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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柯比将军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并且她也不缺钱。

假设时宴要能继承她的遗产,她不仅这辈子不用努力,还能把顾凛城给踹了。

所以这种人物的礼物,真不好选。

可能是因为伊丽莎·柯比曾像她一样征战的原因,这让从不屑讨好谁的时宴,在礼物的事上极为上心。

她当天晚上进了光脑,查寻这位指挥官的喜好,可奈何特殊任务部本身就是保密部门,因此大众可见的信息只有寥寥几笔。

时宴第二天,带着这个问题去天桥开工,问“姐妹”的意见,看她们有没有好主意。

来排队做指甲的人,听到她要去参加伊丽莎·柯比的生日宴会,先是一片惊呼羡慕,后纷纷出谋划策。

她们希望能为少将夫人出一份力,也为伊丽莎·柯比将军尽一份心。

姐姐一号:“时总,不如你给她做回指甲吧?”

姐姐二号:“是啊是啊时总,这礼轻情意重嘛。”

姐姐三号:“不行不行。到时别人送伊丽莎夫人的礼物豪华又隆重,时总不是要被她们比下去了?”

时宴认同的点头。

她不是怕被比下去,而是已经为她做过指甲了,这没什么新颖。

姐姐一号又讲:“不如送她玉饰吧?养人又辟邪。”

姐姐四号:“时总,送养生的东西最好,五十岁的人最注重保养。”

姐姐五号:“我一个朋友做的养生牌子特别好……”

时宴听了好多建议,没有一个她觉得可行的,最后还成功把自己搞懵了。

眼见下午快过去,她迅速做完二十个客户,早早收摊回去。

她走在路上还在苦思冥想,想应该送什么适合些。

实不相瞒,她活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给别人送礼。

时宴背着小桌板,将路上一颗石头踢进草丛,给夏思远这废物打电话。

不对。

是给夏思远这少爷打电话。

现想想,他也不是那么废了。

夏思远在知道她的来意,惊讶后又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时宴低声道:“你信不信我拧断你头?”

听到她低冷的话,即便隔着电话的夏思远,都下意识的摸脖子。

他收敛的讲:“那个,你想知道伊丽莎·柯比喜欢什么?”

“嗯!”

“那你可就问对人了。”

“快说。”

“别着急。今天我爸妈都不在家,刚好去你那蹭饭啊。”

要拒绝的时宴:“……”

算了吧,谁让她有求于人呢。

时宴挂掉电话,大步回去,想告诉林姐晚上有客人,就看到从白色纱窗后走出来的白暮。

白暮穿着休闲,手里拿着小锄头,可仍是一幅俊逸出尘的俊美模样。

那气质,那眼神,真是该死的合时宴胃口。

白暮瞧她呆怔又谨慎镇定的样,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时总,这么早收工了?”

时宴克制的点头,看他手里的工具。“拿锄头做什么?”

“种些东西。”

白暮说着放下锄头,拿盆接了大盆水。

时宴把东西交给林姐,叮嘱她多做两个人的菜,便跟着出去。

后花园被开垦出一小块地。

地刚被翻新过,非常松软,散发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

时宴看在夕阳下浇水的清癯男人,整个人不由的放松下来,觉得人生是如此美妙。

真是,不妄她重活一回。

如果能跟他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也是死而无憾了。

在时宴畅想着美好的未来时。

夏思远在外边大喊大叫。“砍头怪,砍头怪,时宴,你TM的在哪!”

时宴听到这聒噪的声音,十分后悔之前打的那个电话。

TM的,他最好能帮自己解决问题!

时宴压着眉,不爽的起身。

在她要进屋的时候。

夏思远在林姐的提示下找来,刚想问她在后边做什么,就看到她身后的白暮,瞬间明白了一切。

“行啊砍头怪,拿城哥的屋藏娇,你也不怕他回来打断你的腿。”

时宴淡漠得连眉都没动下。“放心,我会在那之前拧断你的头。”

夏思远防备远离的跳开。“哼,我城哥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

外边传来林姐招呼家主的声音。

夏思远立马告状和看戏般的大喊:“凛城,你媳妇要给你戴绿帽子啦!~”

时宴:……

他是夏三岁吗?

这种事情,没必要通告吧?而且关他屁事啊?!

顾凛城闻声来后花园,看拿着盆回来的白暮,以及嚣张的夏思远和无语的女孩。

时宴瞥了眼顾凛城,敛着眉色,昴着脑袋敞亮讲:“你们聊。”

说摆迈腿回屋了。

隔岸观火的夏思远见她走掉,又看平静的顾凛城,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白暮回来,抖了抖鞋子上的土,看白痴一样的看夏思远。“夏少爷,你来做什么?”

夏思远一顿,这才想起自己是时宴搬来的救兵。

他看了看顾凛城与白暮,没戏可看的讲:“我来帮砍头怪选礼物的。那个,我去找她。”

白暮等他走掉,看特意早回来的顾凛城,脸色凝重复杂了分。

“你跟顾忱教授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上次他答应帮顾凛城这个忙,今天来一个是种植幼株,二个便是告诉他这件事。

这件事大到,足够他亲自跑一趟,当面跟他说。

顾凛城审视着他认真严肃的脸,眸色微沉的,眺望天边的晚霞。

白暮没有说答案,但有些事无须明说,便能从神色和语气中得知答案。

对这个结果,顾凛城有预料到,可亲自证实,心情还是不受控制的沉入谷底,五味杂陈,一时难以名状。

那些从小到大,与父母以及妹妹成长的瞬间涌现大脑,它们带着各种情感如雪片般飞来,翻江倒海,冲击着他二十六年来几乎完美的关于家庭的美好记忆,同时也颠覆他对自己身份的一切认知。

顾凛城想到悉心教导,并待自己与妹妹毫无区别,甚至多有偏爱的父母。

他沉默许久,尽可能平静的问:“有找到匹配的吗?”

白暮看他神色,缓慢的摇了摇头。

顾凛城望着远处的山,自言自语又像是陈述道:“祁州知道。”

对他这句话,白暮不清楚原委,不发表意见。

可从他此时凛冽深沉的气场,他必然会再找上祁州,不管是为帝国还是为他自己。

白暮犹豫的讲:“凛城,我无法现在告诉你,你的父母是谁。但我能定确的是,你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