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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北方从远处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眼前这场面相当混乱,令他真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但是,随着他犀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扫描,很快,他发现了一个人熟悉的身影。这个人,虽然只与路北方打过一次照面,但他却深深铬在路北方的脑海中。

就在路北方来临河镇约一个星期左右时,他有天偶见黄氏兄弟排名第五的弟弟黄老五,调戏书店的美少妇老板陈玉梅。当时,黄老五被路北方语言教训一通之后,很不服气,从网咖叫来四个小兄弟,结果放在陈玉梅的书店里,左右开弓干了一架,虽然黄老五的人被路北方打得落花流水,还被派出所给关起来。

但是,在整个打斗的过程中,路北方也是受了伤的。当时一个梳着贝克汉姆鸡冠头的青年,拿着凳子砸向路北方,路北方 硬手手臂一挡,那凳子的力道倒被他挡住了。但这凳子上的钉子,却划拉在他手臂上拉了条伤,缝了好几针。

路北方认出来了,当时挥凳的高个,此时站在人群外围,不断鼓噪助威。

他那一头高扬的头发,就是很明显的标志。

看到有认识的人在,而且这家伙看起来还是实和干将,路北方心里有底了。

他不动声色,静静地凑到人群边,一下就将这高个的手脖子给捏在了手里。

高个猛然一惊,转身就欲发火。

但见身边站着的是路北方,顿时一下就愣住了。

路北方的厉害,他不仅领略过,知道这家伙以一敌五,还将他们打趴下。

而更重要的,就是他将路北方打伤那天,派出所所长杨碧华,狠狠煽了他二十几个耳光,用电棒对着他的裆里,一边击了七八下,搞得他那玩意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反应。

在电击他们后,在被拘的那夜,飘零着零星雪花的夜晚,杨碧华还将他们将衣服脱了,用带着冰渣子的水从上淋下。

杨碧华当场边揍他们,边给他们上思想课,说草泥玛的,你们是眼瞎了,还是想见阎王了,你们平素在街上作威作福,骑在老百姓头上撒撒欢,也就罢,,这回,你们竟敢去打新调来的副镇长,他还是县政府办下派的,你们是没死过吗?你们想死,也不要连累我啊。你们整这么一出,全绿谷县都知道老子管辖的临河镇,治安差成狗屎!这不是给我扣帽子嘛!这不给我惹祸上身吗?!

虽然事隔一晚,通过黄永平黄金贵和镇委书记陶大军铁腕交情,他们最终全被放了出来,但这次的教训,也让这个叫田晨的家伙长了记性,更让他对路北方忌惮三分,心存后怕。

此时,一看自己的手,被路北方捏住了手脖子,田晨顿有一哆嗦,腿几乎就要软下去,浑身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你给我出来!”

路北方声音雄浑且低沉,在闹哄哄的人群中,几乎没有人发觉他的到来。

“路,路镇长!……”

路北方一把将这人拉着出了人群,两人拐到一棵大杨树下,路北方双目如剑,狠狠盯着他问道:“今天这事,你是牵头人?”

田晨摇了摇头:“不……不是,不是我。”

路北方如鹰鹫一般,继续盯着他的眼:“那是谁起的头的?”

抓蛇抓七寸,擒贼先擒王。路北方现在,就是要将这伙人的头头揪出来。

“我?”田晨有些犹豫,但是他的眼睛,却不由抛向人群中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

“他叫什么名字?”

“钟向明。”

“他是新水村的?”

“不是!他是砂厂里边路车的领班。这里边,有好几个都是在砂场里边干活。”

“我问你,钟向明家是什么情况?”

“他?我?”田晨有点懵,不太想回答。

路北方手腕一紧道:“别磨叽,他家什么情况?”、

“他家有台拉砂石的车,他老婆县城带孩子陪读,我之前听他说过,他儿子要高考了。”

“我要你现在就将他叫过来,我要与他说话!”路北方盯着他,再道:“最好别影响别人!”

“这?”田晨的脸色变得难堪,他哀求地望着路北方道:“路镇长,我与他也不是很熟,而且,他还是黄氏兄弟身边的红人,我……我只是打酱油的而己。”

路北方见田晨不愿去,他的嘴角咧了咧,阴笑着道:“既然你不愿去叫他,那行!你现在就过去,将他揪起来揍了!”

一听这话,田晨的脑门就冒汗了。

路北方这哪是给他选择,分明就是没有任何选择!去揍他钟向明,这不是送死吗?钟向明是砂石场运输队的小老板,也是黄氏兄弟身边红人,先不说砂石场有多少工人兄弟,就钟向明那运输班的几个人,那都是临河镇牛皮哄哄的存在。

“我,我……我还是去叫他吧!”

田晨说完,还真是回望路北方一眼,快速移动,走到人群中,附在钟向明的耳边吱了一声,还真将他带了过来。

此刻,路北方就直愣愣地望着钟向明。

钟向明也以一幅不可一世的目光,傲气盯着路北方。

路北方根本就不与他废话,直接说道:“钟向明,若是我没有猜错,你的儿子,应当快考大学了吧?”

“啊?是?那怎么啦?”

“好的大学,都要对父辈进行政审!你该不会想让你儿子,因为你的作为,政审通不过吧!”路北方说完,故意阴阴地盯着他。

在路北方怪异的目光中,钟向明已经隐隐知道,路北方将他拉到一边说话的意思了!路北方是镇长,他的手中握着他儿子政审的杀手锏,现在就在警告他,若是今天这事搞大了,他就会因为今天这事,在派出所的档案里,浓墨重彩记上一笔,从而可能影响孩子一生。

“路北方,你什么意思?”钟向明纵然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但面子上,他就此退缩,觉得有些挂不住。

“我的意思,呵呵!就是你……”路北方凑近钟向明,低声道:“就是要你沿着这路,到茅草丛里上会厕所!十分钟后,再出来!”

此时,路北方算是给钟向明十足的台阶下!毕竟,作为黄氏兄弟身边的红人,他若退缩,当逃兵,那他背后的黄氏兄弟,不会放过他!说不定,现在黄氏兄弟的人,就在哪盯着事情的发展。

而若钟向明隐匿草丛上厕所,待他出来,那些吃瓜百姓安抚住了。黄氏兄弟,自然不会怪罪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