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羽有些意外。
之前不论在驿站也好,野外也好,她晚上从来没在冼彦恒的屋子里休息。
她总是找个角落进空间洗漱睡觉。
冼彦恒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到哪里过夜。
今天这是怎么啦?
她有些奇怪地回头看向冼彦恒。
冼彦恒被她看得耳根微红,才想起自己说这话好像让人误会。
“咳咳。”
他掩饰性地咳了两声,才重新问道:“你可是想去为那铁匠三人报仇?”
顾浅羽眉头微动。
自己的心思,如何被冼彦恒给勘破了?
“我报什么仇?”顾浅羽嘴硬的申辩道。
她可不想承认冼彦恒猜到了她的心思。
冼彦恒勾了勾唇:“你自己要小心。”
“我小心什么?一天到晚瞎猜。”她头也不回地掀开门帘出去了。
冼彦恒垂下眼眸,嘴角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今天,所有人都认为顾浅羽必死无疑,她却能从那么高的悬崖下面回来。
不仅自己回来,还救了两个人。
他就知道,
这个女人,
绝对不是平时看到的那样简单!
她无数次在刷新他对她的认知。
她不断在创造奇迹!
他现在做不了什么,只能默默地关心她,支持她。
顾浅羽出了帐篷,趁着夜色,悄悄进空间换成夜行衣,运用潜行术,飞快地往回跑去。
她很快回到象山镇,翻进了巫员外的府里。
她迅速找到巫员外的房间。
啪——
房间里,巫员外正在发脾气。
“废物!一群废物!”
巫员外白胖的脸上,一堆肉全部挤到一起:“连带个小姑娘都带不回来!一群吃白饭的废物!”
“谁让你们逼小美人跳崖的?她的舅舅该死,你们就不知道将她抢回来?”
“真是暴遣天物啊!”巫员外一脸痛心疾首,“小美人还没有开苞,我还没有尝鲜呢!就让你们把我的小美人摔成了肉饼。”
“你们怎么不去死!你们陪我的小美人!”巫员外啪啪啪扇着手下人的巴掌。下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都直挺挺地站着,任由他扇耳光发气。
轰——
顾浅羽一脚踹开房门。
“谁!谁如此大胆!”
巫员外越骂越生气,正对那些手下人拳打脚踢,背对着房间门,猛然听到门响,气不打一出来,出声呵斥。
“巫员外,你当爷爷我今天上午说的话是放屁吗?”
顾浅羽不客气地冷哼道。
巫员外浑身一震,双腿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爷爷···饶命···”
他噗通一声转身对着顾浅羽跪下了,不住磕头。
“饶了你的命,让你再去追杀付铁匠吗?”顾浅羽声音更冷。
“不敢!”巫员外颤声道。
“你不敢?”顾浅羽冷笑道,“那付铁匠三人怎么死在象山下的?”
“爷爷,你听我解释!”巫员外猛然起身,手指着手下那些人,“都是他们擅自做主,去追付铁匠家的,付铁匠家是自己跳崖的。”
“是吗?”顾浅羽看向旁边那些人。
巫员外突然暴起,拿上桌上的剑,冷不防一连刺中手下几个人的脖子。
顾浅羽眉头一挑。
没看出来,巫员外身材肥硕,居然还是个练家子?
将手下人都杀了,巫员外又噗通一声跪下来:“爷爷,真的是他们做的,不干我的事,我已经将他们就地正法了,爷爷息怒啊!”
巫员外直接将参与追杀付铁匠的人杀了个干净,这下是死无对证了。
好手段啊!
顾浅羽假装半信半疑:“真的?”
“爷爷在上,我哪敢骗你?”巫员外说道。
“既然你这样上道,那就拿些宝贝来孝敬爷爷。”顾浅羽笑道。
巫员外眉开眼笑,正要答应。
“不!”顾浅羽打断他,“不用那么麻烦,你带我亲自去你的财库选!”
“好好好。我正有宝贝能配得上爷爷。”
巫员外笑眯眯地站起身,拿起灯笼,领着她去库房。
顾浅羽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就是要看看,这巫员外看到自己库房被洗劫一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很快到达库房门口。
巫员外掏出钥匙:“爷爷,你看到什么合意的,随便拿就是,都是孝敬爷爷的。”
“好。”顾浅羽懒洋洋地回答道:“算你小子有孝心。”
库房门打开了,巫员外掌着灯,侧身让她上前。
“爷爷,我这些年积攒了不少好东西,你看···”
他正笑着向顾浅羽卖乖,转头发现灯笼所照之处空空如也。
“这···”巫员外难以置信地将灯笼举高,仍然是空的。
“啊!这是怎么回事?”
巫员外也顾不上顾浅羽了,他举着灯笼围着他的库房绕了一圈。
空空如也!
一样东西都没有?!
“这这这···”
巫员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老半晌,他才恸哭出声:“我的宝贝欸···我攒了几十年的宝贝欸···”
“谁?究竟是谁?胆敢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看我不将你碎尸万段?!”
巫员外怒吼道。
“该被碎尸万段是你吧!”
顾浅羽冷声道:“你的宝贝都是怎么来的?不给你的就抢?不听话的就杀?忤逆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给他再辩解的机会,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冲锋枪,直接将他打成了筛子。
“你应该感觉到幸运,你是这个世界第一个品尝冲锋枪滋味的人。”
顾浅羽将他的尸体拖出去,直接挂到了象山镇门口的牌坊上。
他身上被她挂上了一个木牌,上面用红色油漆写了几个大字:
强抢民女
滥杀无辜
强取豪夺
死有余辜!
然后她在上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做完这些事,顾浅羽才用潜行术,很快回到象山上他们休息的林子里。
她找了棵距离冼彦恒最近的大树,爬上去,进了空间。
用了小半瓶沐浴露才将身上沾到的巫员外恶心的血腥味洗净。
她看看时间,距离起床不到四个小时,她定好闹钟,上床立即进入梦乡。
闹钟一响,她立即从床上弹起来,睡眼朦胧地简单洗漱一下,换上之前的衣服从空间里出来。
她晕晕乎乎在大树上半眯着眼睛稳了好一会儿,才顺着树下来。
“八弟妹,这么早就这样有闲情逸致跑树上去玩?”
六嫂白先枝正跟着大嫂林悦仙做早食,一抬眼见她从树上溜下来。
昨天发生了太多事,她确实有点累。
等她走近了,白先枝盯着她看:“八弟妹,你这是···一晚上没睡觉?”
“六嫂,你别乱讲,我哪里没睡觉?”顾浅羽紧张地往冼严恒帐篷那边瞟,压低声音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