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无贼围着邢无伤团团转,看准一个地方,便打上一拳,他手套上带有尖刺,拳上又灌有内力,这一拳下去不比刀剑差上多少,可转来转去,能打的地方都打过了,跟本没有效果。
妙清咬牙道:“再扎他眼睛!”
“没用,刚才试过了。”
刚才马无贼用尖刺对准邢无伤眼睛打了两拳,邢无伤紧闭双眼,根本没有受伤。见妙清如此吃力,马无贼也不好违逆她的意思,于是对准邢无伤眼睛,又是一通拳打脚踢,可这邢无伤就像穿了一件护体宝衣一样,根本打不动。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邢无伤的护体神功也是一样,总会有个罩门,谁都知道这一点,可邢无伤的罩门在哪呢?
温如玉不知道,妙清不知道,马无贼不知道,就连宁戚也不知道,如果还有一个人知道的话,恐怕只有邢无伤自己了。
“他奶奶的,这家伙怎么练得这么硬,根本打不动啊!”马无贼苦着脸说道。
妙清汗如雨下,说不出话来,她也快到极限了,再这样下去,谁都逃不了,她看着马无贼,咬牙说道:“喂,酒鬼,你走吧,我们两个不怪你。”
马无贼怒道:“臭道士,你也太看不起人了,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真是的,偏偏碰上这么个家伙,他奶奶的,就算杀不了他,老子也要阉了他,让他后悔一辈子!”
妙清听完,差点气晕过去,连忙稳住心神,心道:“这酒鬼真是个粗俗无礼的恶徒,这种事怎么能……万一这人的罩门真在那里呢?算了,就让他胡闹一回吧。”于是闭起眼睛,控制好内力。
一听马无贼要阉了自己,邢无伤吓出一身冷汗,虽然他的罩门不在那里,但光天化日之下,而且当着一个女道士,虽说现在阴云密布,但也不是那个事啊!虽然他与马无贼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可以肯定,马无贼绝对能干出这种事,像他这种阴损的人,一次阉不了,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于是……
这种画面邢无伤连想都不敢想,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就算把这些人尽数杀了,难道以后让宁戚嘲笑他被人阉了几十次,甚至上百次吗?见马无贼已阴笑着蹲下身来解他腰带,邢无伤倾尽全力,大声吼道:“宁戚!还不快来帮我!”
听到邢无伤在求援,温如玉横劈一剑,试图阻止宁戚前去救援,谁知宁戚不退反进,伸指在温如玉剑上一弹,“嗡”的一声,人已擦肩而过,温如玉吃了一惊,连忙紧追上去。
“妙清,快躲开!”
妙清自然能听到温如玉的喊声,但封神箓不是说收便能收的,还需要一点时间,但宁戚来势极快,眨眼便已到她身后,根本不给她任何时间。
温如玉身形稍慢,却也紧随宁戚而来,眼见宁戚便要出剑,生怕他刺死妙清,温如玉大喝一声,一剑朝宁戚后心刺去,宁戚并未转身,反手一剑,挡下温如玉攻来的剑招,左起一掌,径直拍向妙清后心。
妙清还未来得及躲闪,便硬生生受了这一掌,掌力强劲,妙清直接被打飞出去,摔在地上,不住吐血。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马无贼正在解邢无伤的腰带,被没了封神箓束缚的邢无伤一脚踢倒在地,他“哎呦”怪叫两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便见邢无伤红着眼向他飞扑过来,那感觉,就像一头饿了十天的猛虎突然看到鲜美的猎物一样。
马无贼虽然没有受太重的伤,但也已精疲力竭,动作反应迟缓不少,勉强与邢无伤过了十来招,便被邢无伤压倒在地,挣扎一会,也没能挣开。
温如玉见妙清重伤吐血,马无贼又被压倒在地,挥剑便朝宁戚砍去,他重伤在先,与邢无伤缠斗又失了好多血,早已是强弩之末,这一剑砍来,宁戚根本没用剑接,三指一捏,便将温如玉的剑给捏住了,抬起一脚,将温如玉踢飞出去。
宁戚看着趴在地上的温如玉,道:“你不用急着送死,我说过的,要先让你看着你朋友死在你面前。”
温如玉咬着牙,双臂撑住地面,又慢慢站起身来,一步步向宁戚走来,宁戚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当温如玉走到他面前,举起剑来时,他抬腿一脚,又将温如玉踢飞出去。
邢无伤被马无贼羞辱多次,现在将这个可恶的家伙捏在手里,焉有不报仇之理?他将马无贼双手别到背后,道:“你叫马无贼是吗,我现在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叫三声‘好爷爷我错了’,然后三步一磕,从这里磕到桥头,我便饶你性命,如何?”
马无贼笑道:“好孙贼,还知道错了,爷爷我没什么给你的,就再请你喝一壶上好佳尿好了。”
邢无伤怒火中烧,摁住马无贼后脑,“砰砰砰”在青石桥面上连磕三下,邢无伤的力道自然不轻,马无贼抬起头来时,满脸是血,早已看不出先前模样。
妙清见状,又吐出一口血,她引动封神箓太伤神,又结结实实挨了宁戚一掌,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勉强撑起身子,脚下一个踉跄,又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温如玉又急又怒,可他现在的情况并不比妙清好多少,能撑到现在全凭一口气,见妙清摔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又见马无贼被磕得满脸是血,嘴里还在不停叫骂,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杀死。
温如玉紧咬牙关,从地上战战巍巍地站起来,东倒西歪地走向宁戚,来到他面前,高高举起剑来,猛地斩下,剑锋并未碰到宁戚,意料中的一脚又来了,这一脚仍不致命,但足以将他踢飞出去。
温如玉又撑起身来,颤声道:“二师兄,放了他们,你要杀就杀我好了,你不是只想杀我吗,来吧。”他将剑丢在地上,踉踉跄跄地朝宁戚走去。
宁戚看着曾经的师弟,一步步向他走来,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的回应也很简单粗暴,抬腿一脚,又将温如玉踢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