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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战神总想教我做事 > 第141章 妥妥的酒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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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妥妥的酒驾

夏悠悠半天没有听到下文,反应迟钝地转头看向周融。

周融道,“一是南城生了邪祟,有妖怪作乱,以致百姓互相厮杀,纵得神霄派天师阻拦,仍死伤无数,其中一个死者便是魏国公府二公子颜畅笙,这是真的吗?”

夏悠悠颌首,“是真的。”

周融像是没想到夏悠悠会这般直接地承认,也像是始料未及自己的怀疑得到最不愿相信的答案,怔愣半响方寻回声音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便是因南城的事儿,要离开京城吗?”

夏悠悠一脑袋靠在门扉上,仰头迎着夜风闭上困乏的眼眸,“周融,我不想不断地回忆了,待赫连纲回来再问他吧,我累了,想睡了。”

周融不是个体贴的人,却是个心细如尘的人,能敏锐地察觉到夏悠悠藏在抗拒下心力交瘁的疲惫,于是紧握卷宗的手一抬,作揖便要告辞,但刚转身走了没两步,终究忍不住地回过头道:

“伤心难过了就哭,哭一次发泄不完就哭两次三次,掉眼泪又不丢人,憋着忍着干什么?历经得再多再厉害再坚强,你也是个人,是人便会有七情六欲,你可以不屈服人本能的欲望,但你不能一味地只知道压抑这些情绪——”

“人要学会释放自己!”

“我懂。”夏悠悠近乎呢喃地轻声道,她深知没有人的人生是可以没有遗憾的,或许是以半根情丝转生的自己,在融合了原主的身躯后又多了一些什么,总是克制不住地多愁善感。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冷静冷酷到薄情的人,是早已经麻木了生离死别的人,可生离死别再切身地摆在眼前时,竟忍不住觉得伤心难过,想到自己终究要面对最残酷的真相和现实,就忍不住懦弱地选择逃避。

“你若是懂,岂会这副模样?”周融轻嗤间,一把拽起夏悠悠,“你跟我来!”

“唔?喂!去哪?!”夏悠悠醉意上头,乏力得厉害,根本没法子挣脱周融强劲又蛮横的钳制和拖拽,只能被动地跟着他走出禹王府。

周融拉着夏悠悠径直朝自家停在禹王府门口一侧的马车走去,推着夏悠悠上车便吩咐车夫道,“去城郊泽授马场。”

马车直直地往前启程时,并未发现后头不远处正有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恰恰停在周融刚停的位置上,驱车的小厮掀起马车门帘的一角,朝里头的人道,“爷,郡主上了周世子的马车出去了。”

“跟上。”端坐于马车内,正要搁下一封信的旭王,眼皮儿也没抬地命令道。

**

平江侯府马车。

夏悠悠慵懒疲乏地紧挨着马车壁,不轻不重的摇晃感叫眼皮儿直打架,刚要合上眼眸打个盹时,就听周融缓缓道:

“我收到的第二个消息,邬九表妹于南城驿馆因下毒谋害阿纲不成,自裁了。”

“嗯,是事实。”夏悠悠昏昏欲睡地含糊着声音肯定道。

周融嗓音一紧地反驳,“她绝不会谋害阿纲!!”

“嗯,她想借赫连纲手上的刀,杀我和团团还有萧启,想把我们一锅端了。”夏悠悠打着呵欠道,“此事会详尽地上奏朝廷,到时候你可以看案情卷宗。”

她说着眯着眼眸斜睨他,“你知道邬怡喜欢赫连纲?”

周融难以置信地轻轻颌首,“她总是缠着我问阿纲的事儿,一来二去便有所察觉了,九表妹是个很乖很单纯的女孩子,她,抱歉——”

他话音顿了半响方叹声接下去,“就算她伤害了你们,可她始终是我看着长大的疼爱的表妹,我相信她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人死如灯灭,恩怨可两消,她当时是存心使坏也好,一时糊涂也罢,事已至此再议论当时已经没意义了,你也不是她,就算真心想要替她认错,我也不会接受的——”夏悠悠道:

“喜欢一个人,不是伤害另一些人的理由。”

“总有一些人错了一步,就算别人给机会她改过,她也会执意选择错下去。”夏悠悠揉了揉困乏的眼睛,打起精神道:

“我见过许多因喜欢而选择成全的可爱的值得敬佩的人了,所以我跟邬怡的恩怨可以到此为止,却永远不会原谅她的恶意。”

如今更加是无法想象,如果当时她没有恰巧研制了可以顽抗的蛊王,那一场一环套一环的要挟里,她又会失去谁?

车夫驾驭马蹄拉动车轱辘的摩擦声夹杂着风声塞满静默的车厢,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夏悠悠打着呵欠打破沉默,“你既然知道邬怡喜欢赫连纲,就没想过撮合他们两个人吗?”

周融迟疑地道,“阿纲早已有心上人。”

夏悠悠戏虐地翘翘唇角,“那你知道赫连纲的心上人是谁吗?”

