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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权欲风暴 > 第353章 迟娟,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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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新曾是松江黑道上的龙头老大,在这有着近千万人口的省城着实称霸了几年,开钱庄设赌场,在女人身上捞钱,出了几次事后虽然没了往日的雄霸,可余威尚存,一般人仍不敢惹。

迟娟为什么要和这个混蛋混在一起?

杜思成又马上想到郭志民的电话。两个电话如出一辙,都是寻找迟娟,都是迟娟的伙伴和密友。这些人诡计多端,有权有势,又色欲熏心,胆大包天,见到年轻美丽的姑娘,恨不得占为己有。

他们是不是在上演着贼喊捉贼,欲盖弥彰的把戏?

杜思成再一次拨了迟娟的手机,当反复传来关机的提示后,他恨不得把这个小东西扔进松花江里。

迟娟是有意把自己藏起来安静几天,还是跟林新郭志民这些人闹翻了呢?他们把电话打给他,也许就是让他去迟娟的公寓看看。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随便出入女子公寓。凭着过去经验,他实在找不到她,就只能前往她的住处,她准是忙着一个大型策划,不与外人见面,免受干扰。

栾军看到杜思成恐慌的表情,吃惊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杜思成烦躁地挥了下手:“没什么,我要去迟娟那里看一眼。”

“迟娟她怎么了?”栾军疑惑地问道。

杜思成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松花江微型车箭一样向宽阔的松花江江桥急驶。下了江桥就是丁香女子公寓。迟娟喜欢住在这里,一幢俄式的五层古典建筑,似乎把人拉进了浓郁的俄罗斯文化的氛围中。正是丁香花开放的时节,闻得到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作为一家大型广告公司的副总,迟娟除了认真细致搞她的产品或者企业的宣传策划,还要在夜里恶补一些新的知识,不到下半夜一点,一般不会睡。她还有个喜欢在夜里读书写东西的记者室友。杜思成知道那个文静的女记者叫石艳春。

此刻的石艳春在寝室里刚刚躺下。她瞄了几眼手中的杂志,随手扔在一边,就势把床头灯关上。一连几天,她就有种莫名其妙的烦躁,心里别别扭扭,稿子写得一塌糊涂。她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就在刚才,她突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让迟娟闹的。

一年多前,她们杂志社从闹市区搬进了新近开发的江北,她住进了这个有着浓郁文化色彩,又濒临太阳岛的丁香女子公寓,和迟娟这样的室友住在一个屋檐下,实在是件幸事。可是,这个该死的姑娘,居然这样没人心,六七天前,招呼也不打,不知去了哪里,居然再没回来。

一个漂亮姑娘忽然不知去向,怎能不为她提心吊胆。这可不是个安稳社会,黑恶势力和经济发展一起迅速飙升,不管怎样打黑除恶,都难以铲除干净。迟娟不是这样没长人心的姑娘。石艳春总觉得,绝对不是故意或者疏忽,而是发生了什么。

她总想给迟娟那个警察男友打个电话,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怕多此一举,费了力还不讨好。

这时,她突然听到几下轻轻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的男人话语声让石艳春骤然一怔。竟然是杜思成。石艳春见过几次这个很有几分英气的年轻男子。寝室时常有男子出入她并不反感,还有种说不清楚的兴奋。杜思成所在的江北分局负责这里的治安,除了他,别的男人就没进来过。公寓老板由于受到分局保护,对他网开一面。

从外表上看,杜思成和迟娟天生一对,但石艳春觉得这里并不简单。杜思成除了案子就没别的心思。迟娟就不同了,虽然表面光彩照人,享受着成功女人的快乐,背地里却有着许多不能公开的东西。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漂亮就是全部,何况迟娟不仅仅是漂亮。

杜思成迈进房间,身子一阵颤抖。那张熟悉的床铺铺得板板正正,透着逼入肌肤的寒气,像是许久都没人住过。他看着石艳春,声音在微微发颤:“迟娟她没在?”

