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斯愣了很久,他不太明白曼达的意思。
曼达微笑着让外务大臣带他去偏厅休息,等候他的封赏。
埃克斯刚走,曼达当即下令,判处埃克斯·伯特宫刑,流放至北方边界终身服苦役。
车尔丹道:“大人,这个人虽然有些傲慢,但他的建议确实能解决问题。”
曼达看了看车尔丹:“我去过冥界,也去过地狱,像他这样的人会永远待在地狱里,下油锅,上炮烙,千刀万剐,怎么惩罚都不过分。”
油锅?炮烙?车尔丹一哆嗦,这是什么刑罚?
曼达所说的地狱,不是这个世界的地狱,但对于该下地狱的人,曼达绝对不会手软。
处理重要政务花了曼达整整十天时间,等政务告一段落,曼达该做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论功行赏。
在解救曼达的战斗中,米尔洛居功至伟,获得一等功勋,但米尔洛的功勋太多,曼达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奖赏,于是把选择的权力留给了醉鬼自己。
“随便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米尔洛也不客气:“三天前,酒神把晋升七阶的第二个契约告诉给了我,我需要为祂创建一个王国,崇尚酒的王国。”
“过分了啊!”曼达炸毛了,“晋升七阶就要占领一个王国?酒神也太贪心了。”
“我又没说是多大的王国。”
在曼达的概念里,一个王国的疆域至少不会西南小,但曼达不可能把整个西南全都送给米尔洛。
好在酒神的胃口并没有那么大,米尔洛道:“按照神谕,这座王国只要一座城市,或是两座小镇,就够了。”
曼达的心放了下来,给醉鬼一座城市是应该的,无论出于他在家族的地位,还是在历次战斗中积累的功勋。
“我明天就册封你为伯爵,并给你一座城市作为封地,你想要北方的城市还是南方的城市?”
米尔洛咬咬嘴唇道:“北方和南方有什么区别?”
“南方的城市比北方富庶,尤其是东南和正南,在那里挑一座城市吧。”
“挑完了之后呢?”
“有了城市,你就是领主了,接下来自然是经营你的领地。”
米尔洛沉吟许久道:“这件事,就有那么一点麻烦了,我没当过领主,也不知道什么是经营。”
曼达轻松一笑:“其实也没那么麻烦,在拥有七星山之前,我也不懂什么是经营,可后来才发现,一个领主只需要做好三件事就够了,
第一件事,让你的子民活下去,让他们有衣服穿,有东西吃,有房子住,
第二件事,让你的子民活的有价值,只要他们肯努力,就要让他们活的越来越好,
第三件事,让他们能够扞卫自己的价值,让他们敢去战斗,有能力战斗,知道为了什么而战斗,
做到以上三点,你就成了一个非常称职的领主。”
在曼达说话的时候,米尔洛听的非常仔细,难得他能保持如此专注的状态。
等曼达说完之后,米尔洛心悦诚服道:“我听的如此认真,而且还假装听懂了,这份诚意应该够了吧!”
曼达沉下脸,默然良久道;“你哪句没听懂?”
“除了你说的三件事,其他的我都听懂了。”
“我好像也没说其他的事情。”
“所以说,我装的很辛苦。”
曼达深感无奈:“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得有个帮手,能帮我经营城市的帮手,能不能把楚伊特借给我用用?”
这醉鬼平时迷糊,到关键时刻倒还清醒,他知道哪个人好用。
“楚伊特还要打理拜尔国,短期内只怕回不来。”
“车尔丹也行。”
“车尔丹得留在我身边,我也需要谋士。”
“那就算了吧,就当我什么都没提起过。”米尔洛把脸扭到一旁,独自生着闷气。
“我会找人去帮你,虽然不是我们的家人,但却是真正的贵族。”
“狗屁的贵族,他们只会骗我,除了家人我谁都信不过!”米尔洛接着生闷气,曼达无奈,只好先答应下来:“你先接手,等楚伊特和车尔丹闲下来的时候,我会派去一个辅佐你。”
“当我那么好骗么?”米尔洛连连摇头,“等他们闲下来再说吧,我可不想让一座城市毁在我手里。”
……
除了米尔洛,其余人的功劳都不小,曼达本想赏给每个人一块封地,可没想到众人都拒绝了。
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识,倒也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连史丹利都拒绝了?他可是当过子爵的人。
原因很简单,伤愈之后的史丹利变咸鱼了:“我一直以为山里的生活很无聊,可在那座山洞里,我以为自己即将战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那有多么宝贵,现在我只想回到山寨,抱着我的女人,等着她把孩子生下来。”
“你也可以把她抱到城堡里去,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座城堡吗?我可以把牛角镇交给你,那里有太多美好的回忆。”
“回忆是有的,美好谈不上,城堡的味道太臭了,从前喜欢,也只是出于虚荣,”史丹利摇摇头道,“我就是个没出息的人,你就遂了我的愿吧,让我回山里待着,需要打仗的时候,我绝不含糊,
另外,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我觉得有三个人应该得到特别的赏赐。”
曼达点头道:“我怕知道你说的那三个人,他们配得上这份赏赐。”
当天晚上,在曼达的允准下,诗人为那三个人打造了族徽。
老亚曼、阿修拉夫、刻斯托,三人正式加入了克劳德赛家族。
给老亚曼带上族徽时,曼达笑一声道:“老家伙,我们的仇恨终于化解了。”
老亚曼的表情五味陈杂:“我想回七星山,我想给桑吉拉扫扫墓,我现在有资格做她的老父亲了。”
曼达摇头道:“你没资格!”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刻斯托很激动:“大,大人,不,我是说家主,您有什么吩咐,您想要谁的人头,我这就把他摘回来!”
曼达慨叹一声道:“要是真能这么畅快该多好。”
阿修拉夫看着族徽,轻蔑的笑了一声:“我是狼王的后裔,我至少是个能当上头狼牙的人,我会在乎这种东西?我真受够了你们这群虚伪的人,我累了,先回去睡了。”
阿修拉夫走了,史丹利慨叹道:“其实他人不坏,就是有点不好相处。”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阿修拉夫摘下了族徽,小心的用衣袖擦拭。
擦了片刻,族徽湿了,阿修拉夫用衣袖拼命的擦着自己的眼睛。
曼达坐在房梁上,问一句道:“这是你最幸福的事,比收到神谕还要幸福,对吗?”
阿修拉夫把脸藏在了枕头底下:“你可真是厚颜无耻,你凭什么和神灵相提并论!”
“宴会开始了,赶紧去喝几杯吧,你可是今天的主角!”
阿修拉夫摇摇头道:“等你闲下来了,我单独请你喝几杯,别人都不喜欢我,我也就不去讨人家嫌弃了。”
曼达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掀起了阿修拉夫的枕头:“你现在是克劳德赛的家人,没有人敢嫌弃你。”
阿修拉夫低声道:“心里肯定嫌弃,只是脸上装的不嫌弃而已。”
曼达笑道:“那他必须装的非常像。”
……
宴会开始了,三个新成员一杯接一杯痛饮,曼达请来了不少宾客,可有一位家族成员却迟迟没有出现。
沃姆迟到了,直到宴会快要结束时才到场,与三人共同喝了一杯酒,沃姆低声对曼达道:“他肯说了,但只肯对你说。”
曼达冲着霍尔娜眨了眨眼睛,把宴会交给了她,自己跟着沃姆悄悄去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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