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许心安看着血魔老祖，眉头紧蹙。
血魔老祖点点头，道：“我在七百多年前，就已经是御法境巅峰，是同辈人中破境最快，天赋最好的人，而且我身上还拥有大气运，可即便如此，还在突破渡劫境的时候还是失败了。”
“嘶~~~”
闻听此言，许心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猜到血魔老祖是高修大能，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血魔老祖居然这么强。
许心安看着血魔老祖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血魔老祖并没有注意到许心安表情变化，继续说道：“渡劫境的雷劫无比恐怖，尽管我手段尽出，依旧没能扛住雷劫，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身死道消的时候，我却又活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许心安连忙问道。
血魔老祖摇摇头，道：“在各种手段用完的时候，我已经是强弩之末，奄奄一息，直接昏死过去，我最终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也不清楚，但我隐约间看到了圣界。”
“(°ー°〃)嗯！？”
“圣界？圣界是什么样的？”
血魔老祖点点头，随即又摇头道：“到底是不是圣界我也不清楚。”
“那是一处无比辽阔，却又无比破碎的世界，大地破碎，天空被撕裂，天地一片死寂，没有丝毫的生机，放眼看去只有无数残缺的尸体，这些尸体身上散发着恐怖气息，只是看了一眼，就感受到巨大的威胁，那是远超渡劫境的存在，可这样的人却陨落了，尸体都没有完整的。”
说到这儿，血魔老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似乎又看到了他所说的那片世界。
许心安见状，紧蹙的眉头愈发紧蹙，他总感觉血魔老祖描述的圣界，好像在哪儿见过。
“在哪见过？！”
许心安先是一怔，随即心中一凛，猛地抬起头，看向头顶的虚空。
自从黄泉残魂挥出那一剑，在天空撕出一道裂缝之后，这道裂缝每时每刻都在扩张，现如今已经蔓延到整片天空。
此时的天空，看起来就像一面即将破碎的镜子一般。
透过裂缝，隐约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血色的天空，破碎悬浮在空中的大地碎片，还有那在空中随波逐流的尸体，偶尔还能看到有人影在厮杀。
这一幕看起来很像血魔老祖描述的圣界。
“难道……”
此时，许心安终于明白血魔老祖为何会说圣界可能不存在了。
只是，这个‘真相’许心安有些难以接受，太荒诞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觉得天武界就是曾经的圣界？”
血魔老祖点点头，旋即又摇头道：“天武界曾是圣界的一部分，我看到的那方世界远比现在看到的大得多得多。”
“这……”
突然，许心安想到了什么，脸色剧变，看着血魔老祖的眼睛，他终于明白血魔老祖说这些的意义所在。
如果血魔老祖渡劫时看到的世界，真的是圣界的话，那就意味着，九方世界修士梦寐以求的圣界，其实早已经覆灭。
因为圣界覆灭，曾经负责接引各界渡劫修士的圣路才会坠落，而失去了圣路，自然没有修士可以飞升。
另外，天武界的存在，其实是存在很大问题的。
首先，一个界面从形成到诞生生命，再到出现天道，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可据血魔老祖所言，从天武界坠落到自成一界，再到成为十方世界之首，期间耗费的时间也不过数十万年而已。
数十万年看似很长，实际上非常非常短。
第二，天武界的天道诞生的非常诡异。
在其还未自成一界的时候，天道就诞生了，并强行攫取九大世界天地本源和天道规则。
看似很合理，却并不合理。
据血魔老祖自己说，九方世界虽有强弱之分，但天道却没有，哪怕各界的天道都非常渴望对方的天地本源和天道规则，可祂们根本无法出手掠夺。
然而，一个还没有形成界面的天道，却做到了这一点儿。
第三，自圣路断绝之后，天武界是唯一一个有修士飞升的界面。
哪怕之后也有其他界面的修士飞升，但他们都是从天武界飞升的。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结合这些信息来看，真相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天武界的天道其实就是圣界的天道，或者说是圣界天道的一部分。
因此，血魔老祖真正想告诉许心安的是，黄泉费尽心机把自己变成阵灵，暗中窃取的不单单是天武界天道的权柄，而是圣界天道的权柄。
黄泉一旦成功，就意味着他掌控了圣界，以及圣界之下的九大世界，其成就远超最强修士圣人，成为一个绝无仅有的存在，并获得悠长无比的寿命。
即便无法永生，但也跟永生差不多。
“嘶~~~”
一念至此，许心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原以为黄泉谋划窃取天武界天道权柄，就已经非常有野心了，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此人的野心。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
“黄泉到底是谁？”许心安问道。
血魔老祖摇头道：“他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猜测，圣界的覆灭，天武界的坠落，很可能是此人一手操纵的，即便不是他主导的，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此话一出，许心安心中一震，尽管他也有类似的猜测，可当听到血魔老祖也这么说，他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接受。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让圣界覆灭呢？”
血魔老祖眉头紧蹙，表情凝重道：“最起码是一位圣人。”
“为什么这么说？”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不等许心安说话，血魔老祖继续说道：“暗夜的梅哲仁，妖神宗的姚天武，他们可都是来自圣界，之前你突破的时候，不可能没看出来吧？”
许心安默然，但还是点点头。
正是因为他看出梅哲仁和姚天武的不同寻常，现在才会跟血魔老祖坐在这儿，心平气和的交谈。
“圣界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许心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