石艳春推了推眼镜,惊讶地叫道:“你也不知她去哪了吗?这么晚你就是找她吗?啊,真是不可思议。”

那散布着清冷气息的床榻,似乎在对他昭示着一个可怕的信息。一种深深的恐怖向他无情袭来:“这些天我们都在忙,就彼此没有联系。”

“没联系?那我问你,你们之间没发生什么吗?我告诉你,她已经六个晚上没回来了,你居然还没事似的到这里来找她。”

杜思成大吃一惊。想起两个人的电话,怪不得这些人都找不到她。他恢复了特有的机警,问:“你没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你们可是住在一起的室友。”

石艳春叫道:“你没发现,我怎么发现得了?你们可是恋人,我又算个什么!”

杜思成面露尴尬:“我们又没天天在一起。她没公出,也没回家,能去哪里呢?”

石艳春反驳说:“公出或者回家,我们都应该知道啊,这又不是什么神秘的事,她又用不着瞒着我们。过去哪一次出门,我们不都是知道的?”

迟娟家虽在辽宁,离松江也不算太远,乘动车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路程,一天就能跑个来回,可从没张罗回去过。自打和迟娟确立了恋爱关系,迟娟哪次公出,都是他去送站,即使个别时候不用他,也会打个招呼。

迟娟心思缜密,不可能在这方面出现纰漏。从目前情形看,迟娟和所有的人失去了联系不说,连他都不知她去了哪里,是他这个恋人做的不够格,还是有其他原因?

“我明天一早就去她单位,也许他们会知道她的情况。”

杜思成忽然想起半年多前的一幕往事,他心潮澎湃,停了车,走向桥栏旁眺望远方,眼前一片黑暗,流淌的江水泛着时隐时现的星光,传来单调而无奈的呻吟,寂静的世界仿佛重新回到遥远的洪荒。

但迟娟是不甘寂寞的,她不会轻易离开事业已经打开了局面的这座着名冰都,一个充满着童话般的城市,冬日里的雪景,夏日里的清凉,都让她深深地眷恋着。她可以离开他这个恋人,但绝不会离开这片土地。一定发生了不可抗拒的力量,才让迟娟把自己隐藏起来,和那些朋友,也包括他这个恋人,悄然告别。其中的隐忧他很难猜测。

从某些隐隐流露出的细节来看,迟娟并不那么单纯,和她交往的那些人,个个都不是简单的家伙,但又包藏祸心,不是什么善良之人。

作为已经张罗结婚的恋人,自己都知道,他和迟娟并不那么合适。他就是个普通警察,而迟娟则有着逼人的光彩和卓绝的才干,无论哪方面。都是他难以企及的。

世上的许多事都源于巧遇。那天是5·19碎尸案成功破获,开完庆功会的第二天。没黑没白地干了一个多月,局里让他们歇两天。在家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就漫无目的地来到那条有名的步行街。刚在一个艺术签名的摊位前站住,一个老女人就上来扯住了他。

“小伙子,尝一个我烤的地瓜吧。尝一个吧。可能要不好吃,我这是第一次出来,没办法,我得供孙子上大学。”

他看了看老女人苦涩的脸,拿出了几块钱,又把地瓜攥在手里。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也被老女人拦住了,又重复了一遍对他说过的话,姑娘爽快地说:“那就来五十块钱的,我拿回公司给大家吃,也算对你孙子的一份心意。”

姑娘从包里掏出钱夹,猛地窜过来一个年轻人,用让人猝不及防的速度,一把抢走姑娘手中的钱夹,飞也似的跑去。姑娘喊了一声,杜思成愣了下神,拔腿就追。

那个扒手真有点腿上功夫,几步就钻进一个曲里拐弯的胡同,很快就把他甩在了后面,他讪讪地回来后对姑娘愤愤地说。“我真是没用。我会逮住他的。”

那姑娘惊魂已定,安慰他说:“我喊你不要追了,可你已经跑出了老远。小偷一躲进人群里就很难追上。他们都很有经验。你不要难为情,那里也没多钱。你是干什么的?”

