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冷的,有一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外面结了一层冰,才顿觉冬天早就来临。
进入冬季就意味着谢倦的婚事越来越近了,谢倦的聘礼就在一个寒冷的早上,送去了温府。
喜帖早就发出去了,只等着那日到来。
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下,这一天终于来了。
怀县县令的女儿和汾州解元喜结连理,这样的大喜事怀县的百姓自然不会错过,在谢倦去接亲的时候,路旁早就围满了旁观的百姓,想要一瞻解元的风采。
今日来的都是怀县有名的乡绅和官员,怀县县令嫁女,不管是虚情假意也好,总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连金家也派了人过来贺喜。
亲事进行得十分顺利,谢家准备的聘礼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的,温瀚就是想挑错处都挑不出来。
孙有蓉那边倒是想闹事,起初温瀚让她把温碧萱母亲的东西给拿出来的时候,孙有蓉就闹过一回,被温瀚关了禁闭,也不知道温瀚是怎么说的,孙有容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该还回来的东西还是还了回来。
温碧萱大婚的时候,作为当家主母,孙有蓉本应该在场,但是温瀚想了想,为了避免她再闹事,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勒令她在院子里修身养性,温碧萱的婚事不用她操心。
就这样,温碧萱顺顺利利地出了温府,又顺顺利利地来了谢家。
谢家的院子也早就修葺了一番,虽然比不上温府,但是也还看得过眼。
谢柒颜开始是想再换一个大院子的,被谢倦他们给劝住了。
他们毕竟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倒不如攒着那些银钱,在京城里买一个大院子,就连温碧萱也是这么想的,谢柒颜这才打消了念头。
谢倦成亲这天,谢家人脸上都是喜意。
谢倦的亲事也算是谢家人心里的一个结,现在他好不容易成了亲,有了妻子,谢家一众人自然高兴。
甚至就连谢含,都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酒,半夜还在耍酒疯。
热热闹闹一整天,送走了宾客,谢家又重新沉寂下来。
没有闹洞房这一项活动,谢柒颜和晏栖迟他们收拾好东西之后,洗洗就上床休息了。
忙活了一整天,他们也累了。
至于谢倦和温碧萱,夜晚是属于他们的,他们就贴心的不去打扰了。
谢倦送走客人,脚步匆匆地往房间走的时候,心里还十分的雀跃,等走到门口之后,却停下了脚步,半天不敢敲门。
他在外面踌躇,想着该怎么和温碧萱说话,第一句应该说什么,最后还是春樱半天不见姑爷回来,打开门才看见在外面走来走去的谢倦。
春樱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他:“姑爷,您这是?”
谢倦停下脚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我刚要进去。”
说完,也不看春樱是个什么反应,双手背后,故作淡定地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一眼就能看到披着红盖头,安静地坐在床上的温碧萱。
这就是他以后的妻子,他相濡以沫相伴一生的爱人了。
谢倦看着她娇小的身体,心软了软,刚才的紧张也散了些许。
按照流程,他接下来应该揭开新娘子的红盖头,然后和她共饮合卺酒。
盖头下的温碧萱一如既往的美,因为上了妆的缘故,殷红的唇格外的诱人,今日的妆面还是温碧萱和谢柒颜商量的结果,喜娘化的妆一般都吓人得很,温碧萱不太喜欢,于是就换了。
现在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谢倦此刻就看直了眼。
也许是嫁人的缘故,温碧萱现在不再是温家的大小姐,而是谢倦的妻子,谢家的长嫂,所以此刻面对未来的丈夫,今后相伴一生的男人,温碧萱也柔情满怀,温柔地看着他。
春樱在一旁笑着看着两人对视,情意在二人眼中流转,虽然很不想打扰两人,但是到了喝合卺酒的时候了,她轻声提醒道:“夫人,老爷,该喝酒了。”
二人被声音惊动,羞涩地移开了视线。
谢倦走到桌子前,倒了两杯酒,递给她一杯,定定地看着她:“从今以后,死生契阔,谢倦起誓,倦永不负卿。”
温碧萱接过酒,看到谢倦眼中的认真,沉默了片刻才道:“妾身亦是,君若不负,妾身必不相离。”
合卺酒喝完,不知道什么时候春樱退下去了,房间了就剩下他们二人,也是今夜的酒太过醉人,谢倦有些口干舌燥。
他咽了咽口水,慢腾腾地挪了过去,咳嗽了两声道:“咳……咱们该休息了。”
温碧萱的脸颊也有些红润,她低着头,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弱弱地说:“那……那就休息吧……”
烛光跳动,红帐轻摇,一室旖旎,今日夜还很长。
翌日,谢柒颜早起的时候,看到满院子的大红,才恍惚地忆起,大哥昨天成亲了。
桃柳村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但现在大哥早已有了新的未来,谢柒颜有些惆怅,又有些开心。
预感到今日大哥可能要晚起,谢柒颜贴心地没有去叫他,并拦住了想要叫门的春樱,“你家小姐昨日肯定累着了,今日就让她多休息一会儿,谢家也没有什么长辈,她也不用敬茶什么的,就让她多睡会儿吧。”
春樱听出谢柒颜话里的意思,对于她的直白有些害羞,想说这不符合规矩,但是想到谢家的情况,这样也确实没有坏了规矩,也就没有去叫她。
不仅如此,谢柒颜还贴心地把早饭给谢倦和温碧萱温在了锅里,只等他们一起来就可以直接吃了。
等谢倦推开房门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谢柒颜不知道跑哪去了,只有谢悔抱着汤婆子在院子里透气,秦惟渊跟在后面念叨着让他多穿点衣服,一听就知道是柒柒特意嘱咐的。
听见动静,谢悔转头对谢倦笑笑,“锅里给你们留了吃的。”
生平第一次赖床,谢倦还有些不好意思,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唔,柒柒呢?”
“一早就跟着谢含出去了,听说是想看看谢含的师父怎么教他的。”谢悔回道,“过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谢倦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