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让士兵清理了下密道,便带着花十三走了进去。
密道的墙壁上,被士兵插了许多火把,慕容雪这才看清楚,这条密道居然这么小。
几步路就走到了之前关着小男孩的地方。
桌子上和笼子里,都是已经干涸的血污。
大坑里的毒物被莫九卿杀的,不剩多少了,一些破碎的尸骸,裸露在坑底。
慕容雪看到那小小的颅骨,眼中泛起了泪花,回头看着万蛊门的人,捏紧拳头,用力朝其中一人的脸上砸去。
“这是不是那些祭祀的孩子?”
那人捂着脸,卑微的说道,“是,制蛊失败的,就扔到了这里,喂养这些虫子。”
“所以说,那些祭祀的孩子,都是被你们拿来制蛊了是吗?”
慕容雪悲从心生,怒吼着对方。
那人腿一软,匍匐在地上,害怕到不敢说话。
花十三将这个小密室扫视了一圈,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的两个瓮。
他快步上前,趴在瓮顶看了看。
其中一个几乎已经完全腐化了,两条蜈蚣正在腐肉和黑色的骨头之间来回穿梭,时刻都想吞噬对方。
另一个应该是新做的,只有下半部分腐烂,脖子以上的皮肉,还算完整,那就是之前救出的小男孩的哥哥。
花十三捂着嘴和鼻子,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这里才两个孩子,其他地方是不是还有?”
慕容雪用力朝跪在地上的人猛踹一脚,大声呵斥,“说!是不是还有?”
那人趴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回答,“有,就在墙后面。”
莫九卿弯腰,提起他的衣领,用力朝他所指的前面砸去,“开门!”
那人顿时吐出一口老血,然后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摸索着墙上的烛灯。
灯台轻轻一转,墙上就打开了一道暗门。
一股凉风迎面吹来,夹杂着浓烈的臭味。
慕容雪和跟进来的士兵,顿时忍不住,吐了起来。
莫九卿则是干呕,因为他的胃里已经没什么东西可吐了。
花十三也受不了这样的味道,赶紧拿出银针,封住自己的嗅觉。
然后又来到其他人身边,帮大家一一封住了嗅觉。
等大家缓过劲儿来,才提步走进暗门。
这里空间很大,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树冠,脚下是通往下面的石阶。
士兵拽着万蛊门的人走在前面开路,花十三紧随其后,慕容雪,则是抱着莫九卿的胳膊,跟在后面。
“这怎么有种盗墓笔记的感觉呢?”
“怎么?你还盗过墓吗?”
“那倒没有,画本子里看过。”
“以后少看那些奇怪的东西!”
被男朋友批评了,慕容雪扯了下嘴角,讪笑了两下,继续往前走。
众人到达洞底,万蛊门的人,将密室里的灯全部点亮,眼前的景象一点点清晰起来。
这是一个很大的地坑,地坑中间长着一棵直径大约半米宽的大树,这树虽不见阳光,长势却很好。
树的周围,摆放着桌子和生活杂物,还有很多的草药,应该是有人在这里长期生活的。
因为草药架子不远处,还放着两张床。
众人环顾四周,发现靠墙的地方,放着许多瓮,约莫二十多个瓮子,整齐码在墙边,全都盖着盖子。
而那些让人难以忍受的臭味,就是从这些瓮里散发出来的。
慕容雪一看到这些瓮,瞬间心塞不已,伴随而来的窒息感,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
“这里面装的,都是那些祭祀的孩子吗?”
她眼中含着泪花,声音有些颤抖,抬眸朝万蛊门的人望去,对方重重的点了下头。
“一年祭祀两次,从开始到现在,三十多年了,将近七十个孩子,全都用来制蛊,失败的,就喂虫子,成功的,就带回去。”
听到这些话,莫九卿的拳头紧紧攥在一起,怒火充斥全身,眼中的杀意,几乎化成了实质。
“所以,一开始洪城祭祀,就是你们万蛊门提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重新炼制万岁蛊吗?”
莫九卿低声怒吼,周身散发出的冷意,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胆寒,就连摆放在墙边的瓮,都叮叮咣咣晃动了好一阵。
花十三仰头叹息,满脸都是悲痛,“都怪我啊……都怪我……都怪我当时任性,才害了这些孩子。”
“孩子们,老夫对不起你们!”
他说着,噗通一声,跪在了瓮前,脸颊上,多了两行清泪。
莫九卿的掌心催动着内力,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瞬间环绕全身。
“错!你当年不应该只是毁了万岁蛊,你应该直接灭了万蛊门!”
话落,抬掌,用力拍下!
万蛊门的人瞬间跪在了地上。
膝盖砸向地面,将地板砸裂,凹了下去。
一口鲜血喷出,那人的脑袋,像没了支撑般耷拉了下来。
气息消失,身体里的本命蛊快速朝莫九卿爬去。
莫九卿抬手又是一掌,那个蛊虫竟直接被炸成了好几段!
这一波操作,吓的另一个万蛊门的人,赶紧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大人,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只是个看殿的,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些孩子,也不是我杀的,求大人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他不停的给莫九卿磕着头,莫九卿却一点也不为所动,抬手咔咔两掌下去,这个人也同之前那几个人一样,人死,虫灭!
众人的目光,看向那些瓮,悲伤的情绪,依然无法缓解。
因为不管他们如何做,这些孩子都活不过来了?
花十三抬起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从地上站了起来,缓步来到瓮前,打开其中一个瓮的盖子,辨别里面蛊的种类。
他要将这些蛊全部消灭,防止万蛊门再祸害百姓。
慕容雪,则是收拾好心情,转身看向了那棵大树。
“这里明明没有阳光,这树还能长的这样好,地下绝对有水脉!”
莫九卿举步来到树旁,大掌放在树身上,感受到了阵阵凉意。
慕容雪同他一样伸手摸了摸树,然后蹲下身子,观察起了树下的土壤。
“土壤潮湿,还有苔藓,这下面一定有水,去!找人挖树!”
“是!”
士兵听见慕容雪的命令,立刻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