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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燕宫杀,公子他日日娇宠 > 第116章 生儿育女,试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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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生儿育女,试试便知

那人点头应是。

已经出了殿门,还听见周王后叹了一声,“可惜。”

她到底在可惜什么,谁又能知道呢。

殿外日光明媚,暗色的宫墙外有几株低矮牡丹开的夭夭灼灼。

小七亦是一叹,原来如今已是五月底了。

宫阙参差,浮云缭绕,从没有那么一刻,令她觉得这天地如此广袤,而这宫墙如此之高。

身在其中,显得有多么渺小呀。

公子的王青盖车依旧在宫门候着,周延年也依旧在车旁静立。他的护卫将军守在万福宫门外,并不曾进来。

许瞻拉她上了马车,她便也乖顺地坐在一旁,悄悄地拔下了凤钗,就在袍袖之中捏着。

从万福宫到金马门,要经过重重宫阙,重重阊阖,亦要经过古朴巍峨的甬道,那甬道呀,高高长长的不见个尽头。

是那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她们都很喜欢你。”

他温和笑了一声,“父亲,母亲,阿蘩,就连王叔也是。”

“你可喜欢她们?”

燕国尊卑分明,与魏国别无二致,而他所提尽是燕国至尊至贵的人,哪里轮得着她说一声喜欢还是不喜欢。

那是犯上。

小七答道,“奴见了她们,会给她们磕头。”

那人又问,“那我呢?”

小七心神一晃,“奴听公子的吩咐,尽心侍奉公子。”

“仅仅如此么?”

小七低头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是。”

她垂着头,没有去看那人的神情,但那人默了良久,良久都没有说话。

马车很稳,并不怎么颠簸。

他欲言又止,又是好一会儿才道,“母亲与你说的话,你......”

小七却从袍袖中取出了簪子,“王后娘娘赏的,还给公子。”

“既是母亲给的,你便收着。”

“奴不要。”

“为何不要?”

“奴配不上这样的好物件。”

那人语声破碎,“小七,你还在生气。”

小七摇头,“奴没有生气,不是自己的,心里不安宁。”

那人沉吟了好一会儿,“我做什么你才肯不气?”

小七垂眸,不知该怎么答他。

她若是个合格的细作,此时便该说,“小七没有生公子的气,公子给小七的,小七都很喜欢。”

她的确做不了细作啊,这世间并无人教她。

因而只是轻声说道,“公子不要问了。”

可那人须臾的工夫又问,“那你要梳子么?”

他的掌心摊开,白皙修长的指间是那把朱红绘花的小木梳。

红白分明,当真夺目好看。

原来他并没有给阿娅。

她鼻尖酸涩,几乎忍不住要伸出手去把木梳接来。

她能想象出自己簪戴这把小木梳的模样,她猜想一定好看。

她爱如珍宝。

她宁愿他不要再待她有一丁点儿的好,他每待她好一分,她便难过一分。

她被道义、歉疚反反复复地拉扯着。

她若是个合格的细作,她便该说,“要,小七很喜欢。”

可她不是。

她知道自己终究要辜负,因而也不去糟践。

小七笑着摇头,“奴不要。”

她什么都不要,也什么都不亏欠。

一根帛带足矣。

那人握住木梳,在手中摩挲了好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

话声之中极力掩饰着黯然失落。

小七没有抬头,便没有去看他的神色。

车内又静默许久,大抵是早就出了金马门罢,马车忽地一停,车身微晃。

那人眉头一蹙,还不等问话,阿娅已爬上了王青盖车,掀开帷幔盈盈笑道,“远瞩哥哥,阿娅要与远瞩哥哥坐在一处。”

那人眉心依旧蹙着,“你有自己的马车。”

“这是姨母的意思,表哥不信,便去问姨母。”

她搬出了周王后来,许瞻便不再说话,只是端坐车中,眉间微微凝着,薄唇亦是抿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娅见状凑到他身边,“远瞩哥哥把梳子送给阿娅,阿娅必会好好爱惜。”

那人垂眸望着手中的木梳,这半日的工夫,他还一直握在手心。

他自己也定然很喜欢这把木梳罢。

阿娅蹭着他的胳臂撒娇,“远瞩哥哥......”

那人笑了一声,点点头,到底是给了阿娅,“不值钱的东西,留着罢。”

阿娅欢喜地接了过来,“哥哥亲手做的,这世间独一份儿,怎么是不值钱,在阿娅心里,是比王宫内库所有金银珠宝加起来还要贵重的!”

她说着便簪在了自己髻上,粲然笑道,“远瞩哥哥,阿娅簪着好不好看?”

小七微微抬头去看,与她想象中的一样。乌黑的青丝正中簪着一支朱红的木梳,那栩栩如生的白木兰呀,就好似将将绽开一样,愈发衬得那北羌的少女明媚动人。

那人果真亦去端量,少顷笑道,“好看。”

阿娅越发喜笑盈腮,转眸望着小七,“小七,你看,我好不好看?”

小七垂眸浅笑,轻轻回道,“好看。”

公子佳人,怎不好看。

阿娅倍加蹭着那人,“听说兰台有小狼,阿娅也想养小狼,远瞩哥哥能不能送给阿娅一只?”

那人点头应了,“好。”

阿娅很欢喜,又转脸命道,“小七,你去车外与周将军坐,我与远瞩哥哥有悄悄话说。”

“是。”小七应了,掀开鲛纱帷幔出了车子。

蓟城大道,云淡天高。

道旁的百姓莫不纷纷避让,躬身施礼。

听车内的人说道,“阿娅去了兰台,远瞩哥哥打算把阿娅安置在什么地方?”

“兰台屋宇众多,你看上哪里便住哪里。”

“可姨母说,要阿娅住在青瓦楼。”

那人好一会儿没有说话,阿娅便撒起娇来,“表哥,这总是姨母的吩咐,姨母说表哥身边不能无人侍奉。”

那人低声开口,“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阿娅又道,“当真是姨母要阿娅去的!”

“母亲还与你说了什么?”

车内阿娅的声音羞答答的,“表哥不知,姨母是有心要留我在兰台的。”

“这是何意?”

“姨母要阿娅给表哥生儿育女。”

那人沉声呵斥,“胡闹!”

阿娅不解,“怎么是胡闹,表哥二十有一,难道还不该诞育子嗣吗?”

“下车。”

“表哥!”

“姨母要阿娅来,阿娅还没有进兰台的门,表哥便要赶阿娅走?”

“那便只住两日,两日后要么回宫,要么回北羌去。”

阿娅怏怏不乐,“表哥试试便知道了。”

那人问,“试什么?”

这鲛纱帷幔不隔音,里面的一言一语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并未听见阿娅说的到底是“试试”什么,只是忽听里面猛地响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