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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县城,众人就像被赶鸭子一样赶进了流放专用的客栈里,几个官差们还在清点和核对人数时,胖县令笑眯眯地带着人来了。

“各位官差大人日夜兼程,赶路辛苦,本官已备下好酒好菜,能否请诸位一同饮酒吃肉?”

胖县令倒是会做人,来就来,手里还提着猪头肉,吆喝着要请官差们喝大酒,一众官差们顿时喜笑颜开,但还是将目光投向了王刚。

毕竟大哥还没发话,他们也不敢擅自做主答应,押送流放犯可是要求视线范围之内寸步不离的,不打招呼那叫擅离职守,出了什么岔子他们可吃罪不起。

“王小哥,看你仪表堂堂就能做到领头的位置,想必本领不一般,正好我手下那帮衙役们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正好跟着你的兄弟们交流交流,学习学习……”

胖县令勾住了王刚的脖子,实则手里偷偷塞了一点碎银子过去,京城里什么做派他不清楚,但是为官多年告诉他,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

王刚微微挑眉,收下的同时,打了个休息的手势,一众官差们欢呼着勾肩搭背地出去喝大酒了。

官差们一走,原本还有些拘谨的众人纷纷放松了许多,而程蔚瑶则是想要趁机出去逛一逛集会,打算采买一些生活必需品。

虽说有qq农场作为金手指,但是像油盐酱醋茶之类的调味品还是要依靠自己来解决,再有就是流放到现在,衣食方面也需要适当的补充一些。

心动不如行动,她的前脚刚刚迈出了客栈的大门,后脚就被横在身前的刀鞘挡住了去路,程蔚瑶往后退了一步,眨眨眼一脸的纯良。

“官差大人这是要限制我的自由不成?别的犯人可都可以出门采买,针对清平王府也犯不着如此明显吧?”

王刚放下了刀鞘,只是长腿抵着门,显然不打算让程蔚瑶轻易过关,他进城的时候看见了县里城墙上贴的告示,熊瞎子的赏钱可不低。

自己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总归要找补一些回来,而最好的人选就是程蔚瑶。

“我也不和你绕弯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没有我的佩刀清平王哪能轻而易举地拿下那熊瞎子,光是溜,熊瞎子就能把人给耗死……”

王刚的话说的委婉,但字里行间的就一个意思:要钱。

“官差大人这是在说笑呢吧?县令大人说着是有赏金,可进了县城到现在,我可一个子儿也没瞧见,您这堵着门问我要不合适吧?”

程蔚瑶面上笑嘻嘻,心里直骂娘,看县令得知了熊瞎子是清平王府所猎后,那死迷日眼的模样摆明了不打算给钱。

“那是你和县令的事情,要省钱,你自己找他商量。我要的是补偿,我的刀不能白用吧?多少意思意思。”

王刚微微挑眉,一脸的理所应当,他才管不着,最后程蔚瑶能不能收到赏金,他只知道兄弟们看病治伤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程蔚瑶的眉心突突直跳,王刚这人看着好说话,实则没有半点道理可讲,这不就是黑吃黑吗?

“要是实在没有也好办,想拿赏金我给你支个招,县令明显是看上你小姑子了,流放的道路又长又辛苦,不如留下来做个妾室,享享清福?”

王刚笑得意味深长,他就知道县令这种人无利不起早,平白无故请人喝酒,多半是有事相求,这两杯才下肚就原形毕露了。

“这……”

程蔚瑶闻言心底一沉,听县令这说法,这种事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流放的路途熬不住死了些女囚犯也是常事,如今看来这里头怕不是别有猫腻。

“我也只是提个建议,做不做在你,我看你这一路出手也算阔绰,娘家的嫁妆花完了吗?不愿意出人的话,孝敬一点,我帮你推了县令的好意。”

王刚笑得一脸狭隘,清平王府确实是抄家抄的一穷二白,但程蔚瑶好歹出身国公府,又是替嫁,哪怕是为了遮丑嫁妆大抵也不会少。

“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

程蔚瑶皱着眉头就打算硬闯,这个先例不能开,不然还会越来越麻烦,野心都是一步步喂大的。

眼看着程蔚瑶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刚倒也不客气当即就自己上手准备找了,他这些日子明里暗里也琢磨观察,程蔚瑶的首饰银子大多都从手里出来,多半是藏在了袖袋里……

“欺人太甚!”

程蔚瑶是真的恼了,即使对方是奔着银子来的,但这种行为和咸猪手有什么区别?

王刚倒是没想到程蔚瑶看着柔柔弱弱,身形倒是矫捷,虽说气力不足,但跟个滑泥鳅一样难近身。

眼看着那双手就要抓着自己的腰带,程蔚瑶灵机一动,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登徒子!我可是有夫君的人,万万不能从你!”

“你胡说什么!”

王刚的脸色一僵硬,程蔚瑶的声音可不小,一嗓子嚎出去,不管是客栈内还是客栈外的人都纷纷投来了谴责的目光。

他属实是没想到这程蔚瑶如此狡诈,为了区区碎银几两,还真豁得出脸面去喊。

“难道是小女子误会官差大人了?那您平白无故地堵着门做甚?”

众目睽睽之下,程蔚瑶装的一脸的柔弱无助,实则面前的王刚脸黑的可以吃人了。

“客栈大门窄!我这就让开!”

这些字几乎是从王刚的牙缝里蹦出来,他要是真有那想法也就罢了,平白无故被扣个衣冠禽兽的称呼,他可不愿意。

程蔚瑶勾唇一笑,而这两人的互动都被温成云看在了眼睛里,原本他都已经打算出手了,但一看她能自己解决也就随她去了。

他倒是对程蔚瑶的行为举止颇为欣赏,比起吭声吃大亏不如勇于反抗,左右人活一世,又不是活在他人嘴里。

“母亲,你看她,都这点儿还出门沾花惹草,哥哥娶的这哪里是贤妻,分明是不安分的狐狸精……”

温荔玉看着即将出门的程蔚瑶,心情郁闷地向着皇贵妃告状,主要是还是觉得程蔚瑶这么大声嚷嚷丢了清平王府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