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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楚欢与薛宗离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样子颜长欢不敢猜测,只觉得一别十余年,这些年间薛宗离虽与别人结合生子,可后位始终空缺。

在这迂腐的古代,能做到如此的君王鲜少。

而赤楚欢被关了那么多年,始终坚信自己的郎君会有一天来救她,在那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没有被折磨疯,已经是幸事。

当初颜长欢离开的时候赤楚欢的身体就不好了,怕她伤心过度身体更不好,于是安慰道:“陛下此前与我会过面,他早就料到了他的死并不痛苦,您可千万不能忧思过度啊。”

赤楚欢抹了眼泪,嘴角勾着笑眼底却很复杂。

“我忧思什么?他死了我好找其他男人去,这天下好男人我难道还找不得了?”

颜长欢微微张大眼睛,歪头:“你当真这么想的?”

叶钦天忽然脸色不好看道:“你瞅瞅你这丫头,咋净往人家伤口上戳呢?”说完,看向赤楚欢问道:“那你想找什么样的,你叶哥路子广。”

颜长欢蹙眉,这不是伤口撒盐,这是重新开了一道新的伤口啊。

人家现在是太后,名字一说出去人家都知道是谁,先皇帝的婆娘,这个盘谁敢接?

所以赤楚欢直接不愿意聊了,转头躺到了颜长欢的床上去,颜长欢立马催促着叶钦天赶紧出去。

“诶?我睡哪儿啊?”

颜长欢:“随便,大街也行。”

说完就将他推了出去关上了门,然后悄声走到床边,缓缓躺了下去,心里却一直放心不下赤楚欢。

伸手勾了勾赤楚欢的小手指,想试探他睡着了没有。

后者没睡着,却道:“中年丧夫和异地少妇,你说我俩谁更惨?”

颜长欢不知道说这话的赤楚欢到底是难过还是真的不在乎了,叹道:“也许不失为好事。”

赤楚欢睁开眼,转眼看她。

“怎么说?”

颜长欢侧过身与她对视,不像婆媳更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起闲聊,声音轻柔道:“您在南疆这些年从未接触过外面,有没有想过其实陛下早就不是当初你认识的陛下了?”

“我看见的陛下是个城府极深,连自己的死也能算计的老头子,是一个后宫佳丽无数,子女成群的男人,你我皆是穿越而来,我想了想如果是我,怕是宁死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夫君与别人结婚生子吧?”

也许这样是最好的,赤楚欢在与薛宗离最相爱的时候分离,这些年也一直从未改变过,可是薛宗离他早就不一样了,高高的皇位让他成了一个真正的皇帝,而非谁的夫婿。

就算薛宗离或者,赤楚欢回去了,这二人当真还能如从前那般吗?

颜长欢觉得未必。

赤楚欢暗下眼帘,眼角湿润却笑了。

“你说得对,再相爱的人分离这么久也都变了,我不曾了解过现在的他,也就只记得他从前待我的好了。”

只是赤楚欢还是不甘心,可是又想如果薛宗离活着,自己眼看着他叫着别的女人爱妃,喊着他根本不认识的人儿子女儿,她当真就比现在好受吗?

她长叹了一口气,滑下一滴泪:“要是有来世就好了。”

颜长欢不知道要怎么劝说才好,便只能抱紧了赤楚欢企图给予她一些温暖,后者拍拍她的手背。

“所以啊,你们这些小年轻一定得趁年轻时候好好的,在一起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要顾及,等分别了才不遗憾啊。”

颜长欢也微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点头。

二人聊着天,各说各的夫君,一会儿说到好处一会儿又说到这人的坏处,谈论的兴起忘了夜深人静,昏昏沉沉睡了没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

颜长欢起身睡眼惺忪的穿上衣服来开门,刚打开叶钦天就蹿了进去,还吩咐颜长欢赶紧把门关上,然后跑到桌子下面躲起来,又觉得不安全跑到珠帘后面藏住。

这是什么毛病?

大早上的跑到妙龄少妇的房间玩躲猫猫?果然是采花贼。

正要气的撸袖子,房门又被敲响了,颜长欢翻了个白眼开门。

只见花娘站在门口,她把脑袋探进去看了看,像是在搜寻什么,脸色不是很好看。

瞧见颜长欢床上居然有个人,顿时血色全无,看着颜长欢的脸色都有了几分惊诧。

颜长欢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男人,是女人。”

花娘嘴巴微微张开,瞳孔收缩。

颜长欢这才意识到自己语言的问题,刚要解释赤楚欢就起来了,迷茫的看着二人:“怎么了?”

颜长欢赶紧解释道:“她是薛越的娘,昨夜里找到了我,今后就一起赶路了。”

花娘这才松了口气,眼眸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但什么都没发现:“那你们赶紧收拾东西,下楼吃早饭哈。”

等关上了门,颜长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忽然她也寻找起来了。

赤楚欢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疑惑:“你在找什么?”

“采花贼。”

“啊?!”赤楚欢裹紧了被子。

颜长欢终于在衣柜里找到了站的笔直的叶钦天,十分无语,但这个人又是薛越的师父,只得咬牙切齿道:“您老人家兴致好啊,躲人躲到我这儿来了。”

叶钦天干笑几声,小心翼翼的走出来。

然后苦着脸问颜长欢:“你怎么跟她认识啊?”

“不仅认识,这一路还得一起走呢。”

叶钦天瞪圆了眼睛,转头就想开跑,说时迟那时快,颜长欢一把拽住那人的腰带,叶钦天跑了半天原地踏步。

回头一看颜长欢气的拍大腿:“哎呀,小妮子你快放开我,出人命的!”

颜长欢歪头:“你为什么要躲花娘啊?”

“花娘?”

叶钦天似乎对这个名字不太熟悉,颜长欢一时间有些迷糊,难道他俩不认识?

下一瞬就听叶钦天道:“她现在叫花娘啊,她原来叫鹤望兰的。”

颜长欢大惊,原来花娘以前的名字这么诗情画意,现在花娘这两个字实在是太俗气了吧?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

叶钦天夺回自己的腰带,有点心虚又有点骄傲道:“当然是因为我跟小兰兰当初那是琴瑟和鸣、情意绵绵,魂牵梦萦,刻骨相思,爱恨情仇!”

颜长欢嫌恶:“你把这辈子会的词语都用上了吧?”

还小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