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忘记给我们家小将军换药了。”顾浅羽见她不说话,提起水桶就开跑。
可怜女娃两只小短腿踢踢踏踏翻得跟陀螺一样,也追不上顾浅羽。
“哎哟——”
女娃大叫一声:“漂亮姐姐!”
顾浅羽回头一看,女娃摔倒在地。
“矮油,你咋摔倒了?”顾浅羽奇怪道。
女娃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我怎么摔倒,你没点数吗?
你不跑那么快,我会摔吗?
她趴在地上没动,顾浅羽已经几步跨到她身边。
“怎么样了?”顾浅羽蹲下来扶她。
“姐姐,我膝盖痛。”
她朝顾浅羽伸出手。
一层薄薄的烟尘悄无声息地往顾浅羽脸上飘去。
“阿啾——”
顾浅羽猛然打了个喷嚏。
那些粉尘突然被一股劲风扑在女娃的脸上。
奶奶个熊。
女娃脸都气绿了。
“哎呀,我怎么这样难受?”
顾浅羽揉了下太阳穴,一头栽倒在地。
“蠢女人。”
女娃骂了一句:“先放倒你,免得你回去坏了好事。”
“这下让老娘我给你来点‘万蚁噬心’,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着,女娃掏出一个瓶子,准备打开木塞。
“噗——”
一声闷响,女娃发现自己胸口多了一个洞。
她看着地上睁开眼的顾浅羽:“你···你没中招?”
“不假装中招,怎么能知道你的心声呢?”顾浅羽晃了晃手里的瓶子。
女娃这才发现,震惊的那一秒,自己手中的药瓶已经到了顾浅羽手中。
嘭——
顾浅羽拉开了木塞。
被洞穿胸口的女娃努力地往旁边爬去。
顾浅羽用脚踩住她:“万蚁噬心’吗?你是不是也从来没有尝过,今天让你尝尝。”
“不要!”
女娃虽然没有试过药,但别人吃药后痛不欲生的惨状她是亲眼看到过的。
这药没有解药,人吃了感觉如千万只蚂蚁叮咬,会忍不住将自己浑身抓挠破皮流血,但完全不能缓解那种酥麻痛的复杂感受。
妈妈耶,
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为什么遇到这个女人?
想对付她的招怎么会全部回到自己身上?!
这女人就是个女魔头!!
女娃欲哭无泪。
顾浅羽冷声道:“你想害死我的时候,可没有想过我是不是愿意?”
“所以,我现在也不会考虑你是否愿意。”
顾浅羽并不近身,纵身一跃,从女娃头上飞过。
药粉像雨雾一般,全部撒在女娃身上。
女娃眼里全是恐惧。
顾浅羽在远处落地:“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女娃开始忍不住抓挠自己,嘴巴里却笑道:“可惜你的小将军也会和我黄泉作伴的。哈哈,你现在回去也晚了!”
“谁说的?”顾浅羽冷笑道,“在奈何桥头等好,你的好姐妹马上就到!”
说完,她的身形已经隐没不见。
只有那个女娃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不停抓挠全身,口里全是哀嚎。
她胸口的血不断往外渗出。
也不知道能不能早点将血流尽获得解脱?
顾浅羽昨晚将两人尸体处理了,回空间美美地洗了个澡睡了,清早起来听到嫂嫂们在奇怪母女俩不见了。
“她们不愿与我们这种人同行,所以昨晚就走了。”
不想让冼家人担心,顾浅羽笑着找了个理由。
“哦。”
嫂嫂们深感遗憾。
如果以后恒儿也能有一堆宝宝,她们一定人手一个帮他带。
收了帐篷,吃了早食,她们就又上路了。
一路走,不远处的几条小溪流慢慢汇成小河。
中午休息的时候,顾浅羽和嫂嫂们一起去河边洗野菜,淘米,拿桶打水,看到有鱼被吓得跃出了水面。
哟呵。
好肥的鱼!
