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文敏的手动了动,紧接着胸腔剧烈起伏,而后猛然坐起,跑到自家爹爹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爹,吓死我了。”
众人看到活蹦乱跳的文敏,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好!”
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看着还挺带劲儿。
想不到翊王妃一介女流之辈,非但能单手抡起数十斤的大铁锤,更是能将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
要知道这力道,少一分,石板便碎不了,多一分,底下的人必定要受重伤。
可到了白长宁这,石板不但碎了,人也活蹦乱跳的。
“精彩至极!”
有了上官冥的肯定,永乐帝的表情顿时缓和不少。
但是文敏,到底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看着朝自己缓缓走来的白长宁,萧翊衍笑着递过一杯温茶。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便落在她身上,当她在台上玩闹时,他便在下面眼含宠溺,只不过,他自己却没发现。
长宁接过青玉茶杯,仰头一饮而尽,这番折腾下来,她是真渴了。
“我表演得如何?”
长宁仰着脑袋,一如想要得到老师夸奖的孩童。
萧翊衍凤眼微弯,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尚可!”
长宁小脸落寞下来,小嘴微撅:“人家南陵太子都说精彩至极,怎么到了你这就变成尚可了?”
今日不知为何,偏偏想要听到他的一句夸。
“好,堪比大师!可否?”
“咦~”白长宁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后在自己的位子上落座。
“就知道不是真心的夸奖,算了,看你也不像会夸人的样子。”
这男人不说两句损人的话就不错了,难不成这男人觉得她给他丢脸了?毕竟西玄女子以娴静为佳,她这般跳脱......
犹豫许久,她终是问出了口。
“我上台表演胸口碎大石,你是不是觉着丢脸?”
萧翊衍只回了她两个字:“未曾!”随后递过来一大盘他剥好的枇杷。
白长宁看着一盘子堆成山的枇杷,哭笑不得。
“这么多,你把我当猪养吗?”
萧翊衍的目光在她身前停留了几秒,而后回道:“再长点肉更好。”
正吃着枇杷的白长宁根本没发现。
晚宴结束后,长宁想着把枇杷分一些,让爹爹带回镇北侯府,给家人们尝尝鲜,毕竟她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放久了总归不新鲜。
没想到萧翊衍却拦住了她,并说道:“已经命苍晏送去了。”
“哦,谢谢。”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心细,连这点都想到了。
翌日一早
白长宁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萧翊衍,白长宁,快起来,带我逛逛这洛京城,别想着偷懒,小心我找你们的皇帝老儿告状去。”
无奈起床,几人用过早膳后,便出了门。
萧翊衍有事情要忙,所以便让苍晏跟着她。
河面上,一艘漂亮的画舫内,传来如珠落玉盘般的清脆琴声。
矮桌旁,几人盘腿而坐,一边闲聊,一边欣赏周遭的风景。
上官冥摇了摇头:“你们这洛京城的景色也不怎么样嘛,跟我们南陵根本没法儿比。”
南陵四季如春,花团锦簇,景色自然是极好的。反观这西玄,现在的时节,草叶才刚刚冒出一点尖芽,花就更别说了。
可白长宁也不惯着他,回怼道:“既然你们南陵这好那好,你还跑来西玄做什么?”
“你懂什么。”上官冥宽大的袖子一甩,双手撑在后方,抬首望向天空,白云层层叠叠,他的思绪渐渐飘远。
“我来西玄是为了寻一故人。”
“故人,寻到了吗?”
“还未,要是找到了,我还会呆在这吗?可惜,我找了她十五年,仍旧没找到。唉!此生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这次柯宇都找来了,想必他不能再在西玄久待了。
见惯了嘻嘻哈哈的上官冥,猛地一看他落寞的样子,倒是极不适应。
“是很重要的人?\\\"
上官冥郑重点头:“很重要,比我的命都重要。”
想来也是,一个让他不顾南陵太子的身份,仍要寻找的人,必定是极为重要的。
“那人是男是女,可有名字?或许我能帮你找找。”
“是个女孩儿,现如今想必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盛满碎星。”
上官冥的神情温柔似水,脑海中女孩的模样愈发鲜明起来。
“她是你的心上人?”
见白长宁调侃,他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
“我们初见时,还都是孩童,只不过这十几年,我脑海中时常出现她朝着我笑的场景。”对一个人念念不忘十几年,这便是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