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洛爷爷这位神医,再加上休养了半月,白长宁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她便同洛爷爷辞行,回了洛京城。
镇北侯府
沛儿不时朝府门外张望,当看到一辆马车在府门前停住时,一脸欣喜地迎了上去。
”王妃?“
一身清瘦的白长宁从马车内缓缓走出,沛儿瞬间就落了泪。
“傻丫头,怎么还哭上了?难不成不希望你家王妃我回来?”
沛儿扶着她下马车,拼命摇头,几度哽咽。
“不是的,小姐......小姐受苦了。呜呜......”
“宁儿回来,这是好事,不许哭哭啼啼的。”
老夫人在儿媳的搀扶下也迎了出来,嘴上说着不许哭哭啼啼,自己却老泪纵横。
“祖母!娘亲!”
“哎!”两人急忙应道。
老夫人和沈黎玥一人握着她的一只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宁儿啊,你差点要了祖母的命啊!”
沈黎玥紧紧牵着女儿的手,不舍得松开。
“消瘦多了,娘亲做了许多你喜欢吃的菜,都温着呢。
待会儿你稍稍洗漱一番,咱们就开饭。”
“好。谢谢娘亲。”
“你这孩子,怎的出去一趟,还和娘亲客气上了?”
看着站在后面的兄嫂,白长宁一一见礼。
白彦笑中带泪,小妹坠崖后的那段时日,他彻夜难眠,无比痛恨自己没将小妹救下。
现在看着自家小妹完好的回到家里,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
“小妹,人们常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白长宁:。。。。。。
沈黎玥满脸怒容地伸手在他脑门上用力一敲:“你这孩子,不会说话就别说。”
转头看向白长宁的时候,又换了一副宠溺的面孔:“宁儿,别听你四哥乱说,我们进去吃好吃的,让他在门外喝西北风。”
看着渐行渐远的众人,白彦急了:“娘亲,你重女轻男。”
他早就看出来了,他可能就是个凑数的,祖母和爹娘对小妹宠爱得紧,他能长这么大,属实是自己坚强。
白烨勾住他的肩膀,将他往里面带:“好了,再不走,待会儿连菜汤都要没了。”
“鸡腿是我的,谁也别抢。”
他并未真正生气,只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兄妹在一起,开开玩笑很正常。
就像小时候抢鸡腿吃一样,抢着吃才香。
用过膳后,祖母建议长宁先住在镇北侯府,毕竟翊王此刻并不在洛京城。
怕翊王府的人照顾不周,白长宁想了想便同意了。
在这个时代,出嫁后的女子能在娘家小住的极为少见,她很是珍惜这个机会。
清秋院
她出嫁后,这个院子便空下来了。
可娘亲却命人日日打扫,说是怕她哪日突然要回来住,省得到时候又手忙脚乱。
以后即便是她同萧翊衍和离,也是有落脚的地方的。
旁人家中,女子出嫁前的闺房,很少有能留下的,大多被府中长辈许给了其余兄弟姐妹。
可她却是被家人从小捧在手心的,爹娘不可能动她的院子,兄长们更不可能动。
而她爹又没有妾室,更不可能有什么庶妹来夺。
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床榻上,简直不要太舒服。
“沛儿,还是自己睡了十几年的床榻舒服,在洛爷爷那里,我都落枕了好几次了。”
谁知她下意识地一句话,又令沛儿哭了鼻子。
“都怪沛儿没照顾好王妃。”
看着鼻头红红,眼泪汪汪的小丫鬟,长宁不得不从她舒服的床榻上爬起来安慰她。
“都过去了,你要真的心疼我,就多给我笑笑,我看着你笑,心情也跟着美美的。”
小丫头破涕为笑,僵硬地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真的吗?”
这笑容太牵强,简直比哭还难看,但她还是没打击小丫鬟,省得她又要哭鼻子。
没一会儿,三哥白烨便来到了清秋院,想要给她把个脉。
“三哥,我真的已经好了,难不成你还不相信洛爷爷的医术吗?”
白烨浅笑:“师傅他老人家地医术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你连日来舟车劳顿,就当诊个平安脉吧!”
见三哥坚持,她只能认命地伸出胳膊,让他号脉。
当手指触及她脉搏的那一刻,白烨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胡闹,你的内伤根本没好全,一路上颠簸,万一加重了,可怎么办?”
三哥说的是事实,其实之前洛爷爷也同她说了,希望她再养养,可她想家了,特别想回来。
再加上她感觉身子能受得了,所以才回来了。
“三哥,这事你千万别同祖母爹娘说,省得他们担心。”
“你还知道他们会担忧?真是任性!你身上本就有蛊虫,再加之受了如此重的伤,唉,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白烨真是拿这个妹妹一点办法都没有 。
“三哥,不用担心,我打小就皮实,不碍事的,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在吗?我白长宁的三哥可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白神医,这么点小问题,根本不在话下。”
看着嬉皮笑脸的小妹,白烨顿时没了脾气。
“使劲吹,反正吹牛又不花钱。待会儿我给你抓几幅药,你每天早晚各喝一次,沛儿,你监督她,可不许她偷偷倒掉。”
她这个妹妹,打小就不爱喝药,干倒掉药的事也不是头一次了。
沛儿一脸正色地点头:“是,沛儿一定会盯着王妃喝的,保证一滴不剩。”
这可是为了她家小姐的身子着想,她可不能马虎。
“沛儿~”
白长宁无比幽怨地看着自家丫鬟。
“小姐,其他的事沛儿可以由着你来,可唯独这件事没得商量。”
就这样,她连喝了三日汤药。个中滋味,难以言喻。
真希望以后的药都能做成不苦的。
这日傍晚,她照例喝完药,带着沛儿在府中散步,没想到却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往爹爹的书房而去。
而且还是个熟人。
沛儿小声嘀咕:“奇怪,林公子怎么来这儿了?”
此人正是林玦,白长宁见状不禁冷笑,她差点都将这货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