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浮玉和谢柒颜行了一礼:“见过夫人。”
“不必多礼,今个儿你们是我的客人。”葛夫人抬了抬手,就有侍女从旁边走出来,引他们上座,“坐吧,说起来还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夫人客气了,要不是夫人出手相帮,恐怕陆某也护不住手上的生意。”月浮玉谦虚地笑了笑。
葛夫人虽然听惯了别人的恭维,但是懂规矩会说话的人总是让人的心情格外好点,所以周身的气势也降了些,“说什么帮忙,如果没有我,陆家难道会不管你?说起来,还是我应该要感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才是。”
想到她手上的生意,一批货被那些山匪劫走了,葛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杂碎,也敢动她的货!
不怪葛夫人没派人保护那批货,主要是以往他们都是从那条道走的,附近的山匪都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没人敢动他们的东西,谁知道那边来了个不懂规矩的,也不去打听他们的名头,上来就抢走了他们的东西。
最主要的是,那群人还滑不溜秋的,抢完了货之后,往山里一跑,他们的人逮都逮不到,还吃了一个大亏!
要不是葛夫人让人放弃那批货,说不定他们的人都要折到那儿!
如果让她抓到这群贼人,她必定让人把他们抽筋扒皮,悬首示众!
当阳山,深山里,茂密的山林之中,藏着一处小寨子。
“阿嚏——”
寨子里的凉亭里,一个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男人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抬手,揉了揉鼻子,哦,又有谁骂他了吗?
旁边有人听到了喷嚏声,看见是谁打的之后,连忙跑过去,担忧地看着他,“三当家的,你没事吧?是不是着凉了?要不要属下给您抓……请个大夫回来?”
这可是他们寨子里的镇宅之宝,寨子里的人全都指望着三当家的吃饭呢,可不能出事了!
三当家地搓了搓胳膊,嫌弃地挥了挥手,“滚滚滚,你别这样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老子有意思呢,粘粘糊糊的,我能有什么事,我身体好着呢!你该干啥干啥去!”
那人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被骂了也不觉得难受,欢快地走了。
寨子的大当家从一旁经过,看见他这个样子,没忍住笑了一声,果然得来了三当家的一个白眼。
“风二,你不去看看那批货?”
名叫风二的男人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有什么好看的,绫罗绸缎的,又不能吃。”
“谁说的。”大当家被无视了也没生气,反倒走进凉亭里,坐到他面前,“可不止是绫罗绸缎。”
风二睁眼觑他一眼,那是他带人劫回来的货,他不知道?
他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哦?”
“我一猜就知道,东西搬回来之后你就看了一眼对不对?箱子上面是绫罗绸缎没错,可箱子下面……你猜还有什么?”
风二被吵得睡不着了,索性睁开双眼,支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人。
说来也是奇葩,这个寨子里,虽说是山匪,靠打劫为生的,但是从未杀害过普通人,而山寨的大当家,并非是个胡子拉碴凶神恶煞的壮汉,反而是个眉眼带笑,文文弱弱的书生。
当初见到这货的时候,风二很是惊讶了一瞬,这狐狸还骗他说是家里穷,没有办法才来当的山匪,这话也就骗骗寨子里的其他人,就他那一身矜贵样,举手投足之间比世家公子还像世家,家里穷个鬼!
寨子里的二当家,是个只知道待在屋子里锯木头的呆头鹅,一天到晚捧着那一堆图纸神神叨叨的,每天不叫他,估计能把自己饿死在屋子里。而且存在感极低,要不是他出来,寨子里都快忘了还有个二当家。
当初这一伙儿当家不像当家,土匪不像土匪的人打劫到他头上,他浑浑噩噩不知去处,想着替天行道也行,就顺势跟上了山,将人揍了一顿之后,被奉为座上宾。
风二:……
就十分无语好吧,他是来教训他们的,不是来加入他们的!
后来想着,反正也没地方可去,山匪也行吧,就这样留了下来。
“有什么?”被他说着,风二也来了兴趣。
这伙人是云布,就是眼前这人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说他们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商人,这才让风二去劫的。
风二原本以为他就是说着玩的,没想到还真有问题!
云布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说出的话也让人想打他,“唔,你想知道,那你自己去看啊!”
风二:“……”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原地纵了起来,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离他三尺远的人,捏了捏拳头,“你躲什么?”
云布摇摇扇子,“非也非也,我这并不是躲,我这叫自知之明,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叫有眼色!”
词还挺多,风二冷哼一声,不就是怕挨打吗,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风二没理他,转身大步向着放箱子的地方走去,云布也跟在他身后,风二也没管。
到那儿之后,发现非必要不出来的二当家也在,他眼下一片乌黑,想也知道又是熬了夜,就是不知道这次熬了几天,有时候风二真是怕这人哪天直接死屋里。
二当家也在自然云布叫来的,看来箱子里的东西还真是挺重要的。
“阿山。”云布对这二当家点点头,“你看过了,有没有什么想法?”
阿山摇摇头,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风二凑进去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脸色就变了。
他看了一眼云布,发觉他老神在在的样子,看来他也清楚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里面的东西暂且不论,他现在越发好奇云布的身份了。
在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诡异的时候,阿山突然伸手,拉住他们。
云布挑了挑眉,“阿山,你想说什么?”
阿山的眼皮颤抖了一下,唇色发白,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我要坚持不住了!”
然后就晕了过去。
两人面面相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风二认命地把人扛回去,至于箱子里的东西,之后再说吧。
邹府,月浮玉看着葛夫人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好奇地问道:“我听说夫人的一批货出了问题,没什么要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