顾浅羽挽起裤腿直接下了河。
河水不深,刚没过膝盖。
水很清澈,能看到有鱼在下面游。
她瞅准了鱼的位置,伸手一捞。
因为光的折射,河水看起来比实际浅,这时看到鱼所在的位置其实只是虚像,所以捞鱼的时候,瞄准眼睛所见鱼的下方,这里才是鱼真正的位置。
顾浅羽速度极快,伸手一捞一个准。
已经被她攥在手里的鱼头尾挣扎着来回摆动,在出水的瞬间激起无数水花。
顾浅羽完全忽视了溅到脸上的河水,笑眯眯地举着那条肥鱼回头对着河边的嫂嫂们喊:“鱼来咯——按住了!”
她将手里的鱼往岸边一抛。
嫂嫂们只见一道白光,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
啪——
鱼落在草丛里。
啪塔啪塔——
鱼儿一阵摆尾,被二嫂刘显菊伸手按住了:“哈哈,好大一条鱼啊?”
“好肥啊!”六嫂白先枝赞叹道。
嫂嫂们还在看那条鱼,只听身边又是一声响。
啪——啪塔啪塔——
又一条鱼掉落草地上摆动尾巴。
“又来一条!”七嫂郑丽媛开心地大叫。
“别急,有的是!”顾浅羽站在河里笑呵呵地向着岸上说了一句,“各位嫂嫂都准备好了吗?”
嫂嫂们眼睛亮晶晶的,纷纷开心回答:“准备好了!”
顾浅羽在河里低头寻找鱼儿的踪迹,移动的动作也很轻。
嫂嫂们见她每次伸手往水里一抄,保准在将手从水里拿出来时,必定有一条鱼被她攥在手中,鲜活地摇头摆尾。
然后她往岸边一抛,又再次伸手入水。
就像河上渔船上的鱼鹰,每次下水,必定不会落空。
顾浅羽可比鱼鹰厉害多了。
她捞鱼的速度又快,抓到的鱼又大,抛出的鱼必定也是定点落在草丛同一片区域。
岸上的嫂嫂每见她抛过来一条鱼就是一阵欢呼。
大家忙着将活蹦乱跳的鱼按住,嘴里不停赞叹:“好大!好肥!”
不一会儿,嫂嫂们每人按几条鱼,已经空不出手来了。
“八弟妹,可以了,我们按不住了!”白先枝冲着她大声喊道。
顾浅羽回头看到一个个嫂嫂努力按鱼的姿势,嘿嘿地笑着往岸边走。
走到岸边,她伸手摘了一大把芦苇,将尖端掐断扔掉,把芦苇杆往水里一浸,然后拿着浸湿水的芦苇杆上了岸。
她蹲下来,左手捏住芦苇杆一端,将芦苇杆放到一块大鹅卵石上,右手握住一块小点的鹅卵石,用力压在芦苇杆上,左手往回拉动芦苇杆,右手按紧芦苇杆,将芦苇杆碾了一遍。
如法炮制,她将几根芦苇杆都用鹅卵石碾了一遍。
她这才起身走到嫂嫂们身边,从六嫂手里接过一条鱼,用芦苇杆从鱼鳃处穿进去,从鱼嘴里穿出来。
然后又拿了另一条鱼同样方式穿起,
很快几根芦苇杆上都串上了鱼,芦苇杆两头打结,成为一个封闭的环。
鱼儿还在蹦跶着,但芦苇杆将他们穿在一起,它们也逃不了了。
几位嫂嫂都是城里人,哪里见过这样的串鱼方式,一个个看得目不转睛。
“八弟妹,原来可以这样的?”白先枝伸手提溜了一串鱼,起码有五六条。
“芦苇可是好东西。”顾浅羽解释道,“芦花可以装填枕头,也可以扎起来做扫帚,芦苇叶子可以包粽子,芦苇根是中药,可以清热,”
“芦苇杆碾过,剥去剩在外面的芦衣,叫芦篾,把芦篾喷些水后就可以编芦席了。”顾浅羽笑道,“所以我们现在用它串鱼,也算是一种最最原始的用途吧。”
嫂嫂们见她小嘴巴拉巴拉,将这芦苇的妙处讲了个遍,都觉得很新奇。
“八弟妹知道得可真多!”二嫂赞叹道。
“是啊,八弟妹又会看病,又会发明东西,又会捉鱼,还会做美食···”白先枝歪着头想了想,“八弟妹,这世上就没有你不会的东西吗?”
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