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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朗听闻,这才认真地打量着苏瑾下,她早已换了风格,不再是刚刚纯真可爱的小姑娘,反而像是一位肆意妄为,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王!

对,是王,她身份有王的气场!

石朗看着地上陈震的尸体,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他安静下来,盯着苏瑾下,道:“姑娘可是想好接下来怎么做了?”

苏瑾下摊摊纤纤玉手,道:“想好了啊,就看你愿不愿意照着做了,如果你愿意,你就是这里的王,如果你不愿意……”

苏瑾下的目光淡淡地落在陈震身上,“他,就是你的下场!”

石朗身子一抖,感到遍体生寒,比面对陈震和他的那些手下时更恐惧。

石朗忙抱拳俯下身,深深一鞠躬,道:“唯姑娘马首是瞻。”

跪得真快!

苏瑾下满意地点点头,勾了勾手指,让石朗凑过来,低声告诉他接下来该办的事。

陈震向来喜欢请大家把酒言欢,今夜也是如此。

宴会厅中,再度歌舞升平,苏瑾下和陈震坐在房里的龙头大椅上,观赏美人的舞姿。

陈震手下有几分权利的,负责管事的,以及他的亲信皆被请来赴宴。

人陆陆续续地赶来,奇怪今天的宴席怎么设在了屋外,只有陈震在房内。

当他们定睛一看,哎呦,原来是美人在侧。

只见,苏瑾下蒙着面,二人并肩仰卧,身上盖着薄毯,气氛相当暧昧。

这谁敢近前坏大王的好事。

底下有人跟陈震搭话,苏瑾下娇声道:“他睡着了。”

众人听到美人含羞带怯的声音哄笑一声,不再多嘴,有几个心痒难耐,直接拽了旁边侍酒的姑娘,画面逐渐难看。

苏瑾下眸子渐渐眯起,透露出危险的光,这等靡乱的场合怕是平日的常态吧。

石朗坐在最前头,被周围的人推推搡搡,调侃着。

石朗陪着笑,心里慌得一批。

苏瑾下只告诉他把众人都叫来赴宴,没说要怎么对付他们。

苏瑾下淡淡地望向石朗,他冲苏瑾下点点头,该来的都来了,喝的也差不多了。

苏瑾下轻轻抬手,挥退歌舞侍女。

舞乐戛然而止,众人奇怪地看过来。

苏瑾下轻轻出声,透出些寒意:“子奇,杀过人吗?”

岳子奇从屏风后走出来,眼中隐含怒意,嘴里吐出冰冷的话:“杀过。”

“那就把抱着姑娘的那些先杀了吧,给我的剑开开刃。”苏瑾下淡淡地命令,仿佛只是下令宰了两头猪。

“哦,对了,别吓着姑娘们。”

“是。”

岳子奇领命,长剑出鞘,走到屋外。

屋外众人看到陌生的岳子奇亮了兵刃,终于发觉不妥,有人怒斥,“你是谁?想做什么?”

说话的这人拿起自己的刀,想要起身对峙,却发现自己双腿发软,站不起来,紧接着浑身都变得无力,只能瘫在桌子上。

众人大惊,纷纷拿起兵刃,却一一倒下。

“怎么回事?”

“酒里被下药了!”

“他奶奶的,谁干的!”

岳子奇看着已经惊慌失措的侍女们,喝道:“还不快走!”

侍女们瞬间作鸟兽散。

苏瑾下掀开薄毯,嫌恶地将陈震的尸体推开,跌落到椅子下面,舒展手脚,独占了一张龙头大椅,轻言:“动手吧。”

岳子奇眉眼冷漠,手起刀落,收割了五个人头。

血溅三尺,吓坏了众人,而他们的主子陈震显然已经没了。

如今,他们就是场上待宰的羔羊。

“饶命,大侠饶命。”

“大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拿走就是,饶我们一命。”

二话不说,先求饶,不愧是地痞。

他们以为岳子奇是主谋,不料岳子奇一转身对苏瑾下道:“少主,搞定了。”

众人这才醒悟,幕后之人正是刚刚被他们调笑的美人。

苏瑾下顺了顺她的衣服,别说,这衣服真漂亮。

然后,伸出脚,款款走过来。

此情此景,她竟然在笑,一双美目含着盈盈笑意,但众人没有半分欣赏的心情,只觉得仿佛阎王在世,喜欢笑着取人性命。

苏瑾下走出门口,笑意猛然收起,因为这些人的嘴脸实在肮脏,姿态实在丑陋,污了她的眼睛。

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求饶:“女侠饶命,放了我们,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

但也有有骨气的,怒骂道:“哪来的臭婆娘,快给老子解药,否则你休想活着走出去。”

也有人尚存理智,出声道:“我们与姑娘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屠杀我们?”

苏瑾下揉了揉太阳穴,面纱下的唇角紧抿,真吵!

岳子奇亮出长剑,长剑响起铮鸣,穿透人心,令人畏惧。

“闭嘴!”岳子奇斥道。

众人瞬间噤声,他们毫不怀疑岳子奇一个不开心就削了他们的脑袋。

苏瑾下双掌合十,轻声开口,“不用害怕,我也没想把你们都杀了,我想想看。”

苏瑾下真的认真想了想,伸出五个手指,“就五个吧。”

众人松了口气,就杀五个?那刚刚不就杀了五个了吗?

在场还有二三十人,就算再杀五个又能如何,只要不杀了自己,什么都好说。

然,苏瑾下话还没说完,她低语道:“留下五个也差不多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留五个?

那活着的概率可就太小了!

“不过,我不会滥杀无辜的。”苏瑾下又道。

不滥杀无辜,众人感觉又有点希望了。

苏瑾下说一句停一下,众人的心一下天一下地,累得够呛。

苏瑾下呵呵笑了起来,真好玩。

然,只有她一个人这么觉得,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暂时安全的石朗,和岳子奇都觉得她恐怖,像一个喜怒无常的幽灵。

苏瑾下笑够了之后才继续说:“我会从最坏的那一个开始杀,杀到最后五个就不杀了,当然谁是最坏的需要你们来告诉我!”

众人相顾无言,这谁敢说,说了不得被反咬一口,毕竟大家半斤八两,谁也不如谁干净。

再说了,万一有人污蔑自己,胡说八道,怎么办?

苏瑾下觉得站着有点累,让岳子奇把龙头大椅给她搬过来,悠然坐在门前,颇有些兴趣地开口:“开始吧,如果没人指认谁是最坏的,那就从最近的这一个开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