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林原悠介再次醒来之时,只感觉神清气爽,笨重的身体都变轻盈了许多。
体内的力量变得饱和,像是有着使用不完源源不断的体力,感觉一拳就可以打死冰室凉。
看向窗外,发现天色变得有些暗沉,还隐约能听见下方庄园嘈杂的声音。
有怒吼,有金属碰撞之声还有加油之声。
“这么晚了还在训练,真是一群刻苦的好孩子啊。”他伸了个懒腰,浑身骨头都发出爆豆之声。
明明感觉很困,但实际上却只睡了几个小时。
直到掏出手机一看,林原悠介这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六点几分了。
“唔...原来睡了这么久了。”
林原悠介掀开被子,穿着四角裤就起床上厕所,顺带还不忘照了一下镜子。
在那如山石般的肌肉上,遍布刻画了许多痕迹,有弹孔、有刀剑造成的伤势,也有拳脚所造成的淤青红肿。
这全是在中地区,因为林原悠介太受欢迎不计其数的人纷纷想要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就算代价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不然林原悠介也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势,甚至现在还有可能会因为剧烈运动伤势反复裂开。
“还是没恢复好。”
林原悠介嘟囔一句。
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的眼眸,发现此时正闪烁着猩红,瞳孔深处还是有着漠视一切的冷酷,令人胆寒。
浑身那不受控制的杀意在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后,明显要淡薄许多,比之昨天微弱了大半。
这主要原因也是林原悠介不在疲惫,下意识克制住了杀意,不然估计一些普通的斗技者见到他,都会绕道走。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搞得他像个什么恶魔一样。
明明他林原悠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就连爱好也是世界和平。
尤其是还在片源灭堂的家里,万一吓坏了老头怎么办。
想到这里。
他忽然想起昨天自己在下飞机时,他压根就没有压制着杀意,几乎是自由的让它扩散在空气之中。
所以无数人都感到恐惧,根本没敢靠近他,就连在直升机上相谈甚欢的荒木秀树在下了直升机后,也是如避蛇蝎。
就像是在直升机的交谈都是迫于无奈,现在有了机会就直接远离。
而就是这样几乎万人厌的的情况下,片原灭堂来迎接他,到最后片源灭堂竟然还能与他谈笑风生,根本不为杀意而动。
在客厅聊天的时候,也没有找来其他护卫队的人,就只有他孩子在。
但就算是片源烈堂都被震慑住了站在一旁老老实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而这个老东西竟然...
“你这家伙还真是深藏不露啊,看样子你也不是外界流传的那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糟老头子啊。”
不过也正常,好歹年轻时也是和强魔并肩作战,征战中地区,征战虫组织。
若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笑了出来,这些大人物还真是喜欢扮猪吃虎,宁愿被人当猪也不要被人看出来本质是虎。
当然,片源灭堂这种人也不屑于隐藏,任由别人去猜测。
不过就算你是老虎又如何,最终的结果还不是只能乖乖在我胯下臣服?
林原悠介漫步回到了卧室里,悠闲的穿好了衣服,顺带再去洗漱了一遍。
待到一切搞定后,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虽然是片源家,他却丝毫没有将自己当成外人,异常自觉。
“林原先生好。”
刚走门,一直站在门口的一名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就礼貌的打着招呼。
看样子他们还是轮班守候在房门的,对林原悠介严防死守,生怕他做出什么举动来。
“片源老头这么不放心我,竟然还派你们来看守我,这可真是让人伤心啊。”
“明明我是你们尊贵的客人,还是你们片源大人的顶头上司啊。”
听见林原悠介的卖惨,保镖也没有慌张,而是不吭不卑的低着头。
“并不是看守,而是怕林原先生迷路,所以我才会守在你门口,等你醒了后,由我来带伱去逛逛。”
“这是片源灭堂的主意,还是谁的主意?”
这种庄园再大,他林原悠介走过一次,还能迷路不成?
更何况昨天还亲自走了一趟,所以眼前这人说出来的话纯属放屁。
这明显的就不是放心他林原悠介,想要来监督,或者说是看守。
再加上如此轻佻的理由,简直是不把他恶鬼放在眼里。
最重要的是,他讨厌眼前这人的语气!
林原悠介的杀意开始在空气中扩散,最后在空中凝聚,一柄无形的杀意长矛直指对方额头。
他冷漠道。
“回答我的问题,狗东西!”
