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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瞬间,斯卡拉姆齐那过于冰冷的目光便投了过来。

阿贝多倒是十分淡定。

因为他陈述的,是事实。

艾莉丝阿姨一直抱着这个打算。

只是他和奥瑞恩书信来往已久,更习惯以朋友相称。

而从很早以前,他就想亲眼见一面好朋友的哥哥、对方所认定的“家人”。

毕竟以一个第三方视角来看,奥瑞恩与这位执行官之间的关系,总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微妙、古怪。

就好比两组突兀的零件,分明互不嵌合,却以一种糟糕的方式莫名地运行转动着。

若按现实层面参照,这两个人,甚至连名义上的家人都算不上。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他和可莉。

在正式成为可莉的临时监护人之前,他必须先出示个人的身份文件,证明自己有能力履行监护职责的条件,才能同女孩一起去办理抚养手续。

奥瑞恩的情况则不同。

他和他的家人——二人之间的关系,竟只靠着从前的一个口头承诺在维持。

是否有些太虚无缥缈了?

只不过……

阿贝多无声盯起对方。

就目前的试探来看,

这位执行官并没有好友所说的那般冷淡、不在乎。

相反,展现出了一种强烈的排他性。

——那是只有本性中有着极强占有欲的人,才会下意识流露出的情绪。

也就是说……这个人……

已经不满足于“家人”之间的关系了么?

察觉到这点后,阿贝多顿时陷入沉思,决定暂时先不开口,让紧绷的气氛继续保持下去。

但很显然。

在这场心理战中,对方做不成赢家。

……

望着那双平静的蓝绿色眼睛,斯卡拉姆齐莫名烦躁起来,全神戒备地盯起对方。

他知道阿贝多。

少年在寄给他的信中,曾多次提到过这个人的名字。

一字一句,排列成段。

在他缺席的岁月里,少年展开新的人生,又一次与其他人建立起不一样的关系。

而那些真心的夸赞也在亲眼见到本人后,转变成了最真实的倒刺,刺得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白垩之子。

炼金术士。

与他有着相似之处的人造人。

“……这算什么?沾亲带故?”

嫉妒生了獠牙,眨眼咬穿理智。斯卡拉姆齐直直盯着对方的眼睛,冷笑道:

“既然你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他生在稻妻,跟蒙德人可攀不上关系。”

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

他在说什么?

质问?

发怒?

无论如何,都不该在外人面前这般情绪外泄。

不过是有意识的挑衅和试探……斯卡拉姆齐于心底默念,强行忍下冲动的情绪,逼迫自己冷静。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在这个瞬间,他的胸口却由衷升起一种深深的自我厌倦。

所以,张了张嘴后,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互不说话的时间内,阿贝多却笑了起来,突然开口。

“是么?”

他眨眨眼,坦然道:

“可艾莉丝阿姨很喜欢他。我们也曾商讨过,一旦稻妻的锁国令解除,就邀请他来蒙德定居。”

“……”闻言,斯卡拉姆齐抿了抿唇,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常,“他不会同意的。”

“执行官阁下。”

阿贝多直视对方,温和的语调给人一种说什么话都客客气气的错觉,但话却完全相反。

“你的拒绝在我这里不成立。作为邀请方,我只会征求奥瑞恩的请求。可有件事我十分好奇,需要阁下你的回答。”

斯卡拉姆齐闻言双手抱臂,示意他继续说。

“执行官阁下。”阿贝多说。

“你究竟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说出这句话的?”

什么样的身份?

斯卡拉姆齐顿时眯起眼睛:

“我是他的家人,这还不够吗?”

听到这个回答,阿贝多却是一笑,意味深长地看向他。

“如何证明呢?”

他问。

“既然是家人的话,又为何始终不回家人的书信,让对方苦苦等待?

“一次两次,或许是时间上的意外,多次之后呢?

“阁下,我能否将你的这种行为,视作是你拒绝与奥瑞恩来往、意图切割二者关系的表现?

