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饼干对于相对落后的农村来说一年都少见吃上几回。这无疑是非常珍贵的食物,对于裴芩和裴宗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但香甜的糖果和酥脆的饼干被送到专门给琉栗盖的小寺庙里,小裴宗坐在地上画着五子棋的格子。
“喂,我把糖都给你,你再陪我多玩一局行不行?”裴宗撇着嘴看向代表琉栗的石像,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坐在一旁的裴芩垂了垂眼眸,“祂可能不在这里。”可今天是他们的生日,祂又能去哪里呢?
而现在被两人牵挂的琉栗正被各家各户的佛像堵在裴芩和裴宗的家中进退不得。
今早他本来打算跟着两人一起庆祝生日,但等两人走后琉栗被堵在了屋子里。“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琉庙神,真是对不住了。小生受人所托要牵住您,还请莫要怪罪了。”
“你受谁所托?”琉栗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他总觉得超出他预期的事情要发生了。
与此同时,裴芩,裴宗正在琉栗的寺庙中等待他,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撞门声。
“快!快!他们在这里!我找到他们了!”
两兄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找他们。两人相视一眼,默契的都没有动。
眼看这群人一副要毁了寺庙的架势,裴宗哪里还忍得住。这可是祂的家,哪里容得下这群疯子的玷污。
身为哥哥的裴芩也有着和裴宗一样的愤怒,却拉住了正要往外跑的裴宗。眼神示意了侧窗,裴宗点点头,和他一起翻了出去。
寺庙外站满了密密麻麻乌泱泱的一群人,无疑都面目狰狞眼神凶恶,为首的是那位久违的接生婆。两人这才明白,出事了。祂应该是被这群人牵制住了。
裴宗是个急脾气,只想抓个人问问他们把祂关到哪里去了。但裴芩只是给了个眼神,他当即明白过来。然后裴宗就冲了出去,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裴芩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悄悄抓住了掉队在一边的人,拽着衣领把他拖到墙角里“祂在哪?”虽然还年轻,但是眉宇间的锋芒已经外露。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凑个热闹。放,放了我你这个怪物!”虽然害怕的双腿打颤,但还是觉得裴芩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确实,贮存着祂讨厌杀害人的道理,他没有伤害他。
只是捂着对方的嘴,给了对方一点点教训。他只想现在就看到琉栗。既然敢威胁到祂的人,自己不介意帮他处理处理。
这时,裴芩只觉得天旋地转,没撑过几秒便倒在地上。
而正在努力甩掉这群疯子的裴宗也是内心一阵慌乱,随后只觉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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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开!放我出去!”回应琉栗的只有安静的呼吸声。他不是没想过硬闯出去,只是双拳难抵四手,更何况这里不止四双手。
他心里慌得厉害,只想早点出去找到裴芩和裴宗。他怕就像上次那样,他来迟了,导致了悲惨的结局落在这对无辜的兄弟身上。
琉栗沉默良久,看向他们的领头人。是他亲自提拔上来的——辉责。
辉责察觉到琉栗斥责的目光,只是默默背过身去。
只要那两个兄弟没了,琉栗就能把目光多放在自己身上了吧,多陪他说几句话,多看看也同样站在祂身后的自己。
他不在乎琉栗恨不恨自己,他想只要能每天琉栗都能和自己说说话。不论是好的,坏的只要眼中只有他就够了。
本来,按照计划,他现在应该将琉栗绑起来。但他没有,他觉得这样会伤到祂,即使同身为佛像的他知道琉栗根本没有那么容易受伤。
怎么办,又是这样一个充满无力的问题。他还是无法改变原来的结局吗?无助的他只能将祈求的目光放在了身前站着的男人身上。
对方回避了他,见无望。
原本安静坐着的少年突然低声哭了起来。听的辉责心里好一阵愧疚。
看到琉栗这样行为,他觉得心如刀绞。
沉默良久只是说了句“...你走吧。”不论是内心的谴责还是身体上因为违背天理而遭受的惩罚都令他痛苦不已。
对方从没想过和他在一起,想到这他也只能苦笑一声。
底下的众神像见琉栗跑下了楼,纷纷如临大敌。“放他走吧。”说完这话的辉责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怎么能放他走呢?等守庙人回来我们怎么解释?”
“对啊,不能放他走!”
“辉责,你这是被蒙了心了!不能放他走的啊!”
......
男人皱紧了眉头,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说话的众人。“我说,放他走。”
诡异的,竟然没有了一个人反驳他。琉栗也大胆的往前跑了两步,那些离琉栗近的神像纷纷避让。就这样他跑了出去。
“你完了,辉责。”众人无不是这样想。
“等那些人回来你怎么办?”
“要是没人供奉你了你会消失的,辉责。”
“是啊!赶紧去把他抓回来吧。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听着众灵的劝告,辉责却是没有动。消失就消失吧,也许他消失了,另一个世界还有琉栗在等着他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