片源庄园里的保镖亦或者说是护卫队的人都有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
但在林原悠介看来,却是一种傲慢,也许是源自于自身的实力,也可能是源自片源灭堂带来的底气。
以这种态度与人交流惯了,甚至与他交流都带着一股傲慢。
这可真是让人恼火。
弱者就该有弱者的自觉,将你的傲慢带给强于你几十倍的强者,那算什么回事?
黑西装在面对林原悠介身上那传来的的若有若无血腥味以及杀意后,最终还是没敢抬起头直视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眸。
这是本能的抗拒。
“是...是我的主意!”
黑西装咬着牙回答。
久久没能听见林原悠介的声音,黑西装的额头不由得开始冒汗。
眼前之人带来的威胁感实在是太严重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的很不希望片源大人和林原悠介在一起。
如果对方真要爆发的话,只是几个人根本不够看你,甚至几十人在场都很难说能保护片原大人。
所以片源烈堂才会担心出问题,特意找来几名强大的保镖监督林原悠介。
当然,也只是监督。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包括片源烈堂都没清楚,他们家的护卫由于高高在上,以往面对所有企业代表都有着无形的傲慢。
这次,也在不经意间释放出来。
“你的主意?你要不要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再说吧。”
“是那个红发非主流的主意吗?”
黑西装赶紧摇头,又轻声说了句是自己。
林原悠介认为不是片原灭堂的原因很简单,对方不屑于用这种小伎俩。
这位傲慢的老头做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不做任何掩饰。
要知道,他生来可是最讨厌的束缚,做事完全就是随心所欲,片源灭堂可是清楚得很。
如果说是担心他在庄园里闲逛撞破什么机密的话,那他昨天就会直接提醒,而不是还安排一个护卫队的人。
“那我就当做是你了,那你知道以下克上是很不好的传统,这点没人教会你们吗?”
“狗怎么能冒犯主子尊贵的客人呢?”
林原悠介伸出手掌,按在护卫队的脑袋上,随着逐渐用力,嘎吱的声音开始响起。
“杀了片源老头一条狗,这点确实是我的不对,但你又能认为他能对我做什么吗?”
黑西装没有说话,只是强忍着疼痛,脸都直接涨红了。
林原悠介表面上这样说,但他准备杀死眼前这人后,就去给别人赔个不是。
实在不行就当欠个人情。
黑西装咬着牙齿,因疼痛整张脸都开始变得扭曲起来,但就是没有还手。
“欸,林原,你怎么在我家里啊?”
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这本该是略带妩媚的嗓音,但由于带着一丝沙哑,反倒是破坏了这股妩媚之感。
他转头看去,一身红色连衣裙的人影映入眼帘,他歪着头叫出来人名字。
“片原鞘香?”
“什么嘛,明明在我家,你却一副诧异的样子!”
她叉着腰,嘟着嘴,脚步急匆匆的就走了过来,怒气冲冲的样子。
“还有,你个混蛋,之前不是说好了,你当会长,我老爸就可以下台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
她不停的用葱葱玉指戳着林原悠介的胸口,直戳他不停后退。
握着黑西装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可就算是松开了,黑西装额头处都还留有他手指的痕迹。
林原悠介一脸懵逼,之前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个女孩子,今天怎么这么凶啊。
虽然又把你老爸拉下水是我的不对,但抛开事实不谈,你就没有一点错吗?
就在林原悠介懵逼时,片原鞘香皱着琼鼻,又指着黑西装额头骂道。
“那个啥,滚一边去,没一点眼力见,这可是我尊贵的客人啊!”
“是,鞘香大小姐,还有林原大人,万分抱歉。”
那名护卫队那还不知道片原鞘香的心思,也不敢耽搁,急忙离开。
对于自己捡了一条命极为庆幸,如果有可能谁愿意死呢?
在刚刚的直觉中,他是真的知道对方想要杀了自己。
“好了,人离开了,不用装了,片源大小姐。”
林原悠介摊开手。
“我装什么啊,你个混蛋,亏我那么相信你,结果你做了什么!”
“...咳咳,我不太适合干这个...”林原悠介尴尬道,这家伙还真是来找我复仇的啊。
可没办法,他对于那一堆文件是真头疼,要真让他来处理的话,最多一两个月。
偌大的拳愿会就会被他玩的分崩离析。
如果不找片原灭堂,他还真找不到其他人了,要是换成恶鬼共同体那几个。
还不如让他自己来。
至少这样还能让下面的人服气,不至于天天发起华丽的背刺。
好在片原鞘香也知道大概的原因,所以也没有过多的为难,只是见林原悠介面露难色,她也捂着额头一脸疼痛。
“哎,这个拳愿会被炼狱会吞并算了,一天天的竟选一些不想当会长的人来当会长。”
“...”
