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刚来,要是哪里得罪马知青请明说,我们赔不是就是了,何必这样搞得大家都不痛快。大家都是乡下支援乡村建设的,又不是来找气受的。”
“对,我们下乡是来接受中下贫农再教育,不是来接受你马娟再教育的。”林兰气鼓鼓看着马娟,真是马不知脸长。
“占着人多,你们…你们太过分了。”马娟恼羞成怒,林兰这帽子扣得她都有点发慌。强忍着颤意,今天要是被这些新来知青吓唬住了,往后她还不知道要过什么日子。
刘筱筱一脚就把脚边的椅子踢飞出去,冷笑一声道:“哪比得了你马知青,公安断案都要讲证据,你上下嘴唇一碰,就能给人扣帽子。”
郑军看着这情形,知道这事是混不过去了,“马娟道个歉,这件事就此别过,大家都是知青,应该团结一致,互帮互助,不要让村民看我们笑话。”
“郑军,你……”马娟一脸不可置信,他们都是老知青,现在她受新来的欺负,郑军却要她道歉。
“还是你想闹大了,找冯队长来评理。”郑军黑着脸看着马娟。
大家相处那么久,他还不知道马娟的性子,平时和方芳相处就是个处处掐尖的人,今天这是想拿捏新人,结果碰到硬茬子。
马娟听到找冯队长,脸色吓得苍白。本来这只是知青点的小打小闹,要是闹到冯队长那,说不定要挨批评。
要是记录档案,以后回城就会被卡脖子。但是她不能认输,不然她脸面往哪里搁。
马娟气呼呼的推开郑军,立马躲在被窝里抽抽噎噎地哭着。
太不要脸了!
刘筱筱被马娟整无语了,这姑娘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明明是她一直挑事情,说不出理就躲房间里面哭。搞得好像她们欺负她一样。
林兰也懵了,还能有这种骚操作。刚刚跟母老虎似的,要把她们都吞了。
陈雨薇翻了一个白眼,这人指不定哪里有毛病。
“那个,马娟这两天心情有点不好,你们别当一回事。”方芳感觉自己都没脸,这个马娟是不是吃错药,一点小事何必闹这么大。
“是不是哪天,我心情不好,也能找她出出气。”陈雨薇立马回嘴,她可不是好欺负。
要不是她爸是革委会主任,她也不会被多方人马盯着下乡。就一个小小的知青,想给她气受,哪怕是冯队长都要掂量自己一二。
“看不出来,这三个女生娇嫩娇嫩的,竟然都有这么霸气侧漏的一面。”张一洋凑到徐鹏飞耳边小声嘀咕着。
这一刻他才深刻的体会到,越是漂亮女人越不好惹。
“今天不累吗?赶紧洗洗睡了。”徐鹏飞身心俱疲,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简单的洗漱好后,躺在床上那一刻,刘筱筱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来第一天,就折腾得人仰马翻。
马娟那性子再碰上郑军又是个和稀泥,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安全。
唉,怎么就碰上这奇葩。
清晨,炙热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陈雨薇是被热醒的,她现在有点后悔选择靠窗这张床。
现在才四月份就这么热,要是七八月呢?
刘筱筱理好床铺,拿着洗漱用品去院子里。这知青点唯一的好处就是院子里有井水,不然还要去很远的地方挑水。
她用小木桶提了满满一桶,当她拉动绳子的时候,差点没掉下去,好在徐鹏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即将要掉井里的刘筱筱。
“谢谢。”刘筱筱不好意思捂着脸,太丢人,水没提上来人差点掉下去。
这井口高度只有自己膝盖那么高,一不小心就容易掉下去。
“木桶重,下次只要提小半桶就好。”徐鹏飞快速拉动绳索,满满一桶水就提了上来。
看着徐鹏飞皮肤白皙,一脸书卷气,很明显就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白斩鸡”。
没想到那么有力气,刚才他抓过的手臂在隐隐作痛,这会儿估计是淤青了。
“筱筱,等会你去镇上吗?”陈雨薇一边洗着脸一边问道。
“去,我等会要去买……。”
呕哕……呕哕……林兰从厕所跑了出来。洗漱几人看着林兰一边跑一边呕,立马跑上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太臭了,太臭了。”实在不是她娇气,真的忍不了,要不是憋不住,她一秒钟都不想呆,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委屈的林兰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流。
农村的旱厕味道确实比较大,毕竟粪便也是肥料。每当田里需要施肥的时候,大家就会挑粪便去田里浇灌。
现在还不是施肥时候,没有公分大家也就不想去弄。但是天气太热,不处理会生虫,光是想想就够恶心的。
城里的公厕,专门定时定点有人掏粪,还有人负责清洗厕所,自然是干净一些。
徐鹏飞和王一洋看了一眼厕所也觉得浑身难受,老知青他们也太懒了吧,都这样了他们还不清理干净。
“适应一段时间就好,大不了我们把它洗干净一些。”刘筱筱看似安慰林兰,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
“牛车来了。”林兰拉着刘筱筱欢快的往前跑,不管是哪个年代,购物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抓好了,摔伤只能怪自己。”赶牛车的大叔一边收着钱一边提醒他们。
从万安村到上阳镇大概需要一刻钟,好在有了昨天的一点小经验,大家能稳稳当当坐在牛车上实属不易。
镇上也没他们想的那么繁华,也只是比村里好一些,都是一些砖瓦房。
围墙上大红字写着: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
果真是随处可见的颇具年代特色的标志语。
街道也不是很宽敞,只够两辆板车通过。
国营饭店门可罗雀,服务员只顾干着手里的事,连他们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完全没有一点服务意识。
“同志,来一份炒青菜,红烧肉,三鲜汤。”张一洋急哄哄的叫道,他实在是太饿。
“没有。”服务员这才抬眼看了他们一眼,仅仅也只是一眼又继续忙活手里的事。
“这么简单的菜都没有?”
“呦,口气不小,去县里的国营饭店才有可能有。”
“那有什么?”
“剩下肉丝面了。”
“赶紧给我们上六份,饿死了都。”这小破地方什么都没有,张一洋有点想念他的家乡。
“一份肉丝面三两粮票,一毛六。”
六人利索的把粮票和钱给递上,这年代钱和票缺一个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