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琅用力拽了一把门锁,但这层铁皮做的东西依旧纹丝不动的待在原位。
“你确定是这个吗?”他满眼不信任的朝后望去,对着言卓问道。
虽然这个哥看上去很牛,一开始船舱内也是徒手开锁门,但…对于看一眼就能确定门内的人是不是琉栗这种特异功能……
他还是持怀疑态度。毕竟开错门,他们就会被射成筛子,政琅难免谨慎了些。
言卓还是没有犹豫的点头,缓缓抬头望了他一眼,像是看出了他的不信任,言卓起身走到了门前。
他伸手朝着门锁探去,因为位置原因,政琅正好被他挡在身侧,原本还想观摩观摩开锁技巧的政琅被遮的严严实实。
只听到咔哒——一声。
让政琅头疼不已的铁门就像三岁小孩的儿童玩具一样被打开了。
“我靠…哥们,你这多少有点副业啊?”政琅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谁家好人专门撬人锁的啊。
后者没有搭理他,神色淡淡的径直朝着室内的衣柜走去。
琉栗蜷缩着身子藏在衣柜里,衣柜里有很多孟纪邱和孟锡司的大衣,一层层叠在一起,如果不是仔细看,很难发现里面还藏了一个人。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有钱人买大衣柜的执着,关键时刻就是顶用,这要是个小衣柜,自己进都进不去。
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琉栗不自觉的将身子抱紧了些,漆黑水润的眼睛,也从呆呆的状态变得有些警惕,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起来。
他咬了咬下唇,思考了一下,打算从柜子的门缝里看看外面的情况。
琉栗刚把头贴在门缝上,视线却猝不及防的黑了下来。
他不解的偏了偏头,外面怎么黑下来了?天黑的这么快吗?
猝不及防的,柜门被从外面打开了,靠在门上的琉栗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飞快的向外倒去。
言卓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低下头看向怀里的人,似乎在确认自己有没有找错。味道对了,为什么有耳朵?
“?”琉栗瞪大了眼睛跟他对视了两三秒,眼睛里接近兽类的瞳孔下意识的放大。
这对于兽人来说是在警惕、观察危险的表现,但在人类眼里却更像是在…卖萌。
琉栗只感觉抱着他的手臂僵了一下,随后自己就被笨拙的拍了拍脑袋。
“啊…?”他迷茫的望着眼前神色有些无措的男人,反应迟钝的一时间还没想起男人是谁。
言卓眉心处微微动了动,想也没想就迅速放开了撑着琉栗身子的手,不自在的扭过头。
失去了支撑力,琉栗被他突然的动作摔在了地上,吃痛的哼了一声。
这个人怎么都不说一声要放手的,琉栗忍不住抬头看向他,心里已经对言卓打上了莫名其妙的标签。
“琉栗。”政琅眯紧了眸子,心底莫名滕升起一股怒气,过了半晌才沉沉的叫道他的名字,听语气好像有些不开心。
可能是心情过于不佳,他都没空去理会琉栗脑袋上略显呆萌的耳朵,倒是对方注意力都在别人身上这件事,让他烦躁不已。
琉栗应声望向他,小声回了一声,这才撑着手臂从地上站起来。
“……疼不疼?”政琅顿了好一会,才闷闷的开口。
虽然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琉栗还是乖乖的回答他。过了一会,琉栗又觉得自己和政琅是好朋友,现在自己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他?
“政琅,你不开心吗?”他呆呆的问到,认真的看着对方,略显笨拙的往他身边走了两步。
政琅一下子又觉得气消了,这么笨的人能知道什么,朝他发脾气倒像是自己欺负人了。
“走吧,还有任务。”他没有回答琉栗的问题,语速很快的换了个别的话题说道,率先朝着门外走去。
就连政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有不开心吗?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影响自己的心情,呵。
看着对方忽视了自己,琉栗不知所措的攥紧了衣角。是自己又问错话了吗?政琅为什么不理他了……
政琅走到一半,发现那个笨蛋竟然没跟上来,不耐的踢了踢铁门,回头望向琉栗。
“这就来。”琉栗随口应了一声,朝着门外跑去。
只有言卓待在原地没有动,眼神直直的盯着自己的人手发神,好像上面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好软、好*……
他从来没有摸过其他人的身子,所有的兽人都是像他这样的吗?软的摸不着骨头、香的过分……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他才收回了手,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二楼———
一眼望去是雕刻着复古繁复的长桌,桌旁摆放着数把椅子,壁上的灯饰发出淡淡的亮光,红色柔软的地毯铺设在地上,周围深红色的家具看上去价值不菲。
“司老板,离目的地接近了,您说的话还算数吗?”一个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说着一口英伦腔,语调慢条斯理的,却带上了强大的气场。
明明是一个问句般的形式,却让人不怀疑,如果有人敢拒绝他,他一定会当场打穿对方的脑袋。
男人长得极为英俊。
鼻梁高挺,眉眼深邃,一头金色的碎发随意散在脑后,蓝色的眼睛就像是价值昂贵的宝石,配上刻薄轻抿的唇,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的气质。
明明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海盗,长相却是如此的高雅,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认,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到他的真实身份。
“安斯尔,我会遵守我的承诺,你不需要一天三遍的提醒我,我虽然一大把年纪了,这点还是记得住的。”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坐在桌子的首位,冷冷的对着安斯尔开口。
安斯尔抿唇哼笑,视线玩味的扫过椅子上的老头。
“司老板,化验结果什么时候出来?”孟纪邱突然插嘴问道。他此时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白衬衫,黑西裤。倾着身子撑在桌子上,漏出的一截手臂线条感十足。
他本来就不想浪费时间来这里听这群心怀鬼胎的人演勾心斗角的戏码,等了这么久还没进入正题,这群人实在墨迹的很。
比起这里,房间里的琉栗明显更吸引他。
孟锡司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后的真皮沙发上,一身简单的黑色t恤,黑色破洞牛仔裤包裹着一双长腿,懒散又冷酷的靠在沙发上。
“您老有什么吩咐不妨直接说吧,能做的我们当然会尽力照做。”
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这实在怪不得他。要不是孟家那几个老头子花了大价钱投了这笔高风险的生意,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能跟着孟纪邱来这里,已经是给足了那几个老不死的面子。
司老板多少有点挂不住面子,轻咳了两声之后才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化验结果一会就出来了,我保证,等我们抓到这个东西,绝对会赚的盆满钵满的,各位。”
他信心满满的说着,情绪激动的唾沫乱飞。
孟纪邱、孟锡司、安斯尔:……
孟纪邱淡淡的退了两步,坐在了离他较远的椅子上。
虽然很无语,但他还要在这里等着化验结果出来。琉栗现在已经睡着了吧?等他回去应该刚刚好,还能给他带晚饭。
孟纪邱走神的想着,满脑子都是琉栗乖乖的样子。
倒是孟锡司,百无聊赖的应付着司老板烦人的话,心神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琉栗爱吃馄饨,这破船上应该没有。一天三顿的海鲜,那几包水饺都是他私藏的,也不知道琉栗能不能接受腥臭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