“如果我说出来,你真该笑我了。

姑娘愣了一下,突然说:“听你的口气,你是公安的?”

他颇为惊讶,尴尬地笑了笑:“你真的太聪明了。我在江北分局。”他忽然觉得自己无意中竟然说了实话。

姑娘的神色认真起来:“你介意说出你的名字吗?你介意我去你单位去看看吗?”

他发现那双清亮的眼睛在盯着他,他有些慌乱地拒绝着。姑娘说:“如果你真是个警察,就不会介意说出你的名字,也许我还真需要你们的保护呢。”

他觉得自己实在找不出不说的理由:“那我就告诉你。我在江北分局的刑警队,那里就我一个姓杜的。”

一连几天他的心中就被毫无来由的兴奋包围着。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又是一个有口无心的姑娘。女人就是这样,谁要是对她们说的话当真,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他已经把她忘记了。一天的傍晚,小玉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比哪次都高亢响亮。他看到一个娇媚的身影走了过来。仿佛一颗久久期待的钻石终于打磨出来,顿时放射出奇异的光彩。那一瞬间,心里涌出特别幸福的感觉。

“你不会把我忘了吧。今天我到附近办事,顺便来看看你。”

刚好到了下班时间,她要请他吃饭,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坐在江边望虎楼的一间有着落地长窗的包间里,不远处是秋日里蓝澄澄的江水,左侧是东北虎养殖基地,威风凛凛的东北虎无奈地咆哮着,他的身边却是个无比美丽的姑娘,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特殊感觉。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来见你吗?”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我有许多所谓的高贵朋友,可是,在特殊的时候他们就会转化成对手,甚至是敌人。我需要一个警察朋友,我觉得我需要你的保护。你不会知道,我已经跟了你许多天,我了解了你的生活,也知道你没有女朋友。就是说,你是个很规矩的男人。我这样说,你不会感到意外吧?”

“你说你跟踪我?”

这些把自己过分当回事的姑娘,都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个保护神,整天围着她转,为她做着各种事情,但他对这样的跟踪实在无法接受。这是个带有强迫意向的姑娘,她认为她的意志至高无尚。

但她实在是聪明美丽。

“不必兜圈子,我觉得我说的意思你该明白。”

他咽了口吐沫。她介绍了自己。他知道了她叫迟娟,是个几年前来到松江创业,并且颇有成绩的单身女子。她开宗明义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生活的节奏快得像高速公路上的车轮,一切也就没必要那么复杂。在接下来的几次接触中,他发现自己有个这样的女朋友,简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他知道她就是要找个平民男人,那样她才让自己有几分安全感。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真正的相爱,他居然说不清楚,但那次他却永远难忘。那天深夜飘起了入冬后第一场雪花,迟娟在外面吃完了饭,打电话让他去接。他们居然从道里走到了宏伟的松花江大桥上,站在桥上,看着那飘飞的雪花落在就要结冻的松花江上,心中柔情翻滚。那天刚好石艳春不在,他在她的寝室多耽搁了一会,他准备离开时,发现外面由雪花变成了大雨。他结结巴巴地说,外面下雨了。

“这是冷雨,下到地上就会冻成冰的。”

“下雨怕什么,又不是下刀子。想走怎么都走得了。”

他装出要走的样子。

“得了,别装了。你装得都不像。”

声音虽轻,却让他激动的周身都在颤抖。她不是处女,但她是个真正的女人,当那对饱满而坚挺的乳房和曼妙多姿的腰身在他的面前完全绽放时,他感到她情感的真诚和浓烈。那娇媚的身体如同一块巨大的磁铁,把他整个的人都似乎牢牢地吸了进去……

看着眼前泛着星光的江水,他忽然产生一种深深的恐慌,如果再也见不到迟娟,他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