“有怀疑。”周融心里头压着的大石松懈了一些,一路挺直的腰背便略显疲态地靠向车壁。

夏悠悠顿时来了兴趣,“你怀疑谁?”

周融正直地拒绝道,“这是阿纲的秘密,我岂能罔顾他,跟你透露半分?”

夏悠悠嗤之以鼻地扫过周融再寻常不过的神色,便肯定他的怀疑对象绝对是他本人单纯的猜(误)想(会),“你是怀疑,我却是知道正确答案,你是赫连纲最好的兄弟吧?不会是根本就不了解他吧?”

周融斜睨突然来了精神劲儿,一副八卦样儿的夏悠悠,“激将法于我没有用。”

这时,马车停了,车夫恭恭敬敬道,“世子,泽授马场到了。”

下了车,夏悠悠看着偌大的马场,扫过规整的亭台和火把,瞥瞥迎上来的两个守门护卫问周融道,“你为何会想到带我来这儿?”沁凉的夜风吹散了不少醉意,令人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儿。

周融抬手作请示意夏悠悠跟着自己来,“骑着马尽情奔腾的时候,会看到与平日不一样的风景,会令心胸产生豁然开朗的松快感,可以释放许多不好的情绪,你且试试,若是不会骑马,我教你便是。”

他熟门熟路地带着夏悠悠走到马厩。

夏悠悠看着各种各样的上等马匹,心动得眼眸发亮,忍不住上手摸向其中一匹枣红宝马,它线条流畅,毛发油亮,头部方正饱满,双目炯炯有神,脾性干练温驯,还颇是亲昵地用大脑袋轻轻一顶她的手掌心。

可再心动,夏悠悠也没法忽视脑海中时不时冒出来的晕眩酒意,惋惜道:“我喝了酒,这时候骑马岂不危险?”妥妥的酒驾呐!话锋未转,就听一把熟悉的和煦男声插了进来道:

“不知本王可有荣幸邀郡主共骑?”

夏悠悠循声看过去时,周融已经朝来人作揖道,“旭王。”

她福身见礼便直白地拒绝,“虽然我平日里不怎么在意繁文缛节,但旭王已婚,我理应避嫌,还是你吧——”

说罢,夏悠悠看向周融,“我不在京时你也还没定亲吧?是你带我来的,自然也应该由你带我骑。”

周融跟赫连纲都是旭王的伴读,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关系向来亲厚,闻言朝旭王耸肩表示无奈,便吩咐马场的小厮把夏悠悠看上的马匹牵出来装身挂鞍套绳。

夏悠悠醉醺醺地抱着马头又摸又蹭,联络感情,待小厮装备完毕,便熟练地踩着马镫翻身上马,可刚刚撑起一半,就乏力地往下摔去了,“哇啊啊啊啊啊!!!”

周融及时扶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拽上马,随即自己也翻身上去,抓住牵引的缰绳问道,“你牵着还是全凭我来?”

“我自己来!”夏悠悠接过缰绳一挥,“驾!!!”

气势充足,动作却是软绵绵的,像小孩儿玩耍挥舞似的根本没碰到马儿,以至于马儿一动不动且优哉游哉地甩了甩蓬松的马尾。

“……”

周融只得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抓住她牵着缰绳的手,用力地挥动间,马儿如疾驰的箭跑了起来!

山间沁凉湿润的夜风如同有棱角的轻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夏悠悠盛满醉意的眼眸都被刮红了,却喜欢肆无忌惮奔腾飞驰的感觉,不停擦过眼角和耳际的风景,宛如山歌,畅快地刺激着感官。

泽授马场在山上设有盘曲的马道,但马道夜间不开放,只在马场围着木栏的草地范围内挂着火把,寻常绕着草地跑上几圈即可,但周融驾驭马儿要沿着木栏转弯时,就听夏悠悠大声地吼道:

“冲!过!!去!!!”

夏悠悠看着前方被低矮长刺木和两束火把拦住的山道路口,盯着蜿蜒向上的黑幽幽马道,坚定地高声喊道,“跳!过!!去!!!”

“你不要命,我还要呢!”周融忽略夏悠悠被风刮得支离破碎的嘶哑喊声,毫不犹豫地夹着马腹驾驭马儿拐弯往回折返,继续奔腾于草地范围内,“夜露重,山道滑,如此天色不适合跑山道,在草场多骑几圈也是一样的。”

“嘁!”夏悠悠故意夸张地嘲弄,“无趣!!”

夏悠悠虽然满是嫌弃,但马儿跑到第三圈的时候便把缰绳的主动权交给周融了,宛如飙车坐在副驾驶座上那般,任性又无理地一再催促周融骑快点儿,却全凭醉意缩在周融怀里吹风,享受只剩下飞驰的世界。

直到晕眩的脑袋嗡嗡地发胀,胃里翻江倒海地不适,夏悠悠方叫停周融要下马,一落地儿,跌跌撞撞地靠着围栏便哗啦啦地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