“既然如此,既然你已经选择放手,那就不该想当然的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妄图用过去的认知继续霸占「家人」这个位置。”

太尖锐了——!

此话一出,被问者还没来得及变脸,一直躲在暗处偷听的人终于憋不住了。

“——女皇陛下在上!这么刺激的?!”

他震惊道,“欸!哥伦比娅!!别看你那破书了!你到底听到没?!”

“……”几秒钟后,电流沙沙作响,又有一道声音隔空传来。

“听到了,赞迪克。”那是一位少女的声音,她说话十分轻柔,就像花瓣静静贴向水面。

“所以现在…是吵架了吗?”

“可不是吗!”

赞迪克大声道,“你是没看到斯卡拉姆齐的表情,啧啧啧……”

少女:“能拍下来吗?”

赞迪克当即立正。

“得令!我的白鸽小姐,保证完成任务!”

下一秒,男孩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他抓着通讯仪,满面诚恳地向他们道歉:

“哎呀,真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我只是路过的游客,来这里拍照的~”

说着,像是要证明自己的游客身份一般,男孩不知从何处变出一个相机,对着这幕剑拔弩张的场景哐哐就是一顿拍。

然后他看向某个脸色发青的人,笑眯眯说:

“啊,你们肯定还有很多话想聊吧?你们聊你们聊,我继续看风景。”

说完,便像没事人一般背过身去。

斯卡拉姆齐:“………………”

山坡上的树木“呜”的一声呼啸,像极风吹了一声口哨。

比起被同事的骚操作给气到暂时失语的另一人,阿贝多则面不改色,同人打起招呼:

“赞迪克先生,幸会。”

“幸会幸会。”

男孩满不在意地摆摆手。

“哎呀…骑士先生,你不用在意我的,你们快聊,要打架也没关系,我站你这边!”

斯卡拉姆齐咬牙切齿:“赞迪克…!”

赞迪克耸耸肩,旋即跳下山坡,边走边道:

“斯卡拉姆齐,你该感谢我的出场,不然你真能回答的出来?你啊…恐怕只会用‘与你何干’这种话来搪塞人吧。”

阿贝多从善如流的接过话:

“啊,我也只是随口一提,若是执行官阁下不愿回答,我也不会强求。”

接着,他以手抵住下巴,很是自然地继续询问道:

“赞迪克先生,能冒昧地问一句么?”

“嗯哼。”男孩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微微颔首道,“你说。”

“你的这次出行是否会给蒙德带来伤害?”

阿贝多的语气堪称从容不迫。

“如果你再像几年前那样,做出类似于‘人体改造’的征兵计划,我不介意启用「黄金」的力量,将你们二人驱逐出境。”

不止几年前,将目光聚焦于当下。

风魔龙特瓦林所制造的灾害尚未平息。

「女士」向人施压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愚人众行事蛮横,劣迹斑斑。

而陨石一事,竟然惊动了两名愚人众的执行官暗中到访蒙德。

作为蒙德的守护者,他们必须保持警惕。

于是,琴团长将调查一事委托于他,以便在第一时间控制局势。

他是莱茵多特的造物,这点后手还是有的。

面对白垩之子的强硬声明,男孩却只是淡淡的微笑,晃了晃戴在胸前的留影机:

“就只是游客哦,阿贝多先生。这点承诺我还是可以给你的。”

学者向来自傲,还不至于出尔反尔。

阿贝多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对于陨石雨的调查,愚人众进行到了哪一步?”

“仍处于陨石的收集与研究阶段。”

男孩玩味地笑了起来,指了指身侧。

“全权由他负责,喏,不如问他。”

……话中有话。

阿贝多敏锐地从对方的眼神中观察出了某种异样,这似乎男孩本来的目的,而现在,他似乎要将这个“接力棒”交付于自己的手中。

于是,阿贝多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儿,继而将目光转向在场的另一个人。

“执行官阁下,方便一同调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