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周末很快过去。
星期天,晚饭后,张小义开车送谢文轩和谢文馨姐弟俩回家。
谢瑞斌和张丽凤夫妻俩现在是村里中青年中最有威望的人,家里每天都有村民来喝茶聊天。
张小义每次来都受到村民的热烈欢迎,尤其是张丽凤的家公家婆,更是把这个小舅子当财神来供。
他们家以前穷,被很多村民看不起和欺负,家里也很少有人来喝茶聊天。
现在不同了,再也没人敢看不起和欺负他们,村民对两个老人异常敬重,有好吃的东西都会给小孩。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这个小舅子带来的。
“小舅子,我听说你要找一个擅长腌咸鸭蛋的师傅。”
家公泡好茶,把茶端放在张小义面前。
“是的。”
张小义一时找不到生产咸鸭蛋的合作公司,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一个擅长腌咸鸭蛋的师傅,自己先开一个小公司。
其实在农村,很多家庭主妇都会腌咸鸭蛋,刘春娇也会。
但是,农村人做的是给自己吃的,腌制过程简单,不太会注重卫生等细节,跟正规的公司是完全不一样的一套工系。
他要批量生产并打响自己的名牌,以后是要上市的,不可能请些家庭主妇来管理,她们没有这方面的管理知识和经验。
“我有一个远房亲戚,他开了一间小公司,专业做月饼的。”
“他的公司只做一种月饼,也就是蛋黄月饼。”
“这做月饼的蛋黄就是他家祖传秘方腌制的咸鸭蛋。”
“他公司的月饼也不销往外地,只卖给当地人。”
“外地人也许没听说过他的公司,但在当地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家公道。
“他是哪里人?”
张小义问。
“玉都人。”
家公道。
“他的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张小义心中一动,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他的公司没出问题,问题出在他的儿子身上。”
“我是中午打电话给他侄子,想问他侄子能不能帮我定制到一百盒月饼,才听他侄子说起。”
家公说到这里有些口干,喝了杯茶继续说。
“他儿子热衷赌石,不仅把老子的财产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儿子为了逃债躲起来,债主天天去他老子的公司找人,害的公司也无法正常生产。”
“马上就要中秋了,很多订单还没做出来。”
“如果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不了,就会面临巨额的罚款。”
“我那远方亲戚把头发都愁白了。”
家公道。
“你那远方亲戚和公司叫什么名字?”
张小义问。
“曾德顺。”
“公司叫德顺月饼有限公司。”
家公道。
张小义从五姐夫家出来,坐在车上给罗汉打电话。
“小义,我正跟你珠姨在海边散步。”
罗汉一开口就向张小义洒狗粮。
这小老头也是个记仇的人。
他给张小义介绍了好几个出色的女子,但是张小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让他很没面子。
以后,就报复式的向张小义洒狗粮,经常发夫妇俩秀恩爱的照片和视频给张小义。
“我现在去找你。”
张小义道。
“还是别来,我们不需要电灯泡。”
罗汉道。
“小义,别听你罗叔的话。”
“我们在海边别墅等你。”
林凤珠夺过丈夫的手机,对张小义道。
罗汉仅是在玉都就有好几处别墅,这套海边别墅只是其中一处。
张小义来过两次。
一次和父母,四个姐姐一家人来海边游玩。
一次和父母,张小飞一家和张巧玲一家来海边吃海鲜大餐。
张小义来到海边别墅时,罗汉和林凤珠夫妇俩在二楼跳探戈。
气氛温馨浪漫。
张小义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明知他要来,还搞这一出。
这小老头一定是故意的。
张小义直接当他不存在,专挑他酒架上最贵的白酒喝。
一杯接一杯。
一点也不客气。
边喝百万元的白酒,边欣赏别墅主人跳舞,好不惬意。
“你别喝完,给老叔留两口。”
罗汉终于忍不住了,停止了跳舞,过来抢走了白酒。
一看,快见瓶底了,那个肉疼就不用说了。
“不跳了?”
张小义一副还没尽兴的神情。
“你来找老叔什么事?”
罗汉拿起酒瓶把剩下的全喝尽肚子里,然后又去拿红酒和红酒杯。
他知道张小义的车上放有解酒的蜂蜜水,喝了不仅能醒酒,连一点酒气都没有。
“你应该知道德顺月饼有限公司。”
张小义道。
“你消息倒很灵通,我也是昨天晚上跟你林叔他们喝酒时才听说的。”
罗汉道。
“我也是刚听我五姐的家公说的,他跟曾德顺是远房亲戚。”
“你帮我联系曾德顺,我想亲自跟他谈谈。”
张小义道。
别人也许联系不上曾德顺,以罗汉的人脉关系肯定能联系上他。
“他不会见任何人。”
“他本来有两个儿子。”
“小儿子喝酒喝死了,大儿子曾龙又好赌成性,把家底败光了,现在人躲起来又找不到,他已经心如死灰。”
罗汉道。
“除非你能找到曾龙,并让他从此把赌瘾戒掉。”
林凤珠给出了一个建议。
但是,她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能找到曾龙,也很难让他戒掉赌瘾。
“罗叔,在潮邑谁能找到曾龙?”
张小义问。
罗汉他们肯定找不到,不然林凤珠也不会说那句话。
“如果论找人的话,整个潮邑只有一个人。”
“他叫陈彪,是玉原石界的地下皇帝,华南省最大的赌石公司就是他开的。”
罗汉道。
二十年前,他是玉原石界的地下皇帝,如今早已金盆洗手,做起了正规的生意,不再插手赌石的生意。
陈彪经过十几年的经营,玉原石界早已是他一人的天下,罗汉现在就是想插手也插不进去。
“对了,忘了告诉你,陈彪是陈虎的大哥。”
“要不要老叔帮你联系一下陈虎。”
罗汉又道。
陈虎,也就是张小义在羊城广场酒吧遇到的那个虎哥。
“不用,我自己给虎哥打电话。”
张小义道。
罗汉竟然已经金盆洗手,张小义也不想让他为了自己的事再去趟这场浑水。
“有事就给老叔打电话。”
“老叔虽已金盆洗手,但是在潮邑,黑白两道还会给老叔几分薄面。”
罗汉道。
潮邑人是最讲义气的。
张小义能为他着想,他自然也会为张小义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