。

过程中,钟尘一直睁着清透的桃花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眸中的亮光仿佛要溢出星辰。

余烟将棉签扔了,抬手碰了碰他纤长的睫毛。

轻声开口,“现在是凌晨,再睡会儿行不行?”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说话,同意就眨眼一下,不同意就连续眨两下。”

她收回手,目光仔细盯着钟尘的反应。

只见他迅速闭眼眨动了两下。

“不想睡,那你想干嘛?”

他眸光转了两下,再次盯着余烟的脸,唇瓣微张。

余烟以为他又要说话,刚想制止。

却见他只做了下嘴型,并没有发出声音。

余烟读得懂唇语,仔细辨认了一下,他说的是。

“睡饱了,就想看看阿烟。”

他的头发已经长了一些,约有4cm左右,被造型师打理成了清爽碎发,只在鬓角做了修剪,碎发还覆不住前额,轮廓流畅的脸型完美展现。

蘸水润过的唇瓣恢复了短暂的气色,略微弯起的弧度彰显着主人的好心情。

余烟睨着他这副精致又脆弱的模样,开口的声音带了几分无奈。

“他们说你脑子没伤,可我感觉误诊了,知道自己什么状况吗?还傻乐。”

说完也没想让他回应。

她起身把手里纸杯剩下的水倒进洗手池,搁在一旁。

再坐回来,她手上多了个遥控器,“不想睡,那看会儿电视?”

基本上每个病房正前方都配备了一台电视,给在床上躺着无聊的病人打发时间用的。

钟尘又接连眨了两次眼,表示不想看电视。

余烟接受到他的反馈,放下遥控器,搬了身后的椅子凑近他面前。

妥协道,“看吧。”

见她真的配合把脸凑过来让自己看。

钟尘唇角的笑意扬得更大了,要不是那张得天独厚的俊脸撑着,活脱脱一个二傻子。

他张了张唇瓣,继续用唇语表达。“想听阿烟讲故事。”

余烟捏着他露出被子外的手,不动声色塞进去。

淡声调侃道,“你还真当自己是几岁小朋友了,还要讲故事哄睡?”

“想听阿烟的故事。”

几波来回,知道余烟能看懂后,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用唇语,表达愈发流畅。

“我的故事?我没什么故事。”

余烟看懂了他的话,但却没有讲的意思。

她的人生说来确实挺跌宕起伏的,有点戏剧化,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的,也不适合拿出来讲。

钟尘听到她的回答后,亮晶晶的眸子突然暗淡下来,他阖了阖眼皮遮住眼底的情绪,唇角的弧度也掉了下来。

一副蔫吧的样子,失落的情绪不要太明显。

余烟抿了抿唇瓣,明明知道他是个小戏精,但还是受不了看到他这副情绪低落的样子。

沉寂片刻后,房内再次响起淡漠的女声。

“我从小性子就比较淡,不吵不闹不爱玩,小学那段时间是最不合群的,身边几乎没有一个朋友。

那时田女士独自一人,需要花很多时间在工作赚钱上,早出晚归,也无暇顾及我。

好在耒城虽然是个小城市,但文化底蕴不差,数千年前出了个古名人,有一座纪念馆,由于宣传不太到位,不要门票就可以进去玩,我经常放学就跑过去。

因为经常出入,认识了一些退休的老艺术家们,他们会在馆内的一个机关墙后面,教我做一些比较古老的工艺,我对那些还挺感兴趣,跟着东学西问,经常一待就待到很晚。

或许是日子太无聊,又或者无巧不成书吧,突然的某一天,我打算回家的时候。

有个男人从馆内某处围墙边跳了下来,就掉在我旁边,我扭头一看,男人斜靠在墙边,浑身是血,一副受了重伤不能动弹的样子,眸光却略显凶狠地盯着我,问我这里有没有能躲一下的地方。

直觉告诉我这人是个麻烦,如果被人抓到,肯定会给馆内带来麻烦,我便把他带到了我平时研究工艺的秘密基地藏了起来。

我拿了平时给花坛浇水的水管花洒,把四周包括他待的那一块有血迹的地面都洗了一遍。

不久之后果然有几个人过来盘问,馆主他们都不知情,带他们进来随便找了找就出去了。

一个七岁的小学生瞒着所有人帮助了一个身份神秘,浑身是血的男人,简直不可思议。

我自己也觉得离谱,回去之后赶紧催他走,而且他身上那个出血量,不去医院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他却浑不在意,拒绝了我说去医院的提议,从身上不知道哪里拿出来一瓶药,脱了衣服就开始自己上药。

我不是个多事的人,当时做的事只是为了馆内考虑,只让他休息得差不多就赶紧自行离开。

没想到第二天去了之后,他居然还在,身上衣服已经换了干净的,而且还跟里面的老艺术家们下棋聊天,打成了一片。

以我当时的思维,我是觉得有点诡异的。

然而更诡异的事情是,他说觉得我很聪明很冷静,他很欣赏,他手下有一个能专门把小孩培养成才的组织,问我愿不愿意加入。

我自然是不信的,甚至觉得这人神志不清是个疯子,扭头就回了家,因为不想再跟他牵扯,后面的好多天都没再去过纪念馆……”

余烟说到这,抬眸突然注意到钟尘打的点滴已经快空了,赶紧打住故事,按了呼叫铃让护士过来换药。

“然后呢?”等护士走了,钟尘连忙问道。

对故事发展的好奇心,让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个不宜开口,要好好休养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