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时空之王·库洛艾
清晰的碎裂声，在巨大的轰鸣中清晰如同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Saber？”
此时此刻仍旧对自己的Servant真名都并不如何了解的卫宫士郎，在懵懂之中成为了阿尔托莉雅的御主，又在懵懂之中失去了自己的英灵。
年龄过小的他，甚至第一时间不能确认那种失去英灵的感觉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只是迷惑的问了一声。
但佟古、吉尔伽美什、宝石翁等人，自然能看清到底是什么状况。
分明是那位不列颠的红龙，长胜的骑士王，以自己的性命挡下了这一击。
【远离尘世的理想乡·Avalon】在那漆黑的闪光中破碎。
不破的结界、最强的宝具，就以如此的形式破碎。
佟古眼睑低垂，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他不知道自己在对谁生气。
或许，是在气阿尔托莉雅自作主张，那种程度的攻击，明明杀不死自己的，明明自己才是如今这个世界上，对眼前怪物的力量豁免性最高的人。
不，应该说，自己才是唯一在维度上，能与对方平视之人！
或许，是在气自己又一次遭遇如此窘境，明明是在鬼灭世界那个小姑娘翻身跳下紫藤花树时，就该被完全摒弃的软弱和犹疑，仅仅是因为对方很可能与自己真实身份相关，就再度犹疑了？
又或许，佟古是在气那所谓的【神】！
他此时已经终于确认，【超位】拉奥·冈并不是疯子，那些告死教徒，或许也并不是在信奉一个无稽之谈的神明。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该被称为【神】，那自然是那种……”
“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啊，那种完全支配此间一切的存在。”
佟古双瞳冷漠至极，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在看另一件道具。
嗡！
【天地异变】，世界完全扭曲，空间和距离的概念被模糊，下一刻，偌大的冬木市一瞬间在这个坐标点消失，再次出现，已经是在万米之外。
“这是？！”
即便是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苦，此刻也是露出惊异之色。
没有任何施法过程，同样不借助仪式与秘轨，居然单凭一己之力，一瞬间将人口数十万的大城市挪移超过万米。
这根本不是人类魔法使能够做到的事情。
他忽然回过神来，露出自嘲的笑意。
这个世界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了，所谓魔法使，也并不能代表什么。
这里……就是神代世界。
不，这里远比神代世界更加恐怖，各种神话谱系的神明在一起厮杀，远比神话纪元中的【诸神黄昏】要更加血腥。
佟古对众人的心思有如明镜，但这一刻，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自己最初是受到卫宫士郎的祈求而降临，但最终，却仍旧是阿尔托莉雅以自己的形式，拯救了冬木。
这个结局，他不喜欢。
“吼！”
失去瞳孔的巨人，一吼之后落空，双手在大海中胡乱拍打，巨大的爆炸不断在海面上出现，大海更是仿佛它的池塘一般被搅乱。
巨大的波涛化作海啸，升上数百米的高度，然后席卷向世界各地。
“喂，人之王哟，你和这东西的玩闹，是不是动静太大了一些？”
日光再次闪耀，阿波罗从空中现身。
祂语气中毫不隐藏自己的不屑。
在祂看来，人类总是喜欢弄一些虚假的概念。
不论是所谓的教义，还是这不明所以的【人王】。
明明力量没有进入那个界限，却挂上了【人王】的名头，如今就连一个怪物的肆虐都无法迅速解决，波及到真实界其他地区。
究极之力挥洒之中，大日仿佛距离真实界更近了几分。
温度在急剧上升，海啸都被蒸发了不少高度。
这位太阳神，身上光芒刺眼到让人无法直视。
“哼，蠢货，你连这东西的不凡都无法看出来吗？”
语调清脆，但语气中却满是对于阿波罗的不屑。
利姆露双手环抱，从另一边的次元空间中现身。
阿波罗眉头皱起，对这个神秘升维的【超位】非常忌惮。
根据神王乌拉诺斯的说法，超位·利姆露是一位位格极高的创世神明，能够自由创生毁灭自己的宇宙。
这种描述和位格，不是他这种二代主神可以比拟的，而且的确有数位神祗陨落在对方的魔物乐园之中。
阿波罗还准备争辩一番，但忽然，一股死寂的目光落在祂与利姆露身上。
两人都是有所反应。
阿波罗身体微微僵硬，祂有些无法理解，这个连能量、权能都已经失去的“尸体”，光是空洞的眼眶对准自己，自己居然就产生了危机感？
这到底是一尊什么生物，生前又是何等伟力。
神上之神？
“呜！”
尖锐的吼声再次爆发，一瞬间，空气完全破碎，巨人两只巨大的手臂轰然拍向阿波罗。
阿波罗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单指点向虚空。
究极之力一瞬间完全掌控此地空间法则，就连佟古的【天地异变】都被终止，空间在阿波罗身前完全被封死，他的手指，便是一个世界的界限。
但下一瞬。
轰！
完全不受空间桎梏的影响，巨人一巴掌轰然将没有动弹的阿波罗轰入大海之中。
力道之大，阿波罗一瞬间击碎了海床，沉入地壳之中。
化作一道金色烈阳再次出现在海面之上的阿波罗神情之中已经没有了嘲笑佟古时的傲慢。
“究极之力无效，空间法则无效……”
这个巨人，仿佛与阿波罗不处于同一纬度，阿波罗的力量无法作用在它身上，因此，再是玄妙的究极之力，也无法影响它分毫。
见阿波罗没死，巨人更加愤怒，双手不断挥舞。
阿波罗利用光速，在空中闪躲。
趁此机会，佟古已经将冬木市转移了极远。
而另一边，一个黑发的少女，出现在利姆露身边。
库洛艾面露惊喜。
“真的吗，利姆露大人，我能见到佟古先生吗？”
在利姆露的麾下强者中，龙魔女米莉姆因为佟古曾经杀死利姆露而与佟古关系最差，而因为佟古给与力量，亲手救回利姆露的【时空之王】库洛艾，则对佟古最亲切。
而数百公里之外，佟古也是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笑意。
“士郎，不要哭。”
“马上让你看到，最棒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