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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远见他走,追着问:“凛城凛城,为什么停在这里啊?这荒野之地……”

贺锐提醒他。“夏少爷,飞行器没燃料了,我们得走路进城。”

“什么?开什么玩笑!这里离海城至少四十公里,沿路随时有丧尸出没,怎么可能走得过去!”

顾凛城看他和时宴。“你们留在这里,吴上校会派人来接你们。”

夏思远第一个跳出来。“不行,就是他攻击的我们,怎么还能让他来接?”

顾凛城没管他,走过时宴的时候,伸手拿过她揉成一团的披风。

他扯走时披风便展开全貌,随着他的主人飘扬消失。

还在被他高超的驾驶技术折服的时宴:……?

原来不是被单啊?

所以是顾大指挥官,这个便宜哥哥,刚是怕她着凉了吗?还是有别的意思?

也注意到这事的夏思远,一脸阴晴不定的看她。

时宴想到顾凛城可能是关心她,心情极好。她抬帘瞧了眼夏思远,便越过他,坐到副驾驶位上。

夏思远被她眼神挑衅到,可拿她没一点办法,郁闷极了。

他出去外边,看准备下去飞行器的顾凛城和江焯等人。“吴上校不是会派人来接吗?你们还出去做什么?外边这么危险。”

主要是,里边有砍头怪在,他也觉得不安全。

顾凛城看了他眼,把军刀插进腰间,走在王恺等人前面。

江焯讲:“夏少爷,我们去找安娜,你和时宴先去基地。”

夏思远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弱鸡,而时宴是倦羽组织想要的人,所以你们去基地是最安全的。

江焯没有解释,最后一个出去。

看舱门关上,夏思远怔愣的站了会儿,确定事情无法改变后,挠了挠头。

他看了眼寂静的大厅,纠结一阵,还是回去驾驶室。

至少那里还有贺锐。

贺锐在联系海城边境,与他们建立通迅。

时宴坐在副驾驶位,修长笔直的双腿搭在操作台,后背仰躺的靠在座位里。

座位与操作台有点距离,若是换作成年男人,作这个动作是非常轻松的,但还没成年的女孩……稍微有点短。

可她尽力拉长的动作,一点不觉幼稚可笑,精致漂亮的脸与淬着光的眸子,更显猖狂与对事物的无畏和不屑。

她一手支着脑袋,漫不经心的样儿,像是帝王在她的王座上打个盹,带着渺视的慵懒。

想把她赶开的夏思远看她样子,有些烦躁的问贺锐:“联系上吴淮伟了吗?”

贺锐讲:“回夏少校,还没有。”

“怎么这么久?”

“可能是信号的原因,也可能是有人屏蔽了我们。”

夏思远迟疑:“屏蔽我们?谁!”

贺锐转头看一惊一乍的小少爷。“夏少校,你可以先休息下,或者泡杯咖啡。”

总之别大呼小叫的了。

夏思远没感受到他的嫌弃,义正言辞的讲:“这种情况,我哪还有心情喝咖啡!”他说这话的时候,是望着时宴的。

他站在时宴侧后边,是个相对安全的角度。

时宴没在意他的意有所指,友好的问:“夏少爷,你见过丧尸吗?”

夏思远傲慢道:“当然了,谁没见过这玩意。”

贺锐则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时宴漠不在意,接着问:“那变成丧尸的动物呢?”

夏思远:……

“夏少爷,不想死就给我闭嘴,安静点。”

“你……!”

贺锐在他要发火前连忙阻拦。“夏少校,声音确实会引来丧尸,现在又联系不上吴上校,我们还是安静等待救援吧。”

夏思远脸色铁青,愤愤的瞪了眼时宴的背影,甩袖回自己的房间了。

时宴对他的离开毫不所动。

她望着屏幕外的满天星辰,思绪游离。

毫无经验的自己,追上顾凛城吗?感觉好难。

直接说看上他了,会不会被他扔进垃圾处理掉?

好难。

在她思考这件重大又重要的事时,贺锐还在尝试联系基地,电子的滴滴声,是整个飞行器里唯一的声源。

不知多久后,他放弃了,解开安全带离开座位。

没多久,他拿了两瓶水,将其中一瓶给了女孩。

时宴接了水,上下扫了他眼,打探的问:“贺锐,你进入特殊任务部多久了?”

贺锐讲:“差不多两年了。”

“你对顾少将熟吗?”

“不是很熟。但他一直是我们最崇敬与钦佩的人。”

这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不然怎么管理你们这群刺头。

时宴舔着虎牙,八卦的问:“你长官这么帅,肯定有不少人追吧?”

说起这事,贺锐也兴奋了。“多,挺多的。安娜就是最想睡长官的人之一。”

“他们睡了吗?”

“当然没。为长官疯狂的人还挺多的,可惜没一个入他眼。”

时宴眉头皱得更紧。“他要求很高吗?”

贺锐摇头,有些消沉的问她:“你觉得不觉得,长官对什么都非常冷漠?”

“外界都说他冷血无情。”

“你也这么觉得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如此。”

贺锐跟她解释。“林斐说他有情感冷漠症,这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时宴疑惑。“他以前也这样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顾小姐常说他很温柔,可我们没一个相信的。”

顾凛城在军中威望很高,也很受拥戴,顾蕴初用不着帮他设立形象,没有说谎的理由。

可这些天来看,顾凛城对她这个妹妹也不见多温柔。

时宴安慰的讲:“可能是让他温柔的人还未出现吧。”

贺锐打消她的妄念的讲:“长官他不会喜欢任何人,也不可能对谁温柔,因为他比我们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结局。”

他说着,忧郁的叹了口气。“我们每天都在为自己的生命倒计时,怎么可能自私的组建一个注定会破碎的家庭?”

这是特殊任务部每个队员早就知道的事,所以他们都是活在当下,做好每件事,发挥自己最大的价值。

时宴听他带着难过的笃定语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艰难与挑战。

她瞧着外边的星辰讲:“你可以去休息了。”

“我得守在这里,你去睡吧。”

时宴没动,闭着眼睛直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