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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妮子,你该不会得绝症了吧。”

颜长欢几乎以为是自己剧透了。

张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叶钦天,但看他的表情好像还是一无所知的样子,应当是猜测。

便干笑着道:“怎么可能,如今京都城被薛灵雎掌控,我哪有心情去想别的?”

“是吗?”

颜长欢反问:“不然还能是什么?”

叶钦天笑笑摇头道:“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决定,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莫让在乎你的人担心,这是一种美德。”

颜长欢沉默了。

等两人拿着做好的新弹弓回来的时候薛小宝正在只牛乳糖,见到颜长欢立马跳下来,把自己手里的牛乳糖递给颜长欢。

“你吃。”

颜长欢惊喜:“给我的?”

叶钦天皱眉:“我的呢?我还给你做...啊!”他看着自己被花娘踩中的脚吃通大叫。

“刚刚哄好的,你要是在惹哭,我饶不了你!”花娘小声在他耳边说。

叶钦天忙不迭的点头答应,憋红了脸将自己的脚从花娘脚下解救了出来。

颜长欢接过牛乳糖将做好的弹弓放在薛小宝的小手上,心里还有些忐忑:“你看,你爹爹亲手给你做的。”

叶钦天:总觉得自己占了个大便宜。

薛小宝拿着弹弓看了很久,有点不相信的抬头,皱眉:“我爹平时啷个忙,咋个阔能给我做弹弓?”

其实他的弹弓早就有点坏了,他一直央求薛城再给他做一个,可是薛城总是这里忙哪里忙,就是不回家,就是不帮他做弹弓。

怎么可能颜长欢一去就给他做弹弓了呢?

颜长欢面色未变:“因为是我去求的啊,我当着好多人的面说要是不给小宝做个弹弓,小宝就再也不理他了,你爹吓坏了,立马就做了。”

薛小宝有点高兴。

兴高采烈的问道:“真的?”

颜长欢点头,摸摸他的头:“对啊。”

有了新弹弓的薛小宝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之前就像是一个要攻击人的小刺猬,谁要是靠近就扎谁一手。

现在把刺收了好多了。

颜长欢指着叶钦天对薛小宝说:“那个就是我跟你说的特别厉害的高人,你要不要他教教你?”

薛小宝本来还有点生叶钦天的气,但看在自己有新弹弓了,还是上前看着叶钦天道:“我想学打弹弓,你能教我吗?”

叶钦天低头居高临下:“想学啊?叫声师父。”

薛小宝这个人能屈能伸:“师父。”

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叶钦天都愣了一下。

“哟,这声师父喊得甜,行,今天开始你就是你薛越表哥的小师弟了!”

而后抱起薛小宝就又要去后院里,拿着弹弓一瞄一个准,指哪儿打哪儿,薛小宝看的眼睛里都是星星,崇拜的看着他许久。

八岁的孩子,最是有英雄主义的时候,不知道薛城看见自己儿子崇拜别的男人,会不会后悔呢?

颜长欢靠在树干上想着。

花娘缓缓走来,看着远处的二人,笑道:“你以后一定是个好母亲。”

颜长欢笑容渐敛:“是吗?只可惜我恐怕生不了了。”

花娘皱眉:“怎么?”

颜长欢猛地回神,笑的轻松:“我的意思说,我这身子常年练舞身子又虚,恐怕孩子都不愿意来。”

花娘这才松了口气,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笑得甜蜜道:“我倒是想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她都三十八了,要是有孕也是高龄产妇了。

“叶钦天应该是个好父亲。”

“你也觉得吧,我也觉得。”花娘望着叶钦天的背影笑开了花。

颜长欢转头看她,发现自从叶钦天回来了之后,花娘整个人都像是一朵向日葵一样,叶钦天就是她的太阳。

太阳往哪里走她就往哪里转,只要叶钦天在她就高兴。

果然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好哄。

回去的时候薛小宝猛地扑到薛城怀里去,然后叽叽喳喳说自己特别喜欢新弹弓,面对薛城迷茫的神情,颜长欢赶紧点头示意他应下来。

好在薛城懂了意思没有拆穿。

......

话说回战场,徐正言受了伤在床上躺了半月了,秦曦也就照顾了半月,这半月里除了还在对叶羌讨伐以外,南疆与大周像是西战了一般。

秦曦不知道薛越在南疆的近况,徐正言又伤势久久不愈,总也睡不安宁,就连巡逻的时候都走神。

这日她正与将军们商议下一部与叶羌的作战计划,忽然有一小兵冲了进来,道:“秦将军,叶羌有人来见。”

秦曦蹙眉。

这时候叶羌的人来,难不成是为了求和?

当即挥手:“叫他进来。”

“是!”

徐雅言身穿粉色华丽衣裙,一看便是大周的衣裳,一个身材窈窕貌美如花的姑娘出现在军营里众人都在看,有人知道她是谁纷纷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这些年徐雅言的小圆脸都长成了鹅蛋脸,嘴角也没有笑意了。

她被人看管着进入了大帐,抬头便与秦曦对视上,后者一愣,忽然站起身来。

“雅言!?”

徐雅言勉强勾起笑:“秦曦姐姐。”

秦曦立马将帐中其他人招呼走,随后走下位置来到徐雅言面前,拉着她入座。

“雅言怎么来了?是叶羌的人愿意投降求和了?”

徐雅言听着话脸色一僵,摇了摇头。

道:“我听说哥哥受了伤还没有好。”她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膏:“这是叶羌国的膏药,对箭伤很有用的。”

事关徐正言,秦曦还是收下了药膏。

“你是来见你哥的,走吧。”

可秦曦站起来了,徐雅言却还坐在凳子上,神色复杂不知道该看向何处,一双手像是麻花一样踟蹰不敢。

秦曦蹙眉不解:“你不见他,那你来就为了单纯送要药膏?”

话音刚落,忽然看见徐雅言微微颤抖的肩膀,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秦曦。

秦曦一愣。

“怎么?”

她开口:“秦曦姐姐,我知道是我夫君选错了路,可是我已然是他的太子妃,我没有办法。”

徐雅言忽然站起身来,当着秦曦的面,‘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秦曦后退一步也立马蹲了下去:“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秦曦姐姐!你可不可以放过努尔?我回去劝他,我劝他不打了,我们不打了好不好?”

她哭得痛苦,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只是觉得一个是她的夫君,一个是她的故国,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敢帮任何一边,可是也不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被灭亡。

她只能来求秦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