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十分钟之前。
仙农谷,内殿。
陈安年气定神闲的沏了一杯茶,笑眯眯看向面前的两个人。
“林先生,林小姐,你们怎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如果我不是楚云的朋友,又何须大老远的请你们过来?”
“还是二位觉得,我对二位有什么企图?”
倘若楚云在这,肯定要大吃一惊。
因为坐在陈安年对面的不是别人,而是早早就淡出视野的林东海和林若雪父女。
自从血滴子刺杀楚云失败,这对父女就离开了慕容家,过着四海为家的生活。
这一路,两人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尤其林若雪生了一副绝世容颜,每每沦落到一处,都会招至各种各样的调戏,为了保护她,林东海挨过的打,都快要比他这些天吃过的米都要多了!
“陈谷主,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听着陈安年话茬不对,林东海连忙起身赔笑,“仙农谷不仅在两广一代声名大噪,在整座神州,也都是首屈一指的医道正宗,我们父女,岂敢随意揣测仙农谷呢?”
“林先生谬赞了。”
陈安年淡然一笑,说道,“那现在,二位能不能把那道起死回生之药拿给我们了?”
林东海的面容顿时僵住。
林若雪却是异常爽利。
“给不了。”
“嗯?”
陈安年微微皱眉。
为了报仇,更为了楚云手里的起死回生之药,他可谓用尽手段。
除了与破晓合作,拿出珍贵的悲酥清风,更派出门下弟子,深入江北,调查有关楚云的一切。
终于,让他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除了楚云,还有一个人能用过起死回生之药。
那便是血滴子的血狼。
而给血狼供药的,正是眼前的林氏父女。
再细查下去,林若雪竟然还是楚云的前妻,二人之间,看似是有着深仇大恨,可接触到林若雪以后他发现,这女人竟然对楚云余情未了!
索性,他就将计就计,把自己包装成了楚云的好友!
“若雪她的意思是说,我们手里的药,已经用完了。”
林东海连忙做出解释,“实不相瞒,我们家亏欠楚云的太多了,他能送给我们一剂神药,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们哪还有脸面继续求药呢?”
“爸,跟他说这些干什么,我感觉他不像什么好人!”
林若雪冰冷的眼睛里,满是对陈安年的审视。
这段时间,她受了不少苦,却也把心性磨砺的越发坚韧。
即便是面对陈安年这样的人物,也没有丝毫的畏惧。
“林小姐误会了。”
陈安年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接着,露出一抹苦笑,“实不相瞒,是楚云他受了严重的内伤,如今已昏迷不醒数十天,我用过了一切办法,可说来惭愧,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什么!”
林若雪噌的下就站了起来。
神情大乱。
“楚云他那么能打,怎么会受伤呢!”
“你们不知道?”
陈安年佯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三天前,东瀛向神州朱雀军发起比武,其中一场,便是由楚云出战,虽说取胜,但楚云也……”
说到这,他又低下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父女俩顿时面面相觑。
东瀛战败。
甚至,默许了渡边忍豪的称臣一说,这新闻早就是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但还真没人知道,双方出战的都是什么人。
“竟然是楚云!”
林东海喃喃开口,“现在的他,已经能和东瀛最顶尖的高手对战了吗?”
“那又怎么样,我只想让他平平安安的!”
林若雪眼眸闪过泪光,“陈谷主,楚云现在在哪,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暂时还不行。”
“他的情况很不乐观,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丧命。”
“但好在,我几位师弟医术超凡,维持住了他的生命,但也仅此而已,想要唤醒他的意识,就必须找到他所说的起死回生之药。”
话音刚落,林若雪就迫不及待开口。
“那药就在楚云身上,你们自己取就是了。”
“……”
陈安年被这话给噎住了。
他要是能自己取,还用得着在这里浪费口舌?!
下一秒,林若雪才反应过来。
“对了,你们根本不知道起死回生之药是什么。”
“是啊!”
陈安年眼神那叫一个真诚,“楚云身上有不少珍药,可我们实在眼拙,看不出哪一剂才是那道神药!”
“那些药里,有没有一滴血?”
“血?”
陈安年面容怔住,假装思考了半会儿,方才摇了摇头。
“那你们就在他的身上取一滴血,如果不能直接喂服,就融在水里,再送到他的口中。”
“林小姐,事态紧急,你就不要开玩笑了。”
这时候陈安年再笑,嘴角都有些抽搐了,“一滴血怎么可能救人?”
“怎么不能!”
“你们不是在找起死回生之药吗!”
“楚云的血,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林若雪有些急了,说话的声调都越来越高。
可,这实在是超出了陈安年的认知。
一滴血,起死回生?
妈的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陈谷主,若雪说的都是真的。”
林东海也在旁边说道,“只不过,现在重伤的是楚云,能不能用他的血进行自救,我们也不知道了。”
“不管怎么样,总是要试一试的!”
林若雪说着,见陈安年表情怔住,飞快上前抓住他的手臂,“陈谷主,求你相信我们吧,现在能救楚云的,只有他的血了……”
砰!
没等说完,内殿大门骤然被人推开!
南宫长青脸色焦黑一片,脚步如鼓,闪身而至!
“陈安年,你敢诅咒楚大人,难道你当真以为,我神州泱泱大国,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什么!”
林若雪面容顿时僵住。
听上去,楚云好像没事?
而陈安年,脸色也从一开始的震惊,迅速恢复平静,甚至是极致的沉冷。
“跃峰,我不是说过,不管是什么客人,一概不见吗?”
“谷主,我拦过他。”
周跃峰哭丧着脸,“可他毕竟是调查司的人,我想拦也拦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