林原悠介张了张口,他很想说自己还是挺乐意当这个会长的,只要不处理文件的话。
但一想到片原鞘香的情绪,他果断闭口不谈。
“算了算了,要是让老爸知道我和你说这些,估计又得说我了。”
片原鞘香像是被抽出了骨头一样,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头:“本来就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兴师问罪。”
“但看你这副模样,怕是问不出来个什么东西了。”
林原悠介满脸无辜。
廊道就这样陷入了安静之中,隔了一会,片原鞘香自暴自弃的低声道。
“还没吃饭吧,走吧,我带你去食堂。”
“食堂?”
“对啊,我们家很大能容纳很多人,护卫队的人基本上都是在这里训练。”
“如果没有个食堂,你猜我们该如何填报这些人的肚子,外卖?”
“嗷。”
林原悠介老实跟在片原鞘香的身后,朝着食堂走去。
刚从楼梯走下来,还没朝着大门外走去,就又被人拦截下来。
片源鞘香当即就怒了:“你们发什么癫?”
“是真的想死吗?”
那人惊慌失措,急忙低着头:“不、不是的,大小姐,是片源大人让我们来邀请林原先生吃早饭的。”
“片源大人让我转告大小姐您说,让会长大人去食堂吃,亏您想得出来。”
“...爸爸真是,林原又不是客人,明明是我的好哥们,还搞这么客气干嘛。”
“喂喂,鞘香小姐,我们没这么熟悉吧。”
片原鞘香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人,“我和迦楼罗是好闺蜜,片源家和吴之一族也是世交。”
“咱们怎么就不是好哥们?”
林原悠介挠挠头,没有反驳,迦楼罗以后会成为他的妻子,这是注定的。
主要他也不会放弃迦楼罗,他还想要摸摸对方的马甲线和腹肌好吧。
他也会成为吴之一族族长的男人。
这还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
于是他跟着片原鞘香又折了回去,不得不说,片源家确实很大,房间多的不行,要是让他来找的话,估计还真不好找。
走了大约几分钟后,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在片原鞘香敲响房门后,里面传来了苍老的嗓音。
“进来吧。”
片原鞘香笑吟吟的打开房门。
这又是一个装修豪华,面积宽阔的客厅,此时里面正有三个人。
其中片原灭堂坐在一个大圆桌前,圆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而房间另外两个站着的人则是一头红发有些非主流的片源烈堂和刚刚守在林原悠介房门的黑西装。
片源鞘香欢呼一声,就跑了过去,坐在片原灭堂身旁,但没有直接吃饭,规矩了不少。
“会长啊,我这次就代表烈堂给你道个歉,这小兔崽子竟然还敢瞒着我做这种事情。”
“这次就原谅他吧。”
片源灭堂气得胡子都抖动起来,他这个人做事光明磊落,结果自家儿子总是做些不着调的事情。
看着自己老爸气哼哼的,片原鞘香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你们还等什么,等着老子给林原悠介跪下不成?”
一听这话,片源烈堂低下了头颅,而那个黑西装则是‘噗通’一声直接跪下。
“抱歉,会长!”
“对不起,林原大人!”
林原悠介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歉意,甩甩手。
“没事没事,道歉就好,不道歉我也没办法,最多也就是找个机会弄死你们而已,没什么大碍。”
这话一出,片源烈堂顿时冷汗潺潺,这位会长说的是真是假啊,就因为自己一个小举动,就要弄死自己?
弄死自己这个片源家的少爷?
不过一想这可是在他父亲面前说的话,还真没必要说假话。
于是片源烈堂将头低的更深了,他不知道眼前这人究竟是有多漠视人命。
动不动就是杀人,还那么云淡风轻般说出口。
“我要吃饭了,你们请便。”
林原悠介插着兜,坐在了桌子上就开始大吃特吃,和这群人算账,还真不如吃点东西恢复下伤势。
毕竟是在片源灭堂家,多多少少还是给这个一直帮助自己的老头点面子。
片源灭堂见状也是骂了一句。
“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出去?”
待到两人走后,吃饭的林原悠介这才有空抬头询问一句。
“你找我干啥,不可能只是陪你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