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我做什么?”
司景怀径直将裴池拉到车库里,裴池挣开司景怀的手,脸色难看地看着他:“你难道也觉得我不应该来是吗?”
司景怀单手插着兜。
他比裴池略高,所以此刻阴沉着脸看着裴池时,是极具压迫感的。
“是,今天你就不应该来你知道吗?”司景怀语气有些冷:“你明知道这样的场合会发生什么,你来了远远看一眼就好,为什么还要上去?”
司景怀不仅仅是裴池的朋友。
也是秦晴的朋友,看见他这样,司景怀觉得他多少有些过分。
裴池闻言,脸色忽然沉寂下去。
“呵呵,是啊,我不应该来的。”此刻他脸上的故作坚强全部化为灰烬。
有些颓然地靠在一旁的车边,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根烟颤抖着手点完。
从今天开始,他失去过秦晴两次。
第一次是四年多以前,第二次是十现在。
裴池吸了一口烟,缓了缓情绪冷笑一声:“你知道吗?”
“来之前我就想好了,我一定要问秦晴心里还有没有我,要是她眼神哪怕有一秒钟的犹豫,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带着她离开。”
“从此以后她就算是要我的命我都给她。”裴池说完又自嘲一笑:“看来,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司景怀轻咬了下后槽牙,眸光沉沉地看着裴池:“裴池,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
“你他妈怎么不过去!?”裴池忽然怒了,转头红着眼看向司景怀,声音没由来提高了几度。
幸好这边没多少人。
不然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裴池看见司景怀眸光沉了沉,才发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大了。
“对不起。”裴池掐灭烟:“我先走了。”
说罢,裴池转身打开车门驱车离开。
留下司景怀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停车场里,神色莫名。
另一边。
眼看着婚礼即将开始,颜夏没什么多熟悉的人,就一个人找了个位置安静地坐在一旁观礼。
秦晴被父亲牵着缓缓走上舞台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秦晴身上。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顺着她一步一步朝着江源的方向走近。
颜夏看在眼里,忽然觉得挺羡慕的。
虽然她对婚姻已经不抱有任何幻想了,但是看见秦晴幸福,她依旧会由衷地替她感到开心。
忽然,她听到身旁的椅子传来拖动的声音。
回头一看,就看见司景怀坐到自己身边。
她轻皱了下眉,想说什么,却看见司景怀压根就没看自己,只是将目光落在台上的秦晴和江源身上。
她顿了下,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想了想自己站起身想要走到其他的空位上去,手腕却忽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攥住。
下一刻,她就跌坐下去。
“啊~”她的惊呼声瞬间吸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过幸好此刻音响声音大,只有周围的几个人听见。
她朝周围的人投去一个歉意的目光。
然后皱着眉回头看向司景怀,压低声音愠怒地问:“司景怀,你干嘛?”
司景怀没说话,手也没放,甚至还用粗粝的指腹在颜夏细腻的手腕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颜夏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酥痒感,下意识想要将手抽回来。
偏司景怀的手劲儿大的吓人。
她愣是挣脱不开,只能恼怒地瞪着司景怀,目光像是要吃人:“你干嘛啊?”
“你干嘛躲着我?”
司景怀终于舍得回头看她一眼,此时婚宴现场除了台上亮起的灯光,周遭光线都很暗。
但司景怀的眼神却分外明亮。
颜夏被他这么盯着,心脏没由来慌乱了一瞬,然后用力地将手抽回:“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我没有躲着你。”
“没有?”司景怀戏谑的语气穿来,轻佻了下眉梢看着颜夏:“说谎,鼻子可是会变长的。”
颜夏:“……”
她没忍住白了司景怀一眼:“幼不幼稚?”
司景怀笑一声,偏头朝台上看过去。
想到什么,手没忍住又朝颜夏的方向探过去,握住了颜夏的手腕。
颜夏蹙眉:“你有完没完?”
但下一刻,她却听到司景怀说:“刚才裴池来了。”
“裴池?”颜夏一顿,有些好笑:“他来做什么?”
司景怀没回头,只咬了下后槽牙,没头没脑地说完这么一句话,就不再开口。
颜夏被他莫名其妙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懒得理他,只是感觉到司景怀拉着自己的手劲儿越来越大,一副生怕自己跑了的样子。
她无奈,但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总不能在秦晴的婚礼上跟司景怀吵闹起来。
台上环节正进行到感人处,司景怀忽然开口:“我们的婚礼,一定更加盛大。”
颜夏没忍住翻个白眼:“谢邀,是你,不是我们。”
司景怀闻言轻咬了下后槽牙,忽然又想起上一次,若不是自己的话,那次的婚礼一定会十分盛大。
可惜……
很多道理他都懂,就如同刚才劝解裴池时那样。
可此刻的他却劝不了自己。
婚礼结束。
颜夏提着裙摆走过去跟秦晴道别:“再见。”
秦晴回抱了她一下:“改天有空约一下,好久没跟你聊聊了。”
“我,要回欧洲了。”她抬手蹭了下鼻尖,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秦晴笑。
“这次回来事情太多,都忘记了约你。”
“我知道。”秦晴点了下头:“越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颜夏闻言轻声叹了口气,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圈子里也就这些事儿,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基本上都有消息,毕竟这些事情跟利益也挂钩,众人自然都会打听的清楚。
“苏苏还好吗?”秦晴问。
颜夏点了点头:“挺好的,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秦晴笑了下,话音刚落就有人叫她,她只好跟颜夏道别过去忙,
颜夏看着她的背影,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司景怀也从后面出来,颜夏刚打开车门上车,副驾驶的车门就被司景怀抬手拉开。
颜夏刚准备锁门都没来得及,长身玉立的司景怀就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副驾驶上。
颜夏被他搞得彻底没了脾气。
转头有些恼怒的瞪着他:“司景怀,你好歹也是司盛的老板,你看看你现在的做法跟无赖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