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变得冷清,空调呼出的冷风,将祁照檐残留的最后一缕气息反复辗转至无。
温鹊语坐在床上发呆了一会,回味着祁悻刚才说的那番话,不禁咬咬牙,给温鸿译拨了个电话出去。
温鸿译应该正好不忙,电话很快就被接起,但传来的却是一道奶糯糯的童音:“姐姐?”
是温杉草,兴许拿着温鸿译的手机在刷小视频。
“爸爸呢?”温鹊语此时的语气极淡,像过夜凉透的白开水,对谁都是冷冰冰的。
温杉草搓搓小鼻子,弱弱说:“爸爸在客厅看电视。”
“叫他听。”
“喔。”姐姐今晚有点可怕呀,温杉草赶紧从床头翻滚下去,捧着手机奔到客厅外面,尖着嗓子叫道:“爸爸,姐姐叫你听电话。”
难得温鹊语会给自己打电话,温鸿译忙不迭激动的接过来,“喂,鹊鹊……”
“你跟祁照檐他姑姑讲什么了?”温鹊语可不是来和他联络父女感情的,都不等他尾音落尽,便直接开门见山的炮轰:“你也被那些营销号带偏到山沟沟里了吗?你有什么资格去骂祁照檐!我从小到大,你也不怎么管我,你有什么脸面好意思去骂他!”
“我……”
“难道他的为人如何,你还能不了解吗?居然不分是非曲直的去听信无良营销号那些鬼话!”温鹊语完全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句句咄咄逼人,“还有,我明确的告诉你,我跟祁照檐就是很正常的恋爱关系,不管你同不同意,你都无权干涉我。”
“爸爸又没说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
“那你去骂他干什么?还骂了两个小时!”真是越想越生气。
“我…”温鸿译语塞,连大气都不太敢喘:“我只是和祁悻顺便聊聊家常,哪有骂他两个小时?况且,祁悻也算长辈,爸爸怎敢真跟她倒苦水。”
他不提及的话,温鹊语险些都要忘了,按照两家世交的辈分,温鸿译也要喊祁悻一声“姑”。
糟心。
温鹊语烦闷的吐出一口气,不想再聊下去,“总之,我话到此为止,您最好别来插手我和祁照檐的事情。不然,我绝不可能再心平气和的叫你爸爸。”
她不是赌气说说而已。
温鸿译老脸一阵难堪,垂头,喟叹道:“好,爸爸知道了。”
都是自己造下的业,怨不得谁。
……
二十分钟后。
繁桉,祁家。
祁照檐献殷勤的帮祁悻拎过行李箱,拖进屋里。
祁悻一袭海藻般的秀发剪成了利落干爽的齐肩短发,搭配一套高级又精英感的香槟色西装裙,显得既优雅且强势。
“你刚才从哪儿赶回来?”祁悻坐到客厅沙发,交叠起一双长腿,质问。
“从温鹊语那边。”祁照檐没隐瞒,如实回答。
“那怎没带她一起过来?”祁悻边问,边漫不经心的摘掉耳环,“都处关系了,还藏着?”
“没有藏。”祁照檐应着,转身去茶吧机倒两杯水,有些护短:“她刚好困了,就让她早点休息。”
实则是瞧出温鹊语在紧张,才没带她过来。
“所以,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祁悻像是在绕口令。
“没有。”祁照檐冷静沉稳的作出解释,“不是网上传的那样。我和温鹊语……是最近才确定关系。”
祁悻勾唇浅笑,倒没怪责:“姑姑当然知道你不会做那种事。只是,既然已经确定关系了,那就……”
她话说到一半,停了一下,似在酝酿什么,又改口:“算了,暂时不谈。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来参加老同学聚会,也没时间多管你。大概就住几天也要回去了,你后天叫鹊鹊来家里一起吃个饭,姑姑有话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