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楼上换衣服。”
两人一块上了楼,沈亦寒又让盛菲泡个热水澡。
盛菲听话的去了,但去之前,她把卧室的门锁上了,告诉沈亦寒说,“不管谁敲门,都不要开。”
她担心,盛老爷子会驱赶沈亦寒离开。
“嗯,知道了。”沈亦寒没想到他这么放心不下她,抬手揉揉她的头。
“那我去了。”盛菲拿着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刚关上浴室,门又打开,探出个小脑袋瓜来,“那个啥,不然你跟我一块洗?”
沈亦寒:“……”
出乎意料的。
“你要不要好好听听你说的是什么?”沈亦寒反问,“我是不介意的,你真的不后悔?”
“砰。”盛菲把浴室门关上了。
“叩叩叩!”
盛菲猜的挺准,卧室的门还是被敲响了。
沈亦寒没那么听话,过去把门打开了。
不过并不是盛老爷子赶他走,而是有佣人送来了干爽的衣服。
男士的衣服。
“沈先生,这是我们盛老爷没沾过身的衣服,都是全新的,您可以换一下。”
佣人说道。
“好。”沈亦寒把衣服接了过去,随后换上之后,他给还没出来的盛菲留了张字条,说自己去见盛老爷子去了。
特别标注,是自己去见,让她洗好澡,在房间里待着就好,他一会就回来。
想必,盛老爷子是有话要对他聊的,不然刚才,也不会让他进来盛家。
“叩叩叩。”到老爷子房间门口,他敲敲门,里面传来“进”他抬腿走进去。
“叔叔。”他礼貌叫人。
盛老爷子坐在窗边的摇椅上,房间里的灯没亮着,外面下着雨,室内的光线并不太明亮。
“你这一声声的叫我叔叔,我比你爸岁数大你知不知道?”
盛老爷子一开口,就是纠正他的错误。
“那我今后叫您伯父。”叫叔叔只是尊称。
“叫不叫伯父也无所谓,我知道你在心里骂我,骂我不近人情,连带着让我女儿也恨我。”
盛老爷子语调有些阴阳怪气,不过他们能这样面对面的聊,沈亦寒知道,一切已经有了转换的余地。
“没有。”
“没有吗?那你还真是口是心非。”盛老爷子又说道。
“真没有,我理解您的心情,您所做的这一切,都有您的道理,这些道理我也懂,如果我是您,我也会和您一样,不会同意这场恋爱。”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不会同意?”盛老爷子想听听他口是心非到什么地步。
还竟然说不会同意,那他站这干什么?
“一来,想当初,突然间跟盛菲断联,这是第1点,订婚礼上抢婚,这是第二点,每天站在盛家大门外,让过往的人指指点点,给家里带来困扰,这是第三点。”
呵。盛老爷子在心里笑了,没想到他说的每一点都在他心坎上,“既然有这么多点错误,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我可以解释,第1点,当初跟盛菲断联,是我抑郁症特别厉害,我怕伤到了盛菲,也以为自己再也走不出来了。”
也不算是撒谎吧。
当初查到妹妹走丢,跟盛菲舅舅和母亲有很大的关联,在那段时间里,他整晚睡不着觉,吃不下东西,整个人急剧消瘦。
每次看到盛菲,他心里五味杂陈,感觉身体像被凌迟,身体在告诉自己,他想要微笑,想要过去跟她说说话。
但意识却不允许。
他那会儿,整个人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破碎分割,鲜血分离。
他有时候,甚至在镜子里都看到了两半的自己,从鼻梁中间硬生生的被撕裂开一样,浓稠的鲜血淌出,吓人的厉害。
“第2点,在抢婚之前,我跟盛菲见过面,一直以来,我以为我们分开了,就再也不会再见到,却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们又碰到了一块。”
“那时候我知道,我还爱着她,而她的屡屡试探,也告诉我,他也还爱着我。”
“她订婚,我收到了她的请柬,我是来赴宴的,但看到她穿着订婚礼服,我不想让她成为别的人的准新娘。”
“那一刻,这种感觉太强烈。”
“我知道您在生气,当我牵起她的手离开订婚礼现场时,我就知道我在您这里,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但我又是何其庆幸,庆幸我那天,带走了她,她也给了我那么一个机会,让我带走她。”
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是盛菲也爱他,不然不可能跟着他走的。
他不是要推卸责任。
而是要着重表达,让盛老爷子清楚,面子之类的那些东西固然,但女儿的幸福更加重要。
盛菲是愿意跟他走,她也是在庆幸,他也来了的。
“第3点,我让您为难了,让您和您女儿闹成现在这样的矛盾,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原因。”
“对于这一点,我没有什么要说的,您可以提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但请您同意我跟盛菲在一块,让她嫁给我。”
沈亦寒字字真心,句句真诚,他望着坐在那里的盛老爷子,眼睛一错不错,想要祈求盛老爷子答应。
“嗐。”盛老爷子叹了口气,“我这一辈子只有盛菲这么一个女儿,纵然她不理解我,我也不能因为她的赌气,就不为她做打算了。”
“你跟盛菲接触这么长时间,也应该了解她的性子,她工作能力确实挺强,在办案子方面,很多男人都比不了。”
“但也被我惯的,有些过于的刁蛮任性,大小姐脾气了。”
“她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任何委屈,不会说太好听的话,更不会奉承夸赞人。”
“说实话,我挺担心她将来会处理不好…”
婆媳关系,这4个字还没说出口,沈亦寒已经全然明白,“我可以在这边定居,让盛菲一直陪着您。”
“!!”听到这个话的盛老爷子立马心花怒放!
不过他压制着笑意,“你真的愿意?你家里,也会愿意?”
“我自己当然愿意,我爱的人在哪,我就在哪儿,至于我家里那边,他们更不会管束我,平时我忙的几天不回家,常常住在律师事务所,再者,我家三个儿子,我妈又不是非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