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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手下说出这么怂的话,张学辰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没看见秦爷在这儿吗?有秦爷在,你们还怕什么?瞧你们那点出息,机枪都给老子架起来,车灯打开,我倒要看看是老子的子弹厉害,还是这里的混混儿厉害。”

副官挨了骂撇了撇嘴,立马吩咐手下搭建简易防御工事,几十辆卡车的车灯同时冲着棚区打开。

一瞬间整个棚区吵闹起来,从各个地方忽然窜出来无数拿着棍棒刀枪的身影,当他们看见已经摆好架势的正规部队后,纷纷停下脚步和谩骂,刚冲出来的人尴尬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剩下的人立马躲进棚区,偷偷找个缝隙注视着外面的情况。

“我叫秦海,想必今天下午的事你们应该都听说了,现在我出现在这里,你们也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话不多说,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除了妇孺老小不能动弹的人,十六岁以上的男性全部出来,别逼我再造杀孽。”

秦海说完便不再说话,靠在轿车的车头,和张学辰一人点了一支烟,很是悠闲的开始吞云吐雾。

秦海的话很快传到了货场中的一间仓库中,正在议事的各个小头领听见秦海亲自前来的消息,每个人的表情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妈的,赵统,你杀了苏帮主,现在又把秦海引过来,看样子是想把大家伙的生意都吞掉是不是?”

“狗日的赵统,你这么做可就不地道了,帮主死了就死了,咱们都是自己兄弟,塘沽的生意大家分一分就好了,你串通外人,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我倒是觉得赵大哥是逼不得已,那秦海下午的事情诸位都听说了,上百号兄弟可没人会说谎,在当时那种情况,赵大哥不出手,跟着去的弟兄怕是都活不了,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

“曾大炮你别和稀泥,到底秦海是不是如赵统所说的那样厉害,你我都没去,谁知道是真是假,何况跟着去的弟兄都是赵统手下,肯定会统一说辞,塘沽的生意是咱们十几年打下来的,可不是你轻飘飘一句话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老二说的是,咱们青洋帮能扎根塘沽,可都是咱们这些兄弟真刀真枪打出来的,谈生意,咱们欢迎,想抢饭碗,没门儿。”

赵统看着气势汹汹的大小头目,心中叹息不已,帮主苏清扬待他不薄,但他还是亲手割了帮主的喉咙,那个时候的秦海给所有人的压力超乎想象,真的很难描述出来,他知道那个时候他不出手,恐怕死的就不止帮主一人了。

从乱葬岗一回来,他就召集了所有头目把事情摊开了说,这些人一听帮主死了,不仅没有悲伤,反倒是兴奋了起来,一个二个都在打着心里的小算盘。

赵统了解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每一个都是人精,为了钱,这些人可以做出任何事,根本没有什么立场,更没有什么大义之说。

包括他赵统,其实也没有什么民族情感,人都到了饿死的边缘,哪里还管什么江湖道义,民族大义,能填饱肚子保住小命才是最实在的。

这么多年窝在塘沽,从十几个兄弟开始,一路厮杀到现在,大大小小的争夺不知道多少次,哪次不是从尸海血水中爬出来,在这里讨生活的人,都是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他们这些小头目能混到现在,日子倒是安稳了一些,越是尝到了甜头,就越放不下手里的一亩三分地,那可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来源,谁来都不好使。

现场吵吵闹闹个不停,主要分三派,一派誓死不从,要与棚区共存亡,只要敢进棚区,来多少杀多少。

主和派觉得没必要和秦海敌对,归顺人家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上缴几成利而已,没必要大动干戈,塘沽这片棚区的生意要是丢了,他们这些人还能干嘛?不都只有饿死街头一个下场。

赵统属于中立派,或者说隐退派,秦海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打肯定是打不过的,投降他也不愿意,主要是秦海表现出的杀伐太过果断,一着不慎就是尸首分离,与这种人为伍,时时刻刻都得提心吊胆,他是不愿意与秦海再有什么瓜葛,离的越远越好。

众人争吵不休,赵统着实有些累了,既然很多人不听劝,他也懒得继续说了,好言劝不了该死的鬼,放下助人情节,还是独善其身为好。

赵统丢出手里的一块贴牌,刻着“壹”字的贴牌在桌面上晃晃荡荡不停,正在争吵的众人立马安静下来,不少人看着那块牌子眼里露出贪婪之色,那可不是一块普通的牌子,而是代表棚区货场管理权的牌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块牌子的含金量有多高,偌大的货场,每天走的货不知凡几,光是百抽一就能养活几百号人,青洋帮最大的收入也是货场的抽成,看起来比例不多,可架不住量大,谁要能拿到货场的管理权,瞬间就能成为棚区的话事人。

看着不少人投来的贪婪眼神,赵统心里忍不住讥笑了几声,起身拍了拍屁股,朝众人抱了抱拳:“诸位兄弟,苏帮主对我不薄,赵某为了保存众多弟兄性命,才不得已出手,不管怎么说,赵某人都没脸面再留在塘沽,中心货场的令牌就在这里,各位有能者居之吧,帮主的妻儿老小赵某不能不管,以后也绝不踏入塘沽一步,众兄弟,青山不改,就此别过!”

赵统说完很果断的转身离开,站在旁边的两个小头目犹豫了一下也丢出自己的令牌,跟随赵统一起离开了仓库。

赵统刚走出仓库,就听见里面争抢的声音,长叹一口气,赵统拍了拍身边两个要好的小头目:“迅速回去收拾细软,带着妻儿老小到西边集合,千万别拖拉,早点脱身为妙。”

没一会儿,赵统带着百余人出现在西边通往津门的大路口,忍着刺眼的车灯抱拳九十度鞠躬,用请求的语气说道:“在下赵统,望秦爷高抬贵手放在下与帮主家眷一条生路,塘沽之事赵某不再参与,这是一份心意,还望秦爷笑纳。”

言罢,赵统双手捧着一个小木箱,低着头步履缓慢的走向秦海所在的防御阵地方向。

距离差不多三丈时,两个士兵拦住赵统,打开木箱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危险,才拿到秦海和张学辰身前,看了一眼箱子装着的大小黄鱼和大洋,秦海直接挥了挥手,示意赵统快速离去。

张学辰把玩着巷子里的财货,好奇秦海为什么会放掉那批人,秦海一把将箱子盖住,放到副官的手里笑道:“今天晚上事了,这点钱给弟兄们分了,等会儿有场血战都打起精神来,那赵统是个识时务的,知道照顾帮主遗孀,饶他一命。”

副官捧着一箱子财货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给张学辰投去询问的眼神,张学辰见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秦爷赏的就拿着,咱们都好到穿一条裤子了,还在乎这?以后别他娘的在这样给老子丢人现眼,秦爷的话就是老子的话,明白没有?”

有了张学辰这句话,副官连忙敬了个礼:“明白,二公子,谢秦爷赏,弟兄们敢不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