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颜贵妃突发腹痛疾,经臣诊治,现在已经好多了,无大恙。”
“既如此,爱卿就留在这里,照顾他。”
愣在原地的女皇吩咐完,看也没有看颜贵妃一眼,径直迈出大殿。
“摆驾回宫——”
女皇身边的一干随从跟了出去。
女皇有点痴痴傻傻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几个日常伺候他的宫男,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伺候自己的主子。
女皇一屁股坐在凤椅上,还是没有想通,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男人。
她随意抓起跪在自己脚边的一个宫男说:
“来——抬起你的眼睛,平视朕!”
“ 奴才不敢,请饶恕奴才的小命吧!
我们从小掌事姑姑就有教诲,做事的时候要弯腰拱背,低眉顺眼,始终要盯着自己脚下一尺见方的地方。
不能抬眼睛看尊贵的女人,何况是皇上您啊?”
说完他以额触地儿,咚咚咚的磕着头。
“朕命令你,抬起头来,看着朕的眼睛回话。”
那位宫男慢慢地抬起头,用眼睛秒看了一下女皇,又赶紧低下了头,跪着求饶。
“真是没有用的东西,给朕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女皇指着另一个宫男说:
“你——站起来,朕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那位宫男站了起来,低着头,垂立在她的身边听训。
“听着,下面朕让你做什么你就反着来。
比如,朕让你跪下,你就说我不跪。
朕让你站起来,你要说我就喜欢坐着。”
那位宫男听了立马匍匐在地,趴在女皇的脚边,不住的打着颤,嘴里一个劲儿的求饶:
“求皇上饶恕,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
无趣,真是无趣。
“没用的东西。”女皇踢了他一脚,命令他也滚出去。
女皇又抓起另一个宫男说:
“你能不能按照朕说的去做,如果能,朕赐你白银一千两。”
这个还哭上了,说:
“饶命啊!女皇。宫规大于天,女皇的威严至死不可冒犯啊!女皇的命令至死不可违拗啊!
您让我跪下,奴怎么能站着呢?奴得趴在地上。”
女皇气的站了起来,在大殿内来回踱步,嘴里骂着:
“你们一个个左一个女皇饶命,右一个饶命啊女皇!难道我是个索命鬼吗?人家怎么就敢,人家就怎么不惜命,就你们怕死。”
夜,皇宫灯火通明,女皇矗立在檐下,望着空中的星星发呆。
那星星有点像他的眼睛,清亮、皎洁,还有机灵、促狭,那是一双清如泉水、不落灰尘的眼睛。
“皇上,今晚您要传哪位男宠?”
幸事房女官弯腰,垂立,请旨!
女皇的眼睛还是迷恋的望着星星,随口说道:
“新的,新鲜的!”
“是!”她弯腰退后。
如果她再迟走几步,就会听到女皇如下的要求:
有点不听话,还会反抗朕,有点野性的最好!
夜深了,黄色宫纱灯痴迷、执着,在等一场风花雪月的到来。
“皇上,新选的宠男已在账内等候,寝宫侍卫在门口待命,下臣告退!”贴身宫女颜俏如往日般,做着就寝前的各项事务。
“你退下吧!”今日女皇的心池,就这样被鸣竹投下了一颗颗石子,搅得波心荡漾。
偌大的凤榻上,跪缩着一个男宠,在那里瑟瑟发抖。
女皇撩开帐幔,上了凤床。
她一改往日朝堂、大殿之上的威严之色,柔和地说:
“过来!”
那位男宠颤抖着跪爬过去,跪在她的身边,低垂着脑袋。
“抬起头来!”
略微抬了一抬头,眼睛斜下投视,倏而又低垂了下去。
女皇打量了他一眼,调和着氛围:
“嗯,皮肤细腻,五官秀气,举止得当!”
“女皇谬赞!”
神色又添了几抹羞涩。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什么坊?”
“回陛下,奴才出自京城十二贵坊中的颜泽坊。”
“你们颜泽坊的祖先,曾经跟着我们玉家东征西战,立下了赫赫军功。”
女皇拉起了他的手,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颜恩。”
女皇拉着他的手说:
“颜恩,你用你的手指勾起朕的下巴。看看朕的牙,是不是有裂缝?”
他倏地抽回了手,跪着倒退了几步。
然后,跪着求饶道:
“女皇,奴才不能动你的下巴。幸事坊的教习嬷嬷说了,凤体金贵,我们奴才不能言语轻佻,更不能动手动脚,只能恩承您的馈赠!”
这不成了一个木偶娃娃?
女皇无奈地躺了下去,看着帐顶子上的绣花,对颜恩说:
“颜恩,有一个人建议朕的凤榻上,要睡上十个男人,轮流守夜。
旨在看着朕,不能让朕在睡梦中磨牙。
若是有磨牙的动作,就要把自己的舌头伸进朕的唇齿间,隔起来。
你说这样就能防止磨牙吗?那不就是变成磨舌头了嘛!你能不能像他说的这样去做?”
这位男宠被女皇的话吓得抽泣起来,呜呜咽咽的说:
“皇上······奴才······奴才做不到!这是亵渎凤女的最大恶行,这是要掉脑袋的。
我们颜泽坊老小一百多口人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奴的身上。请放过奴才吧!”
呜呜······
哭得人心烦。
“来人——将他给我带下去!”
“你去,找颜俏来。”。
说颜俏,颜俏就进来了。
“你没有去睡觉吗?”
“回皇上,下臣看您今天有点魂不守舍,所以就在门外面守夜,并没有去休息。”
“你,立刻马上给朕去把凤影卫的头——玉襄子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