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本想纵到楼顶上去,可身子刚刚腾起,脚腕便被叶倾城拽住,情急之下扭转身形,一剑斜削叶倾城右臂,叶倾城微微一笑,右臂探出,屈指一弹,叮的一声,将长剑弹开。
梁冰暗想:“师父怎地也会弹指神功?是了,她时常与师伯祖切磋武艺,必是从她那里学来的。如今被她抓住脚腕,若不及时挣脱,必定要被她拿住。这还不到五招,如此败了,面上无颜,她不许我独自下山。”不敢多想,左手居高临下发出一掌,直打叶倾城头顶!
“下来吧。”
叶倾城左手用力向下一拉,梁冰身子急往下坠,这一掌尚未使老便已被消解,梁冰忙回转剑锋,疾刺叶倾城小腹,叶倾城屈指一弹,将梁冰这一剑弹开,跟着使一招雪泥鸿爪,梁冰没有反应过来,长剑已被叶倾城夺走。
“冰儿,你输了。”
叶倾城微微一笑,一掌击在梁冰前胸,登时将她从追忆楼二楼打了下去。
梁冰身子倒摔下楼,临近落地时,反手在地上一撑,再次弹起,一个凌空倒翻,双足稳稳落地,还未来得及喘息,猛觉头顶日光一暗,仰头一看,见叶倾城从上一脚向她踩了下来。
梁冰没想到叶倾城来得这么快,此刻已无法闪躲,只得硬着头皮向上发了一掌,正打在叶倾城脚底。
“好啊你这丫头,还敢打师父,还不给为师跪下受罚!”
叶倾城低喝一声,脚上用力往下一踩,梁冰闷哼一声,左膝磕在青石地上!
叶倾城负手而立,踩在梁冰掌上,道:“冰儿,你还不肯认输吗?”
梁冰被叶倾城压得直不起身,单膝跪在地上,咬着牙道:“还有五招,请师父发招!”
叶倾城道:“如果你是我的仇人,不用五招就能取你性命。依我看,剩下那五招也不必再试了,你还差得远呢。”
梁冰叫道:“请师父发招!”
叶倾城叹息一声,道:“我若再发力,你非受伤不可,何必非要闹成这样。你想去江湖上历练,等这一段时间过去,我自会放你下山,不过到时候我得叫个人跟着你,相互有个照应,不比现在孤身出去好?”
梁冰仍叫道:“请师父发招!”
叶倾城微微摇头,心想:“这丫头不撞南墙不回头,我若不叫她吃些苦头,她必不肯罢休。”想罢,深吸一口气,将内力灌注到脚上,猛力往下一踩,梁冰脸色骤变,膝下青石板向四方蔓生出无数道裂纹。
叶倾城心想:“我本以为这已是她的极限,没想到她居然还撑得住,倒是我小瞧她了。”说道,“冰儿,要认输吗?”
梁冰紧要牙关,道:“我还撑得住,请师父再发招!”
叶倾城皱眉道:“冰儿,我若再发力踩下去,你这条手臂可就不保了。”
梁冰道:“冰儿日夜聆听师父教诲,又蒙师父朝夕指点,若连师父十招都接不住,也无脸面再活下去了,还要这条手臂做什么?”
叶倾城微微摇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强求,不过,你可得小心了,我这一脚可比之前那几脚都要重。”
梁冰道:“冰儿知道,请师父继续发招!”
叶倾城道了一个“好”字,继续往足下灌注内力,又猛力往下一踩,梁冰膝下青石板瞬间崩碎,嘴角亦流下了一道血线,心内暗想:“师父的实力果然强横,若任由她这般踩下去,我必然承受不住。如今十招未到,我若就此倒下,她怎肯许我下山。看来不好再隐藏实力了。”
叶倾城见这一脚仍未能将梁冰踩倒,心下诧异,正想劝她认输,忽觉自梁冰掌中传来一股劲力,透过脚底板,直钻入体内,叶倾城自认功力深厚,本不惧怕梁冰这点功力,可忽然觉得双脚有些发麻,便似被细针扎了一般,暗叫一声不好,忙腾身跃起,凌空一脚,踢向梁冰。
梁冰忙举起双臂格挡,但仍被叶倾城踢到了两丈开外。
叶倾城并未紧追上去,而是站在那里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梁冰,道:“冰儿,你刚才使的是什么招数,我可不记得飞雪阁内有这样的武功。”
梁冰道:“这是之前姐姐教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武功。”
叶倾城心想:“飞雪阁内的武功虽然有我没练过的,但却没我没见过的。刚才冰儿使的招数我却是头一次见,又是阿雪教给她的,多半是忘情诀上面的武功。不过冰儿并不满足修炼忘情诀的条件,怎么可能会使忘情诀上面的武功?是了,阿雪常年修习忘情诀,多半是发现了某种无条件即可修炼的武功,这才教给冰儿了。一定是这样的。”
梁冰见叶倾城沉吟不动,道:“师父在想什么?”
“没什么。”叶倾城将手中剑一抖,“刚才我有意相让,这才让你侥幸挨到了如今,现在我可不会再留手了。”说罢,一个箭步飞出,长剑连抖,竟抖出了无数幻影,似大雪纷纷一般,齐向梁冰席卷而去!
“雪漫昆仑!”
叶倾城本就于剑道一途格外上心,此时长剑在手,更是如虎添翼,如此全力出剑攻来,梁冰哪敢去接,忙使出踏雪无痕的功夫,飞身疾走,到了院墙边,纵身跳出,继续飞奔。
叶倾城紧随其后跳过院墙,道:“冰儿,你能将踏雪无痕的功夫用到如此境界,已算是难能可贵了,但想要摆脱我,只怕还不够呢。”
梁冰回头瞧了一眼,见叶倾城越追越近,正愁无计可施,忽见前方松树下不知谁堆了个雪人在那里,腰上别着两根长棍,倒似云天行的模样,不及多想,抢到雪人那里,拔了那两根长棍出来,同时向叶倾城掷去。
叶倾城见双棍破风而来,偏偏挡在去追梁冰的路上,不想绕远,低声喝道:“狂风剑舞!”舞动长剑,在身前展开一道屏障,那两根长棍撞在屏障上,寸寸缩短,只眨眼工夫,两根长棍便被削得木屑纷纷,没了本形。
“冰儿,此时不认输,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