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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维塔一直注视着这只异族野兽,它的身体上有一堆撕裂的伤口,两只卵状的眼睛都留下了参差不齐流着液体的弹坑,当它跳下来时,便打算用剩下的几条腿中的一条把索什扬锤到墙上上。

但它没有得逞,一把炙热的长剑砍下了一截烧焦的骨头。

霎时间,甲壳爆裂,血流不止,长剑挥舞在半空中,形成了—道致命的弧线。

“留给我!”

最终,

死亡从天而降。

赛维塔如一只振翅的蝙蝠般,从巢主头顶落下,挥舞着长戟对它的头部进行了一次猛烈的打击。

当这把巨大的凶器点燃引擎之时,闪电便沿着它颤抖,甚至当这个巢主用半截剑肢撞击赛维塔时也是如此。

赛维塔身上只是一层简单的金属甲,在撞击下护甲的碎片被撕开,像冰雹—样散落在金属板上。

但他已经足够接近了。

“终于见面了,你这老狗!”

他那满是疤痕与神经结瘤的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身上还流着最后一击溅出的血肉。

群鸦王子凝视着自己的猎物,巢主也在俯视这个纠缠了它们族群一个世纪的死敌,压倒性的灵能力量发散而出。

在这一刻,人与怪物互相凝视对方的灵魂。

赛维塔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而怪物的喉头则发出轰隆声响作为回应。

随后,它那几丁质装甲连接的肌肉开始收紧,只需要这些警告就够了。

没有威胁,没有吼叫,巢主直接展开攻击。

它的身躯看似庞大,动作却极为迅捷,而它的异形思考也让它的攻击变得难以预料。

但可惜它遇到的是群鸦王子。

第八军团的一连长。

最危险的阿斯塔特之一。

赛维塔以闲庭信步的姿态抵挡住对方利爪的令人眼花撩乱的攻击,他甚至能看到对方爪尖产生出从来没有见过的能量场——基因窃取者应以为傲的利爪甚至能够撕裂终结者铠甲,便是因为爪尖上的神秘立场。

原则上,只需一下,它就能将眼前这个大敌开膛破肚。

然而事实上,对方总能快它一步。

利爪与长戟相碰发出雷霆般的爆响,赛维塔在重击之下微微后退,接着在下一秒闪过巢主两只左手的爪刃袭击,又在从右边攻来的利爪刺入他所在的位置的一瞬间勘勘跃起,像一只乌鸦般。

包覆在爪尖上的能量场在刺入金属地面时爆炸开来,金属碎片四溅飞散。

在巨兽挥下武器的同时,不远处的索什扬快速扣下手枪的板机,子弹在空中划出一条射线击中了巢主的左下肢关节部。

霎时间,烧焦血肉的气味随着爆炸产生的蒸汽飘向赛维塔。

怪物的肢体被打残了,它没有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当它前进时这只无用的断肢已经掉落在地上——它用利爪自断了失去用处的肢体,迅速重新加入战斗。

“别多管闲事!”

赛维塔再度跳跃,不断踏在各种障碍物和墙壁上,用精准控制的移动,躲过利爪每一次攻击,并且都是毫厘之差。

巨大的挫败感让巢主嘶吼起来,它几近疯狂,因为它已经意识到这个人在玩弄戏耍自己。

就像一只抓获老鼠的猫,却并不急于吞下猎物。

它以强力的心灵咆哮响应,然而这对赛维塔毫无用处,

他聚焦在自己的折磨和杀戮的上,只想要让这个敌人在死之前更加痛苦。

巢主的装甲最厚重的位置位于肩部、头部和背部,他们缠战了漫长的几分钟,赛维塔挥出的劈砍次数之多让长戟链锯上一部分锯齿都崩飞了,有些动力部件还冒出黑烟。

而换来的,就是巢主那支离破碎的身体——它就像一尊布满裂痕的雕像,仿佛只要轻轻一喷就会散掉。

至于鲜血,早就已经不再流了,它一直都站在自己的鲜血里和对方作战。

在不远处的索什扬看来,这不是战斗,更像是一种酷刑。

他曾听说,在泰拉古老的过去,有一种叫凌迟的酷刑,就是将受害者裹在渔网之中,然后用锋利的小刀将肉一片一片割下,在此过程中受害者会保持清醒,并得到止血医疗,直到他被割上一千多刀,活活看着自己变成一具骷髅,然后再斩首。

赛维塔在做的,时候就是这件事。

他在一点一点的剥掉这个巢主的甲壳,皮肤,肌腱,用最狂野的武器,做着最精密的手术。

索什扬又一次对第八军团的残忍有了全新的认识,也让他更加忌惮这个曾经的叛徒。

赛维塔再次俯冲,像一名骑兵挥舞军刀一样将长戟压低,穿过爪刃的空隙,刺入一只眼睛。

浓稠的血色组织喷射到他的披风上,当他落到地上时,那个巢主已经摇摇欲坠。

两名死地再次面对面,巢主主右眼的伤口深的见骨,脓液与组织液沿着伤口流淌而下。

“接下来是你的另一只眼,然后是你的命。”

群鸦王子发出冷笑。

当巢主摇晃的朝他走来时,他一个起跃,再落下,身后响起痛苦却沙哑的嘶吼。

长戟的链锯几乎被血肉塞满了。

他猛地回身,用长戟的柄打断巢主的另一条腿,在它瘫倒时,把长戟的头深深刺进了野兽的脊柱,再用双手抓住让它刺穿已经破损的外骨骼盔甲,然后是被割裂的皮下肌肉,最后就是脆弱的肉和容易肢解的骨头。

长戟的发动机喷吐黑烟,锯齿开始缓慢旋转,就像一台采掘机器,在血肉的岩层中挖掘,在此过程中巢主发出了带有灵能冲击的嚎叫。

但对赛维塔,还是毫无作用。

“我说过,你一定会死在我手上,这是我看到的。”

群鸦王子连长挂着嘲弄的笑容,然后双手扭转,猛绞,给予一个诅咒,然后一拉。

他像屠夫一股左右拉扯拖锯着长戟,把伤口越锯越宽。

鲜血喷涌而出,异形又一次尖叫着从它受损的牙齿里喷出酸性唾沫,落在地板上发出嘶嘶的水珠声——它本想喷向这个死敌,却被无形的屏障阻拦了。

“那么……一切就结束了!”

赛维塔最后用力—拉他的武器,这下野兽的脑袋就自由了。

这生物倒塌后又抽搐了一两次,身上的伤口流出酸涩的液体和黑血,同时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恶臭,那种味道就介于停尸房和肉铺之间,它冲破了空气过滤器,粘在所有人鼻窦上。

但没有人关心这个臭味了,在巢主死后,那些纯血异种们也没有了指挥,开始变得混乱又原始,它们只能被阿斯塔特一个接一个杀死在它们主人的身边。

一切,真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