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秋后算账
一天内发生这么多倒霉事，当洛千凰从悠然居出来时，肺子都快气炸了。
再次侥幸逃过一劫，洛千凰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找洛芙蓉算账。
若非洛芙蓉收买小混混对她行不轨之举，她也不会在情急之下利用自己的天赋召来那些野猫野狗救她的性命。
若没有暴露出自己的天赋，那个秦……秦什么来着？
哦对了，秦朝阳也不会顺藤摸瓜，将偷窃犯的罪名冠到她的头上。
未等洛千凰去洛家找洛芙蓉算账。
就听人说，被洛芙蓉收买的地痞流氓，因被猫狗撕咬得面目全非。
一窝蜂闯进洛家，嚷嚷着让洛芙蓉赔偿医药费。
得知这几个流氓混混并未成事，洛芙蓉态度蛮横的吩咐家丁将几个混混打了出去。
这一打，洛芙蓉可是捅了马蜂窝。
几个混混不依不饶的围在洛家门口，跳着脚将洛芙蓉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为了发泄心底的愤怒，还将洛芙蓉花十两银子收买他们去败坏洛千凰名声的来龙去脉，当着围观老百姓的面全盘交代了出来。
在江州城，洛千凰只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兽医。
可熟知她的人，都知道这姑娘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是一个值得人心疼和同情的好孩子。
作为洛千凰的亲戚，洛家非但对这个无人照顾的小姑娘不闻不问。
洛大小姐还因一己私欲，买通地痞流氓，欲对自己的妹妹行不诡之图。
在几个小混混的恶意宣传下，洛芙蓉从兴隆绸缎庄“温柔贤良”的大小姐，变成人人得以诛之的蛇蝎女。
洛芙蓉在一夕之间名声尽毁，洛千凰也就歇了去收拾她的念头。
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
为了尽快摆脱嫌疑犯的罪名，洛千凰自作聪明的想出一个走捷径的方法。
这天，她将搜集来的几十种香料放到秦朝阳的书案前，工工整整摆成了一排。
看着花花绿绿的香粉盒子，秦朝阳蹙眉问道：“这是什么？”
洛千凰道：“秦公子，你闻闻，这些香粉中，有没有被你怀疑的那个味道？”
她抄起一只粉色盒子递到他面前，“这是玫瑰香，姑娘家最爱的味道。”
又逐一指向其盒子，“这是茉莉香，这是百合香，这是牡丹香。”
秦朝阳眉头越皱越紧。
原本散发着墨香的书房，在各种呛人的香料醺得令人作呕。
不用看也猜得到，洛千凰搜集来的这些香粉盒，是从街边小摊买来的廉价货。
包装简陋，香味庸俗，混杂在一起，那味道别说多难闻。
秦朝阳捂着鼻子对她下令，“还不将这些盒子扔出去。”
洛千凰解释，“秦公子，我是这样想的。”
“咱们先想办法将范围缩小，再从这缩小的范围中寻找可疑之人。”
“你不是说失窃现场留下奇怪的味道么，你闻闻看，那味道与这些香粉是否相似？”
“只要确定香粉的味道，便可通过香粉的去向追踪此人。”
洛千凰无比得意的扬高下巴，“怎么样，我这方法很聪明吧？”
秦朝阳眯着眼瞪她，“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已经被你浪费掉了四天。”
“我哪有在浪费？”
洛千凰指着书案：“我用了四天时间，将你要的东西收集到这里。”
秦朝阳将满桌香粉挥落到地：“我要的并不是这些可笑的玩意儿。”
洛千凰被他的行为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
看到花花绿绿的香粉盒子落了满地，洛千凰恼怒道：“为了凑齐这些香粉，我花光身边所有的积蓄。”
“你不尊重我的成果也就罢了，为何要将它们全部打翻？”
洛千凰一边去捡地上的盒子，一边抱怨：“我又不是办案的差人，哪里懂得抓捕犯人？”
“何况江州城里里外外十几万人口，你让我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找到行窃者，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越说越委屈的洛千凰抹了把眼泪。
“我今年肯定犯太岁，不然不会这么倒霉。”
许是香粉的味道太重，说着说着，洛千凰打了个喷嚏。
洒在地上的香粉被她一喷，四溅开来。
再看洛千凰，脸上和身上尽是香粉，混着她眼角滴落的泪角，俨然变成了一张大花脸。
秦朝阳本来怒上心头，看到洛千凰这副可怜又可笑的样子，忽然很想笑。
思及两人现在的立场，秦朝阳又生生将笑意憋了回去。
他故作严厉道：“你休在我面前装委屈，当日为了骗食辣赛的十两银子，各种花招手段层出不穷。”
“像你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贪财之辈，屈屈几盒香粉，怎么可能会让你倾家荡产？”
“洛千凰，在我面前卖惨是没用的。”
“混元珠于我而言十分重要。找不到它，就便没办法回京复命。”
“不能回京复命，所有被牵连进此案的人就一个都别想再继续活着。而你……”
秦朝阳不客气地指向洛千凰的鼻子。
“作为这起案件的头号嫌疑人，必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肯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并不是因为我并未放弃对你的怀疑。”
“而是你那与生俱来的天赋，说不定可以从中查获珠丝马迹。”
这也是秦朝阳最初的目的。
洛千凰并不是一个普通小姑娘，她身怀绝技，天赋异禀。
只要擅加利用，再适当的给她一些威胁，行窃者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见洛千凰眼也不眨地看着自己。
秦朝阳被她那放肆的目光看得不舒服，皱紧眉头问：“你看什么？”
没想到洛千凰居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秦公子，你肝火太旺，若不好好调理，时间久了，恐伤五脏六胕。”
一句话将秦朝阳堵得无言以对。
恰逢周离端着茶水从书房外面敲门而入。
看到洛千凰一张大花脸出现在眼前，周离强忍住笑，虚心问道：“洛姑娘怎知我家主子肝火太旺？”
洛千凰用衣袖抹去脸上的香粉，没好气地说：“一个人如果肝火太旺，脾气就会变得很暴躁。”
“就像你们家主子，动不动就黑着脸骂人，像别人欠他银子不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