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山礼佛寺地处玄洲。
虫虫自从掉到这个世界后,除了初拜天门派门下那短暂的安乐时光外,一直都在四处乱跑,不得片刻安宁,所以十洲三岛差不多去过一半了,现在到了玄洲已经没什么新奇感。
跟着方向感极强的大师兄,她再没有遭受迷路之苦,一路直到了玄洲平宁山。在山脚下和守山的弟子通报过后,几个人就上山了。
平宁山没有什么太过奇特的地貌,就是和华山送不多,只有一条通往山**之路,而且还非常陡峭。
虫虫走得很累,提议干脆飞上去算了,结果大师兄说到了人家的道场不能飞来飞去,尤其他们是小辈,那是非常不守礼的,甚至可以算为挑衅。
虫虫不以为然,可也只能长叹一声,忍了。
仙道之中所有的门派都是修道的,礼佛寺作为修佛的一支却位列仙道三大派之中,虫虫觉得非常奇怪,对礼佛寺的方丈南明大师更是好奇。
俗话说佛道一家,但贯彻得如此彻底也是需要胸襟和气度的,要知道仙道可是以天门派为首。
好不容易爬到半山,一行人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石林。这是平宁山景色最奇特的地方,一根根石柱参天而立,高耸入云。
神奇的是,这些排列不规则的石柱似乎都是天然形成的,并且后天打造,石柱上爬了绿色的藤蔓和各色鲜花。
虽然虫虫在现代时去过很多地方旅行,但还是不得不说,这里的景致简直美得人间罕有。
“七师姐,知道为什么不让你飞了吧?”小八心情大好,扯了一下虫虫的袖子。
“不是说这样做是不尊敬礼佛寺吗?”虫虫故意大声道,说给在石林中遇到的礼佛寺巡山师兄听。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又觉得这也没什么,毕竟白宫上空也不许有飞机通过,因为这关系到尊严和安全。
“那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小八献宝似地说,“七师姐没瞧见吗?每根石柱上都是有字的。”
“字?有吗?”虫虫抬头望去,瞄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于是运起一**法力于双眼,这才看到石柱上确实有字,鬼画符似的字体盘绕在柱子上,龙飞凤舞。
不过,因为她运用了法力的缘故,石柱上的字体突然闪烁出金光,一笔一画都仿佛刀剑一样凌厉,整个天空都被利刃之网罩住,似乎随时会砍下来,让人避无可避,吓得她“哎呀”叫了一声,躲到小八身后。
“看了吧?这是一处符杀阵,平常人穿行是没有关系的,但只要动用法力就会被攻击,法力用得越多就越危险,如果强行飞越,就会被绞杀于其中。”小八伸手抚了一下身边的一根柱子,看样子很羡慕。
“哇,此阵十分的不慈悲。”虫虫干脆直接对礼佛寺师兄道,“佛门清静地,摆这样的阵岂不是与佛理相悖?以杀止杀,不是道理啊。”
那位师兄微笑道,“这位天门派的师弟很有慧根,说得极好,悟性也佳。只是此阵不是摆成,而是从有山之日起就有阵。”
咦?连阵法也是天然的?那就太神奇了!虫虫恍然大悟,赞叹地****头。
那位师兄又道:“想必大千世界从混沌转为清明之时就形成了此阵,这也是天地之仁,倘若有妖魔要以法术加害黎民万物,石林就是提供了一个真正的安全清静之地,同时也是斩妖除魔之所。这和贵派的天授神剑是一样的,皆是为了维护天下苍生而存在。”
虫虫再度**头,心里却不同意。
这个世界虽然神奇,可绝不会纯天然到这个地步。
真正的自然是不会有这样的杀伤
一定是什么人所不知的上古大神干的好事。他们的]b在云梦山存在那天就出现了,听说是六道大战后从天而降,这很说明问题。
六道大战!六道大战!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和那场战争有关,因此一定要打听出大战的细节。
“我佛慈悲宽容,世俗礼法于我礼佛寺皆是无用,之所以立下上山不得施法的规矩,实在是怕伤及无辜,各位师兄师弟海涵则个。要说起众生平等——”
唉,是不是所有的和尚都有唐僧的潜质?
虫虫悔得真想撞墙。
好好的为什么要逗这位貌似娴静寡言的大师讲话?现在可好,想让他停,他也不停了,一直像个尽职的导游一样,详细介绍天门山的景致,礼佛寺的由来,佛理和佛谒,对一花一叶的人生感悟,也不管人家受不受得了。
感觉好几道责备的目光扫过来,虫虫知错的低下头,缩在最后面,在不止的嗡嗡声中穿过石林,足足两个小时后才到达山**。
眼见一片开阔之地上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建筑,黄墙红瓦,庄严宏伟,俨然是仙道大派的风范。
而空地前站着两个人,前面的人道骨仙风,长身玉立,从远处看,相貌身材都不错的样子,皮囊色相颇能勾引一批中年妇女,只可惜他面色铁青,神色不善,正是天门派掌门白沉香。
他身后俏生生地站着一个黄衫美人,笑眯眯的带着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不是竺竹岛主又是谁?!
“坏了,她们恶人先告状来着。”小八冲口而出。
“想必隐流中人是施以流星闪马之术,所以后发而先至。”温道乙道。
“大师兄,不知她们对师父说了什么,倘若师父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没有主张。
商帝乙一咬牙,“我去向师父禀明,倘若有任何责罚,我一并领了就是。”
他不仅有大师兄的威严,也有大师兄的担当,如果师弟妹们有难,他当然一力承担,当人家老大就应该有这种觉悟!
不过他话音未落,已经有一条身影从他身边窜出,直扑向白沉香,以那种速度和力度好像要刺杀天门派掌门一样,但那包裹在男装下的娇美身影却只是扑到白沉香身上,半伏着身子,死死抱住他腰,大声哭叫道:“师父啊,我好想你。徒儿路遇险事,若不是有造化,只怕再见不到师父的面了。师父,徒儿不能没有你,徒儿不想离开你啊。师父师父师父!”
那声音又哀怨又热烈,充满了与师父久别重逢的喜悦和大难不死的激动,简直让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白沉香听说几个徒弟在隐流无理取闹的“事迹”,本来心中怒火狂炽,恨不得当场责罚他们,此刻被虫虫哭蒙了,心头火似被浇了一盆冷水,登时灭了,连周围的礼佛寺弟子和竺竹岛主都呆了,不知道白掌门的这位小徒遇到了什么大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