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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脾气闹的挺硬核啊!

动不动就要人命,那是在撒娇吗?那是在撒刀子!

周子时也不多劝,只是道:“那日袁神医说的,我还请您放在心上。”

颜长欢当然记得袁昭说的那些话,但她真的不可能答应。

“如果王爷母亲回来了,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周子时一愣,似乎没明白颜长欢所谓的离开是什么意思。

颜长欢只好解释一句:“就是我跟他离婚,哦不,这里应该说的是和离,休妻也行,我不在乎。”

话音刚落,周子时原本就木讷的神情就更木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王妃娘娘!”

颜长欢回头,只见秦曦就站在自己身后,似乎是听到她说的话了,所以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颜长欢:“你办完事了?”

秦曦点点头。

“正巧,我也差不多聊完了。”

秦曦点点头:“走吧,回去了。”

“哦。”

颜长欢赶紧跟了上去,然后回过神对周子时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让他想好了告诉她刚刚她提的问题到底能不能实现。

周子时只是无奈笑着摇头。

暗道颜长欢是痴心妄想。

那边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行驶,颜长欢因为知道了薛越的目的反而轻松了,就算现在危机四伏也改不了任何现状,只是她更清楚未来自己要走的路是什么样子的。

秦曦却沉默了。

也不看兵书了,反而揪着自己手发愣。

好半天忽然在颜长欢昏昏欲睡的时候,问出一句:“你方才说的离婚是什么意思?”

颜长欢迷迷糊糊醒来,揉了揉眼睛解释:“就是原本是夫妻的两个人解除婚姻关系,从此两个人再无任何瓜葛。”

“再无瓜葛...要怎么才算再无瓜葛?”

“我记得在有一封和离书上说‘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宫之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秦曦抬眼看她,满眼皆是疑惑。

这些话她从未听过,因为大周从来不会有和离这种说法,更何况还是女子先说出口。

从她嫁给薛越开始她以为她的命运就是一片孤舟,从此独行,从此再无尽头。

而如今颜长欢的一番话着实让她震惊。

原来还可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颜长欢缓缓清醒,转头:“你该不会是想和王爷和离吧?”

秦曦:“否则还能与谁呢?”

“那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她怕薛越一个发怒就把她砍了。

秦曦笑她:“你不劝我,反倒是在乎小命?”

颜长欢眨眨眼:“我劝你干嘛?本来王爷也算不得什么良人,你既然对他无意,趁早脱离苦海才好,何必拿自己的幸福去挥霍呢?”要不是自己走不了,她一定第一个跑!

秦曦微微蹙眉看她,侧过身来直视她,似乎想要把她看透。

可惜看了半晌颜长欢还对她傻笑。

无奈只好道:“你这些说辞都是哪儿来的?”

说完又道:“和我一个朋友很像。”

又是徐正言。

该不会其实这俩是两情相悦,双向暗恋吧?

颜长欢被自己的脑洞吓到了,立马告诉自己绝对不可能,天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不过你们说得对,很多时候我们都被规矩束缚,可开创规矩的人也是第一次,为何我不去做这一个人呢?”

颜长欢点头,报以勇敢的眼神给她。

等到回了王府之后秦曦还把颜长欢拉着到自己的院子里去,叫颜长欢把刚刚念得那些什么和离书的内容都写下来。

颜长欢只好用她蹩脚的毛笔字将方才的话写了下来,交给秦曦的时候,只见她如宝贝似的看个不停,一直流转在最后两句上。

就连颜长欢要走她也还沉浸在其中。

路上,知秋奇怪:“王妃娘娘好奇怪,您写的字那么丑,居然还当宝贝。”

“......”

很伤自尊啊知秋宝贝。

“很丑吗?”

知秋停下脚步,深思熟虑:“真的很丑。”

颜长欢自信碎了,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知秋提着裙子追上来,两人在路上打闹起来。

薛越回来时刚巧看见,忍不住也跟着笑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立马又板起了脸。

真是疯了。

......

这几天依棠院的主子特别勤奋,朱尚都往依棠院送了多次笔墨纸砚了,烦的不行,可王爷还总是吩咐自己好生伺候。

但这宣纸可是金贵东西,照颜长欢这么折腾下去,这府里的宣纸迟早全部用完。

无奈,只好找上了薛越。

薛越一听颜长欢用了许多宣纸,先是皱眉而后询问:“可知道她拿来做什么了?”

朱尚:“奴才上次去看见依棠院到处都是鬼画符,倒也不清楚这是在干什么。”

鬼画符?

颜长欢难道以为消耗府里的宣纸就是在报复自己?

不行,她幼稚,自己可不能幼稚。

“去看看。”

颜长欢此刻正坐在书房里奋笔疾书,满手都是墨汁却还拿着毛笔兴奋的写着,等她勾勒完最后一笔之后,喜悦的拿给知秋看。

问道:“如何?有进步吗?”

知秋看着宣纸上的字眨了眨眼睛,不敢确认道:“宝之妇女?”

“...这是宾至如归!”

知秋大汗:“姑娘,这行文方向得是从右到左的。”

颜长欢嫌弃:“这多不方便啊,从左到右才正常!”

说着很是满意的把她刚刚写的字放在桌上,吩咐知秋再帮她磨墨,自己则忘了手上沾了墨汁直接往脑门上一抹。

这大夏天的头上出了汗,墨水相遇直接将手上的墨水留了下来。

她还要去扯宣纸,下一秒就听见薛越一声埋怨道:“你当宣纸是草纸吗?”

然而等到薛越一进门,抬头看见颜长欢的样子愣了愣,嘴角忍不住上扬,甚至笑出了声。

走上前躬下身看她,笑道:“胡子长额头了?”

颜长欢反应再迟钝也知道怎么回事了,立马用手去擦,可是忘了自己手上全是墨水,越擦越脏。

“知秋!”

知秋赶紧倒来茶水给她洗。

折腾好半天才终于在知秋确定的眼神下回头看他,只见薛越抱胸好笑看她,仿佛是在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