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课，赵逸书起身走出房间，钱凌羽在走廊上将她拦住。
她目视前方，还不太想看前面的这个人，“借过一下。”
钱凌羽讨厌被她忽视，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自己，“出息了你？”
女人凝视着他深邃的瞳眸，“钱先生，麻烦您让一下，我要去洗手间。”
钱凌羽垂下了头，“赵逸书，我们聊一下。”
下巴被捏得有些疼，赵逸书拍掉他的手，“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钱凌羽怕她跑了，又换个方式，抓住她的肩把她钳住，
“我们聊一下好吗？关于那个孩子还有——”
赵逸书听到孩子，心里有点发堵，立马打断他，“不聊，我不想听。”
“那我跟你道歉。”
听言，赵逸书伫在原地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里软了一些，她低头嘟囔了一句，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个孩子不能要，你也不用道歉。”
钱凌羽一瞬被她堵得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他沉默了几秒才说，“行。”
钱凌羽转身走向楼梯，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没有任何声响。
别墅二楼的走廊陷入一片死寂，她咬了咬唇抬脚去洗手间。
晚饭间，赵逸书依然坐在钱凌羽身边，两个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又暧昧。
宋敏仪开口，“逸书，你身体好点了吧？”
在钱振家里，大家都默认赵逸书是钱凌羽的女友。
她早就猜到了他们的想法，她之前觉得早晚会分开，没想过解释什么。
他们这种关系，摊开在长辈面前说起，多少有点不像话。
她嗯了声，“好多了，谢谢宋阿姨。”
“上次凌羽给我打电话，我都吓坏了，不过这都是缘分。没关系的，你好好调养身体，你们现在还年轻，想要随时都能要上。”
宋敏仪的几句叮嘱让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样误会下去该不好了。
赵逸书抿了一下嘴，忽然有了破罐子破摔把他俩关系摆出来的念头。
解了他们心中的误会，也免得以后在钱振家总是这么暧昧不清的让人尴尬。
她启唇要说，“宋阿姨，我们不是你——”
钱凌羽好像就猜到了一样，他急声打断，“宋阿姨，我们暂时还没有要孩子的想法。”
男人握住女人的手，眼里居然流露出一丝赵逸书看不懂的宠溺。
她收回眼眸，扑闪了几下睫毛。
她不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解读错了什么，可能就是这个男人演的吧。
***
回云翎居的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
赵逸书回到家立即去洗漱了，她靠在床头翻看杂志，思绪却飘到了别处。
她想到了晚餐时钱凌羽的那句话，还有一个多月前莫名的争吵，以及钱凌羽的那些花花草草。
各种情绪交错像是藤蔓攀附在她的心口，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适。
卧室门把转动的声音让她恢复了平静，女人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钱凌羽站在床沿低头看着她，嗓音里透出难有的轻柔，“赵逸书，我还是想跟你道歉。”
他的两次道歉都他自己的意义，他不言，赵逸书也不懂。
但是这一句话，却可以让她从头到脚瞬间酥麻。
面前这个男人向来冷漠，他的温柔就显得可贵了许多。
赵逸书对这确实有点招架不住。
赵逸书抿了抿嘴唇，“我接受，凌羽，我那天不应该那么失态，我也跟你道歉。”
他们还要继续抬头不见低头见，道个歉，日子也会好过些，这是她很早就学会的。
钱凌羽弯起了嘴角，没有说话，俯身捧起女人的脸吻了下去。
女人回应了男人，紧紧环住他的后劲。
两人内心都是久违的感觉。
赵逸书对这次的温柔短暂得起了一丝贪念。
结束后，他们背对着背，她别过头看了一眼又转了回去才说话，“你为什么要和宋阿姨说那些？”
钱凌羽翻了个身，手插进她的长发里，“你直接说了，你确定你可以接受结果吗？”
他果然猜到了她当时要坦白，她是一时冲动，的确没有想过结果。
赵逸书哦了声，“也对，我们的关系……”
她忽然又不想说话了，声音戛然而止。
他给她压了压被角，“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