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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轩辕剑护身,说不定我真的会死在师妹你的雷海里。”

斗篷之下,一双眼睛晦涩不明,语调平淡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打雷的时候,蚕蛹封锁了五官六识,对周遭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姓轩辕的帝子也没想到,自己那个闷不吭声的小师妹,会悄无声息的寻找到自己蜕化新生的结茧之地。

她引来了灭世雷海,帮自己师兄渡个劫。

如果可以的话,这师妹是想把师兄淹死在雷海里。

幸好,一把老剑被雷劈醒了。

轩辕剑砍断了雷劫,把方圆万里都砍成了灰蒙蒙的虚无。

长生茧里的轩辕活了下来。

等他破茧而出的时候,师妹就死了。

“不是我动的手,是你自己死的。”

梦星河说道:“我从那儿以后就没再见过你,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想杀我?”

他想问神农呢?

为什么不杀那个家伙?

林清清安静了许久,没有给出答案,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师兄,你觉得如果换做是你俩的话,会想是谁死呢?”

梦星河不用怎么思考,就给出了一个自然确定的答案。

“我想他死,他想我死,一直都是如此。”

“是啊,师兄。”

林清清模糊的笑了一下,说道:“神农师兄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和你们一起修行,真的挺累。”

斗篷轻晃,梦星河什么都没说,听到了师妹给他的解释。

“我不知道师兄你结茧的地方在哪里,是神农师兄告诉我的。”

“他说人都可以被杀,不过杀一个痛苦的人总比杀一个幸福快乐的人要合理。”

帝柳旁的轮廓说道:“神农师兄说自己活得很快乐,师兄你活的很痛苦,让我杀了你。”

知天水比梦星河更早看出来了师妹的心思。

所以他提前一步,用诚恳劝告的语气讲述了自己的理由。

杀轩辕去,别来找我。

梦星河闻言安静了许久,声音平淡的问道:“你相信他说的话?”

“不啊。”

林清清摇了摇头:“虽然师兄你总是苦大仇深的样子,让人看着就心烦,但我也不能因为神农师兄的一面之词,就这么草率的选你下手。”

“那为什么?”

“因为他先找到了我,”

林清清平静的说道:“他有防范,师兄你没防范,更好下手。”

梦星河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有道理。”

很符合师妹的性子。

困扰梦星河许多年的问题,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

雷海闪烁,柳枝垂落。

帝柳旁又传来了林清清的声音:“所以,师兄你原谅我了?”

“嗯。”

梦星河平淡的回应了一声,然后又随意的问了一句话。

“师妹,你说长生蝉是不是真的只能有三只?”

透明轮廓想了想,点了下头。

“我问过师傅,他说长生蝉的确只能有三只,多一只都不行,会违背天道至理。”

“天道至理?”

梦星河不太明白,反问道:“哪一种天道至理?”

这一次林清清没有回应,而是安静了很久,才略有些惘然的张了张嘴。

“师傅说,是祂不愿意养蝉的道理……祂不想要多一只蝉,这个世界上就只能有三只。”

“世界上很多道理都不重要,师傅说过的话,就是最大的道理……”

斗篷微顿,梦星河沉默了下来。

雷海里的一具尸体起起伏伏,还在经受着万千雷霆的洗礼冲刷。

岸边的斗篷掀起了一角,一道视线从阴影里传出,落在了那具奇形怪状的躯壳上。

“这具长生厄体,是师傅给你的?”

林清清顿了一下,目光奇怪的看了眼斗篷:“算是吧。”

“那师傅有没有嘱咐过你别的话?”

“别的话?”

林清清没想起来:“好像没有。”

“这样啊。”

梦星河侧了侧头,说道:“师妹,师傅也没和我说过……”

“什么?”

林清清只是问了句,随后便看到一柄平平无奇的老剑,从虚无的斗篷内落下。

雷池震动,柳枝摇晃。

两股飘渺的帝息纠缠碰撞到了一起。

斗篷下那片虚无的星河变成了一片冰霜的蓝色,漠然说道。

“师傅没说过不让我杀你啊,师妹……”

……

顾白水捉住了第七只药鸦。

可能是因为太饿的原因,他总觉得自己的嗅觉灵敏了很多倍。

甚至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种寻找食物的本能,让顾白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巧遇了好几只药鸦。

“但现在还不能吃,饿着吧。”

瞳孔深处逐渐浮现出饥饿的血丝。

顾白水甚至产生了一种自我欺骗的幻觉,他的肚子已经饿疯了,开始消化胃里的血肉。

只是向前走了几步的时间,他就觉得自己轻飘了不少。

但理智还是稍占上风,没有被饥饿击溃,顾白水低着头寻找最后两只药鸦的踪迹。

半炷香后,他嗅到了一丝鲜肉的味道。

肉里带着丝丝缕缕的岩土气息,极有可能是药鸦里土石肉质的乌鸦。

顾白水眼神一亮,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绕过一个拐角,他在血管壁尽头看到了一个土黄色的乌鸦尾巴。

右手探出,虚扣成爪。

顾白水锁死了乌鸦周围的空间,让它没有丝毫逃生的可能。

也是这时候,顾白水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变得无比干瘦,一点血色都没有,像凋零殆尽的枯枝一样。

两根手指连接的指缝里,还隐隐约约的裂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里似乎在冒出细小的牙齿,逐渐变成一张嘴。

“嗯,正常现象。”

顾白水没把身体的异变放在心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血管壁的尽头。

他弯腰,拾起了这只土黄色的乌鸦。

土乌鸦像被吓傻了一样,麻木僵硬,一动不动,目光凝固的看向前方。

顾白水皱了下眉头,顺着乌鸦的瞳孔向前看。

他发现在另一条血管壁的尽头,还有一只翠绿色的乌鸦。

恰恰好好,这只乌鸦就是他缺少最后的木鸦。

顾白水喜出望外,向前迈了一步。

但紧接着他也发现了不对劲的事情。

那只木鸦……也被吓傻了。

呆若木鸡,动也不动,眼球空洞的看着顾白水看不到的地方。

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这地方还有什么东西更吓人的?

顾白水没来得及细想,因为下一息,他的身体也凝固在了原地。

瞳孔缩成一点,表情古怪扭曲。

一只血淋淋的右手,抓住了木鸦的脖子。

那个怪物从拐角探出了头,嗅了一下木鸦身上的气味,然后察觉到另一道视线,扭过头,对顾白水无声的笑了笑。

血口白牙,无毛人面。

它是一只红毛怪物,一只……蜕了全身红毛,无比趋近于人的红毛怪物。

而且更让顾白水的心神一震是,这只红毛怪物的额头上,印着一枚青金色的符号。

长生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