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们背后操控这一切的究竟是谁!”
项真听到黑袍人所言,眼底顿时闪过一抹凝肃神色,厉声喝问道。
那黑袍人此刻已经被折磨的不行,下意识就想要说出些什么来。
张逸风见状却是上前一步,抬手止住黑袍人将要开口的意欲。
“项城主,不妨还是稍微等一等再问这个问题吧。”
“现在我们手中掌握的情报太少,贸然问出这等核心问题,只怕对方也有所后手。”
张逸风回过头,看着口中微微喘着粗气的项真。
听得张逸风的劝言,项真才稍微平息了些许急火。
“抱歉,张道友,让你见笑了。”
“那接下来就由张道友你来审问,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项真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张逸风点头应下,随后便回过头看向了身前被藤蔓举着的黑袍人。
“果然是你,怪不得他敢突然反抗我们。”
“看来雷傲那小子,就在你的飞舟上吧。”
黑袍人自然记得张逸风这个招摇过市的家伙,此刻见到他站在自己面前,立马明白了一切。
先前那种打晕他的力量,绝不是项真能够拥有的。
“废话少说,你们在这城中有多少人手?”
张逸风单手后负,冷眼看着黑袍人。
黑袍人下意识想要怼两下张逸风,但看着那双冰冷的眸子,他只觉自己仿佛坠入了冰渊一般。
“我,我只知道我们这批人的安置点。”
黑袍人声音颤抖地回道,低头不敢再与张逸风对视。
“足够了,说吧。”
张逸风眸光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冷声说道。
“我们这批人共有百人,我们的老大是被称为百臂魔熊的熊天罡,此刻正在雷家旧址的地下暂时休养生息。”
“我是熊天罡的心腹,专门替他在城中监视一切顺便收集情报。”
“另外还有数十人被熊天罡的另一个心腹带出了四海州,寻找雷家那小子的行踪。”
张逸风闻言双眼微微一眯,想到了一开始靠近四海州时,遇到的那个黑衣青年。
“没错,你遇到的那个黑衣青年就是熊天罡的另一个心腹。”
“他们正在向四海州外搜寻,一旦发现蛛丝马迹就会立刻返回四海州汇报给熊天罡。”
黑袍人抿了抿嘴,跟吐豆子一般迅速将自己掌握的所有情报透露了出来。
说到底他们都是一群匪修,岂会讲什么道义,更不可能用自己的性命去试试张逸风的拳头够不够硬。
“很好,我估计你这种小角色,应该也不会知道背后掌控北海城乱局之人。”
张逸风眯眼看着黑袍人,随后便走到了一旁。
“项城主,接下来如何处理他就是你的事了。”
“我先带人去雷家旧址看看,能否将这个百臂魔熊擒下。”
张逸风说罢,便直接带着轩辕离二人向外走去。
项真见状赶忙问道:“张道友,不需要我派人前去协助吗?”
“虽然他们现在人数少了数十人,但这百臂魔熊的名号我也曾听过,乃是四海州内赫赫有名的凶匪。”
“听闻其一手淬体魔熊功横炼无匹,寻常修士根本无法近其左右。”
张逸风闻言只是轻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说道:“项城主放心,我张逸风从来不做没有把握之事。”
一声落罢,张逸风三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项真的视野中。
眼看张逸风如此胸有成竹的架势,项真也只能将心底的担忧压下。
“现在,该送你上路了。”
项真转过头,操控着藤蔓渐渐攀附上黑袍人的脖颈。
“等,等等,我已经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了,为什么还要杀我!”
黑袍人双瞳紧缩,惊恐的看着朝自己步步逼近的项真。
另一边走出会客厅的张逸风,正准备往雷家旧址的方向走去。
“逸风,不需要让其他人一起前去吗?”
轩辕离跟在他身边,低声问道。
“无妨,不过是一群虾兵蟹将而已,我们真正的目标是那名躲藏在幕后操控一切的家伙。”
“相信等清剿这帮家伙后,那幕后黑手也就坐不住了。”
张逸风淡声说道,并未将这所谓的百臂魔熊放在眼里。
“好。”
轩辕离点了点头,说来他也没有将这些匪修放在眼里。
有此一问也是谨慎为之,提防对面有诈。
临行前张逸风向苏芷柔进行了一番报备,告诉她在飞舟上等着自己回来就好。
而后一行三人便悄无声息的走出城主府,隐匿一身气息后向着雷家旧址的位置走去。
对于雷家旧址,哪怕没有询问项真,张逸风也可在街道上随便拉住一人询问。
毕竟雷家原本在北海城内就素有名望,城中的百姓或多或少也受过他们的救济。
只是在提及雷家旧址时,大部分人眼底都闪过恐惧之色。
据他们所说,自从雷家满门被屠后,就时常在夜晚能听到雷家内传出激烈的声响。
周遭百姓觉得这恐怕是雷家人怨气未消,化作厉鬼盘亘在那片土地上。
张逸风听来却只觉得好笑,这应该就是那些盘踞在雷家的匪修搞出的动静。
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家伙,自然不会注意收敛自己制造的声响。
倘若有人靠近,以他们的观念恐怕就是大不了直接杀掉。
随着越发靠近雷家旧址,张逸风能感受到的周边人气也骤降下来。
显然雷家旧址附近的百姓,要么是畏惧于厉鬼的流言蜚语,要么就是贸然靠近被盘踞在此的匪修所杀害。
得出如此结论,自然是因为张逸风在靠近这雷家旧址后,感受到了内中传来的浓郁血气。
这股血气还很新,至少近几日内必有人死在了此地。
“真是肆意妄为!”
张逸风眸光一冷,挥手驱散了迎面扑来的血气。
随后便领着轩辕离二人,一同进了这雷家旧址。
雷家的宅邸保存的十分完整,但内中的血迹还没有被人清理干净。
张逸风刚刚走入大门,就能看见门口一滩干涸的血迹。
眸光微微一凝,他便继续向着更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