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叫白招拒吧?”
老者站在原地,没有回应,很显然,神罚之主说对了。
中年男子一笑,摸了摸两位天使的头颅,两颗头颅自己滚回到了脖子上,两具尸体相继站了起来。
马德萨和巴克恩还没站稳,看到神罚之主,赶紧跪地行礼。
神罚之主没有理会他们,祂看着白发老者,接着说道:“给你的主子带个话,告诉他,在我找他之前,他最好别来找我,这是忠告,也是警告。”
老者不作声,也不敢动,神罚之主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
曼达蹲在河边洗了个脸,背上大布袋继续兜售他的神像,自从蓝海湾的消息传扬出来,生意变得比以前更好了,一百座神像不出一天的时间就能卖完。
当然,名声太大,也会引来一些问题,有不少匠人开始仿制曼达的神像。
仿制的像点倒也好,曼达也不指望靠着一己之力推广自己的信仰,可有些粗制滥造的作品实在让他难以忍受。
“我说这位朋友,你这个也是疯王的神像?”
匠人一拍胸脯:“你去周围几个村子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的神像和疯王最像,就连镇上的子爵大人都夸赞过我,说我的神像和疯王一模一样。”
“哪个子爵说的?”
“你到底买是不买,不买走远一点!”
“你做生意得凭良心啊,你这神像有两个脑袋,疯王怎么可能长了两个脑袋?”
“遇到你这种没读过书的蠢货,我真懒得跟你多说一句话,你知道什么叫双王执政吗?没有两个脑袋,怎么会有双王执政?”
曼达震惊了,无懈可击的逻辑!
他买走了一座神像,准备去见一见镇上的领主,刚走到小镇附近,一名女子突然走到身旁,挽住了曼达的臂弯。
“我的情郎哥,你去哪里了,可让我找的好辛苦。”
曼达看了那女子一眼,皱皱眉头道:“你找我做什么?”
“我想你啊!”
“上次我到了你家门口,你都懒得来见我。”
“上次太狼狈了,我不想让你看见我那副模样。”
不远处有一座小酒馆,曼达微笑道:“不如我们去那里坐坐,让我看看你最美的模样。”
进了酒馆,曼达直接到楼上叫了一个房间,再小的酒馆也得有单独的房间,房间里的陈设非常简陋,但床还是很整洁的。
女子略带嗔意的看着曼达:“你就那么心急吗?”
“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现在请你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你来罗姆路国想做什么?智天使为什么要追杀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位女子正是巫术女神喀耳刻,曼达的一连串问题让祂有些反感,可祂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我来罗姆路国自然是为了找你,追杀异教神是智天使的使命,至于我怎么找到你的……”
喀耳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是因为我身上有你的一部分。”
曼达眼睛一亮:“你怀孕了?”
“那倒没有,我只是把它们存在了身体里,以此来感应你。”
曼达的目光暗淡了下去,也对,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要是当时真有了,孩子想必都有三尺高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是来兑现诺言的,当初你把魔男布鲁托留在了冻原上,让我的十六个女儿都怀上了血统纯正的孩子,按照我此前的承诺,我应该多传授给你一些巫术,并且把我的信使托付给你。”
曼达现在对巫术和信使不感兴趣,他对一个数字非常敏感。
“你说,十六个?”
“是,是的,怎么了?”
“他只待了不到一个月而已,怎么可能是十六个。”曼达坐在了床上,两行清泪从腮边滑落。
喀耳刻替曼达擦去了泪水:“不必难过,我会把你想要的巫术传授给你,一击命中,从不失手。”
“一击命中!”曼达的身上多出几分杀气,吓得喀耳刻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曼达搓了搓脸,挤出一丝温柔的笑容:“我们跳过其他的环节,直接教我一击命中就好,如果真的成功了,我们的旧账一笔勾销。”
“别急,我不能在这里把巫术传授给你,有些药材和器具我没有带在身上,你得跟我去一趟我的王国。”
“你的王国?”曼达越发兴奋了。
“是的,在西海的小岛,非常美丽的地方,有美丽的山川河流,有美丽的奇珍异兽,有美丽的魔女,我会在那里把我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你。”
“还有这等好事!”曼达放声笑道,“不去!”
“能给我个理由吗?”
“千里迢迢赶来找我,把我请到你的王国,过神仙般的日子,还让我学了一身本事,你的谎言还能再假一点吗?”
喀耳刻神色凄然道:“实不相瞒,我的王国遭到了海后的入侵,我需要你帮我守护……”
“不去!”没等喀耳刻把话说完,曼达再度拒绝。
“你不想帮我?”
“我没有帮你的义务,也没有帮你的能力,你是神,我只是个半神而已,请我来帮你守护王国,这个谎撒的也不够真诚。”
“我还能去找谁?凡人之中,没有人比你更加强大。”
“去找你的女儿,她们的实力并不比半神逊色。”
“她们正在为我战斗,而且她们所剩无几了。”
“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曼达哀叹一声,“握可以把情况转达给众神之主,我是祂在人间的代行者,我相信祂会为你主持公道。”
“诸神会理会我?”喀耳刻咬牙道,“祂们把巫术视为邪术,把巫女视为妖魔,我有了神的位格,却依然还在凡间浪迹,你让我去祈求祂们?我还不如去祈求块石头!”
“太不公平了!这件事我记下了,下次见到众神之主,我一定替你申诉这份冤屈。”
“够了!”喀耳刻目露凶光道,“我知道你的力量早已超越了半神,但你还没有在真神面前狂妄的资格!”
“我不狂妄,但也不会受你摆布。”只要没中了巫术,曼达并不惧怕喀耳刻。
他起身要走,喀耳刻冷笑一声道:“你已经中了我的巫术,跟你费了这么多口舌完全是出于对你的尊重。”
“别虚张声势了,你根本没有施展巫术的机会。”曼达一直攥着洞悉之眼,只要喀耳刻动用神力,曼达会立刻有所察觉。
“在你面前动用巫术的确不明智,所以我提前把巫术准备好了。”喀耳刻舔了舔手指,在酒杯上擦了一下。
木酒杯出现了一道透明的指痕,透过痕迹,能看到红酒在里面荡漾。
这是擦去了一片颜料?
曼达吓傻了,难道这座酒馆……
“你在我的画里,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酒馆。”
胡扯!街边如此逼真的一座酒馆居然是假的?
曼达环顾着四周,开启了三线之眼,发现所有的东西只有两条线,没有蓝线。
这真是巫师的画。
早就该开启三线之眼,可曼达不想浪费神力,一直在用洞悉之眼。
在喀耳刻的画里不能和喀耳刻战斗,这点曼达心知肚明,他推开房门撒腿狂奔,两步跳下了楼梯。。
楼梯之下不是大厅,是走廊,走廊里站着喀耳刻。
曼达把手指插进了木制的墙壁,三下两下打了个洞。
从里面向外望去,能看到酒馆外面的风景。
等从这个洞钻过去,曼达发现自己还在走廊,面前依旧站着喀耳刻。
跑不掉了,只能打了。
曼达伸出五指,刺向了喀耳刻的面门,喀耳刻舔湿了手指,站在原地等着。
曼达把手收了回来,温柔的笑道:“我舍不得对你下手。”
“不用怜惜我,来呀,摸摸我的脸,”喀耳刻笑道,“要不然,让我摸摸你的脸也可以,猜猜你的脸会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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