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先前南陵的太子是上官子墨,前皇后之子,是上官冥同父异母的兄长。
这上官子墨长得仪表堂堂不说,还心思缜密,是个有大智慧的。
只可惜,天妒英才,去年不慎溺水身亡了。
偏偏南陵王子嗣单薄,除了几位尚且年幼的公主外,仅有上官子墨和上官冥两位皇子。
上官子墨夭折,南陵王朝皆是悲恸不已,奈何国不可一日无继承人,这太子之位只好落到了上官冥头上。
萧翊衍与这上官冥并未见过,故此不认识。
这上官冥与前太子上馆子墨秉性极为不同,性子乖张不说,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被束缚。
被封为太子之后日夜学习治国之道,枯燥至极,便偷偷溜了,带着冷锋,来到西玄,化名燕无双。
立山头,收手下,成了无名山的山贼头子。
白长宁听后,忍不住笑出声:“这上官冥倒也是个有趣的人,谁家太子能干出这事?”
宫宴上,永乐帝下令让礼部好好款待南陵国太子和使臣,可上官冥却一口回绝了。
“别,驿馆那地方,本太子可住不惯,柯丞相们住就好了,我就住翊王府。”
说着,还朝白长宁挤了挤眼。
永乐帝心中起了波澜,难不成这上官冥和翊王之间交情如此好?
他的余光在两人身上扫过,翊王老神在在地喝着茶,上官冥也不等他回复,直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虽心中不悦,但他到底是南陵国的太子,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住翊王府也好,正好让翊王夫妇带太子你在这洛京城好好逛逛。翊王,切莫怠慢了南陵太子啊!”
“臣弟遵旨。”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永乐帝开口让众位官家之女展示才艺,一来助助兴,二来希望上官冥有能看得上眼的。
到时候两国结秦晋之好,岂不是美事?
大臣们也是心思活络的,顿时明白了自家皇帝的心思。
催促自家女儿赶紧上台表演,这可是南陵太子啊,若是被他看上,娶回去,往后便是整个南陵最尊贵的女人,如何不让人动心?
不多时,有几位身子袅袅的小姐少女施施然走上台,望向上官冥的水眸中含羞带怯,怀春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这也怨不得小姐们疯狂,毕竟上官冥南陵太子的身份摆在那儿,更何况他又长得妖异俊美,如何不让人动心?
女子们一个接一个地表演着,有的跳舞,身姿宛若惊鸿:有的唱歌,嗓音如黄莺啼鸣;还有抚琴、弹古筝的、弹琵琶的,还有吹箫的,乐器或有不同,但却曲音婉转,扣人心弦。
没有两把刷子,还真不敢上去献丑。
当然,世家小姐都是打小学习这些的,只为日后一展才华,觅得如意郎君。
参加宫宴的机会不可多得,自然要好好把握。
就算得不上南陵太子的青睐,还有其他的青年才俊。
今日这宫宴上的,还有许多未成家的世家公子,品貌德行皆是上乘的,她们自然要好好把握机会。
白长宁一边欣赏,一边看着她们如此卖力的模样,不由感触颇深。
这便是她们这些女子的悲哀,所有的努力,只为找个如意郎君。
成婚后,便是围着夫君转,悲喜皆是夫君给的。
这样的一生,真的是对的吗?真的是她们想要的吗?
至少这一世,她并不这么觉得,即便是女子,也要活得恣意。
台上的一位小姐嘴角都快笑僵了,奈何她要讨好的男人压根就没看她一眼。
白长宁看着她那稚嫩的模样,不由想到了沛儿。
“这位小姐笑起来两个酒窝,真是可爱的紧。”
萧翊衍眼睛都没瞟一眼,反而递过来两个剥好皮的枇杷。
“这个时节哪里来的枇杷?”
枇杷不是得等到五月才成熟吗?现如今怕是还在开花吧!
“南陵使臣带来给皇兄的,本王要了一些。”
这倒是解释得通了,南陵比西玄暖和不少,果品丰富,还成熟的早。
看着面前半个拳头大小,表面金黄且泛着水光的枇杷,白长宁拿起来咬了一小口,顿时唇齿间汁水四溢,鼻翼间满是枇杷的香甜气。
“好吃。真看不出来,堂堂翊王还会伸手要水果?”
面对她的打趣,萧翊衍并没有生气,反而微微挽起袖口,净手,拿起一个枇杷自顾自地剥起皮来。
他的手指很长,也很白皙,剥皮的时候,指关节微微凸起。
从白长宁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线条绝美的侧脸,他的睫毛又密又长,眼神深邃,神情专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在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一时间,她便看呆了,直到一颗剥好的枇杷递到她眼面前,方才回神。
“喜欢吃便多吃几个。”
“哦,谢谢。”
木讷地接过他手中装有枇杷的小碟子,心中微微诧异。
她原以为这枇杷是宫女给剥的,没想到竟然是他亲手剥的。
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还有如此贴心的一点,该不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演戏吧?
这么一想,白长宁这枇杷倒是吃得心安理得了。
萧翊衍自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若是知晓,别说枇杷了,便是枇杷子儿都没她的份儿。
“这枇杷真甜,对了,萧翊衍,你要来了多少啊?”
“不多,百来斤。”
这还不多?要知道人家南陵拢共才给永乐帝带了二百来斤,他翊王一个人便拿走了一半。
皇宫中的妃嫔再分一分,永乐帝自个儿怕是都吃不上几个吧!
“厉害!”
百长宁对他竖起大拇指,要东西这一块儿她现在只服他。
“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如此厚的脸皮的呢?”
男人面色如常,缓缓答道:“无他!仅因有一好吃的王妃而已。”
白长宁磨牙,偷偷伸手捏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奈何根本就不软,还硬的不行,手咯得生疼。
“嘶!萧翊衍,你是吃石块长大的吗?浑身这般硬?把我的手都弄疼了。”
她打小痛感就比常人强烈。
萧翊衍执起她的素手,果然在食指和拇指的位置看到微微泛红。
想也没想,直接放到嘴边,轻轻吹气。
“可不疼了?”
温热的气息打在指尖,白长宁的脸顿时如煮熟的螃蟹一般,不敢看男人那心疼的目光,咽了咽口水,浅浅点头。
“好.....好多了,已经不疼了。再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还给吹吹......快放开,有人看着呢!.”
手挣扎了几下,却没挣脱,反而被拽得更紧了。
萧翊衍的拇指忍不住在其手背轻轻摩挲,滑腻感在心头一如小奶猫抓挠一般。
良久,方才不舍地放开。
萧翊衍:该死,他刚才看着那青葱般指尖,竟有一种吻上去的冲动。
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一向自诩很好的自制力竟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