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今天必须要为那些被他害死的同胞报仇！”
白卯感情愤怒，手中匕首猛的一推，冰冷的银刃刺穿段小六的胸膛。
段小六没有半点反抗的动作，尽管胸膛被刺穿，口中溢出鲜血，仍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眼神没有波动。
他没有进行元素化。
“切，没意思。”
看着段小六老实等死的样子，白卯顿感无趣，她朝高岚吐了吐舌头，随后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秒，段小六胸口的伤害消失不见，连衣服的缺口都消失不见，仿佛刚才他被刺穿胸口的事根本没有发生。
“这是……时光倒流？”劳斯多罗惊奇道。
“厉害吧。”白卯得意的叉起腰。
高岚白了她一眼，从她违抗命令开始，高岚就知道她要使用操演了。
白卯想诈段小六一下，但段小六的表现太老实了。
“说说他是怎么背叛时隐的，看看能不能帮他恢复记忆。”高岚说道。
“不要看我，我对你也不是很了解”，白卯对看过来的段小六，摊手说道：“我继任四组组长的时候，你已经不在时隐了，我只知道你在一场重要的战役中放弃任务逃跑了，后来时隐就再也没找到你。”
那场战役因为主力二组组长的逃走，时隐损伤非常严重，前任四组组长就是在那场战役中牺牲。
“时隐与他同时期的组长知道原因吗？”高岚问道。
白卯摇头，那时入侵者大举入侵，面对上万六阶段异能者，空灵界前期完全是用大量生命拼出来的生存空间，组长级别都换了好几任。
负责研发很少上主战场的四组都换了三任组长，而她是唯一一位三任组长。其他组，除了七组，组长都换了四任以上。
而阵雨是二任组长，跟他同时期的组长早就死绝，资历比他老的只剩七组从未变动过的组长绿萝。
但绿萝基本都在后方全天治疗伤者，与阵雨没接触过几面。
“不过……”
白卯话音一转：“看他现在这副样子，我倒是有个猜测。”
高岚：“什么猜测？”
“他的等阶似乎被重置过，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一种情况。”
白卯停顿下来，同情的看着段小六：“你的本源世界大概被蔚蓝界输给其他世界了。”
段小六心脏一紧，大脑剧烈疼痛起来，记忆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般。
白卯继续说道：“那个世界战胜后，应该是直接抽空你本源世界的气数，毁灭了你的本源世界，所以你的等阶会被重置，而你因为有蔚蓝界为你铸造的傀儡身躯，得以存活下来，虽摆脱了蔚蓝界的控制，但也受限于那个胜者世界，不过对方大概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没有干涉你的自由。”
段小六的情感似乎被唤醒，他的眼角不知什么有泪水涌出。
落叶归根，水……无根。
“我……也是这种情况吗？”劳斯多罗怔怔看着白卯。
白卯没有回答他，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除了这种情况，也没有其他可能了。
空灵界战胜蔚蓝界后，也获得了一个世界的控制权，但空灵界没有抽走那个世界的气数，那两位大人仁慈的让那个世界安度晚年。
“白卯，你是序列代理人？”高岚这时问道。
“是啊。”白卯点头，疑问道：“怎么了？”
“按照你说的说法，只要本源世界被输掉，就会受制于对方，那么世界代理人为何能独善其身？”高岚问。
“您可能理解错了一件事，掠夺者输的是本源世界的气数，并不是世界意识的掌控权。”
“那为什么他们会受制？”高岚看向段小六三人。
“他们不一样，他们失去了原本身体，现在的身体是蔚蓝界用识海的规则塑造，会被识海当做战利品交予胜者。”白卯解释道。
高岚听后，安心许多，这样就不用担心把这些序列代理人培养起来后，被蔚蓝界夺去控制权。
一个疑问解除，又一个疑问生出，他问道：“世界代理人是随机诞生的，为什么代理人会在这些序列代理人的子嗣中传承？”
“这个问题很简单，蔚蓝界会把每个占领的世界的所有人，全部转换成傀儡之躯用来控制”
白卯用轻松的语气说出一个残酷的事实。
那些人虽然还活着，但早已失去了自我，连产生反抗的念头都无法做到，生死全在入侵者一念之间。
这样的人自然没有成为代理人的资格。
因此，代理人会在逃出去的人的子嗣中传承。
神殿沉寂半晌，高岚问出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如果希尔斯特他们原本的世界被输给其他世界后，气数被抽走……”
“是的。”没等高岚把话说完，白卯就给出一个沉重的回答：“只要蔚蓝界败给其他世界，输掉我们的本源世界，而胜者世界选择抽走他们世界的气数后，我们都会死！”
果然……
白卯的回答让高岚的心情跌入谷底。
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他们不希望蔚蓝界在入侵其他世界的战场获胜，变得更加强大。
而现在，他们得知蔚蓝界一旦在其他世界的战场失利，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会死掉，又会不希望蔚蓝界输掉。
矛盾的情绪让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异常沉重。
就算蔚蓝界在其他世界的战场不失利；就算他们顺利渡过这次危机，拥有了与蔚蓝界抗衡的实力，似乎也改变不了死亡的命运。
因为蔚蓝界再不济，也可以抽走所有已占领世界的气数，让所有序列代理人伴随自己的本源世界死去。
这似乎成了一个死局。
段小六的泪水还在不断流淌，他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但那些记忆却依旧模糊不清。
劳斯多罗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红仍旧大口炫着手中食物。
唯有早已有觉悟的白卯还能保持笑容。
神殿里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过了许久，高岚看着白卯缓缓开口问道：“就没有应对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