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快正月十二了，黛玉才有机会回娘家一趟，这其中还有九阿哥、十阿哥兄弟俩并不单独请客，跟八贝勒一起请客的功劳，不然等到应付完康熙帝的兄弟裕亲王府、恭亲王府等近亲，说不得正月都要过完了。
之前给林家传话，林如海一直没有回信，不过这一见面林如海便当着胤禛的面儿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了：“那事儿是九阿哥私自做下的，据他自己说，是因为看出这个羊毛的前景十分远大，对朝廷意义非凡，所以想占个先手，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所以才用几样重宝换了去。”
黛玉恍然大悟，原来九阿哥是拿自己的东西换了林家的东西啊，也难怪康熙帝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不对。
胤禛摇摇头无奈道：“老九也就是在涉及银子的事情上，才显得格外聪明，不然换了别人来试试。”
林如海却劝胤禛道：“既然知道九阿哥在银子的事情上格外敏感，那不妨用银子的事儿将他从八贝勒那边隔开，若是断了八贝勒的一半财路，想必八爷党至少大半不能成事了。”
这也是个法子，只可惜不能眼下就这样做，不然下一个被康熙帝打压的就是胤禛了。
今年乃是康熙五十四年，林如海也不能确定康熙帝就真的会像记忆中那样在六十一年去世，因为胤禛的年龄不太能对上，虽然林如海没有仔细研究过清史，但还模糊记得胤禛登基的时候该四十多了，去世的时候好像五十多快六十岁了吧。
林如海不能用这个世界混了红楼梦来安慰自己，但黛玉知道这个世界不止混了红楼梦，还混了甄嬛传，所以哪怕她也觉得胤禛的年纪对不上，但没有林如海那么纠结。
林煜在一旁听着一直没说话，可他心里已经明白大家的意思了，这羊毛的事儿虽然是林家出的方子和主意，可终究只能惠及荣宁二府跟巴林部，不能叫雍郡王府跟着沾光了。
说完了朝堂上的事情，就该说点家事了，林如海对黛玉道：“这等天气暖和了，你弟弟就要回姑苏去考试了，正好贾家也有几个不错的苗子想要回金陵试试，到时候还能一同赶路呢。”
胤禛赶紧恭喜：“哎呀，我早就觉得煜哥儿该下场试试了，将来呀，保不齐也是个探花郎！”
黛玉却提了一个建议：“爹爹既然有意让弟弟下场，不如趁着河流未解冻先在咱们家里考一考，这样等到正式应考的时候，弟弟也不至于乱了手脚。”
林如海一听这不是模拟考嘛，一拍脑子赶紧给应下来，张家那边跟林煜一起念书的小辈不少，总有四五个人呢，不如一起拉过来试试，也算是对张家这些年认真教导林煜的小小感谢之举了。
林煜还不知道人心险恶，只觉得黛玉这提议有点新奇，他甚至还有点兴奋。只有胤禛看见了黛玉和林如海刚刚对视一笑的那一幕，转头看看还犹自高兴的小舅子，他只能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翘起的嘴角，在心里为他道声阿弥陀佛。
事实证明林煜果然还是见识少了，张家几个小子被长辈打包过来住进了林府，贾家那边林如海也不好厚此薄彼，也让人打包送了过来，于是原本私塾的位置很快就被改建了出来，靠近外面的那一边用木板隔成了一个个小隔间儿，对面就是一个过人的通道。
林如海请了张家的长辈过来查看，几个大人转头都有些唏嘘：“像我们年轻那时候还真没想过这样的法子呢，谁头一次应考没出过一些洋相啊，拿着墨条磨不来墨都算轻的！”
“这还算好的，遇上了漏雨或者臭号那才真是叫人难免心生绝望呢。”
提起科举大家都有许多话要说，这会儿看着后辈们也要经历那一遭，大家心里居然诡异地有点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