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看着积雷山废墟下的人间道首，他知道人道圣人之说，乃是大老爷洞悉天地大道，洪荒规则之后的结论。
换句话说，这是事实， 但不是谁都能看透，尤其是其他几位圣人反而可能因为自身的道，永远都看不透。
这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之事了，不是他这个老牛可以去操心的事。
他现在更好奇另一件事。
他看向被无数金泉困住的弥勒，嘴角扬起，道：“弥勒会怎么死？对受功德者出手，啧啧，不知道地道的惩罚会是如何？”
攻击受天道功德者，天谴当场就来，天罚神雷足以让圣人都退避三舍，圣人之下中之必死。
他现在很好奇，弥勒会怎么死。
……
在地道功德金泉出现的瞬间。
须弥天中。
连闭关的阿弥陀佛都被惊动了。
两位西方圣人脸色铁青地看着地涌金泉，周身的佛光如要焚烧整个极乐世界一般暴烈，但他们心中再怒，却不能去救弥勒。
这个时候去救，只会让地道的惩罚蔓延到整个佛门，到时候完蛋的就不只是弥勒，而是整个佛门。
阿弥陀佛痛心疾首的双手合十，道：“弥勒为我佛门大兴殒落了。”
弥勒是他的嫡传，他当然痛心无比，但比起整个佛门，比起他与师弟的大道，他不能为了一个弥勒而失了大局。
准提佛母又惊又怒，一张蜡黄的脸上尽是阴霾，道：“怎会如此？李淳风怎么可能知道地道功德？他竟然用我佛门大乘罗汉来引动地道功德？”
他屈指推演良久，但什么也推演不出来，最后咬牙切齿地道：“圣人都对地道功德之事不甚了解，只有道祖以身合天道，方能知晓一切。”
“道祖为了逆天，竟然做出这般下作之事，当真大逆不道。”
阿弥陀佛长叹一口气，最后淡淡地道：“让灵山转为防御，再逼迫李淳风已经没有意义，与李淳风谈交易吧，他为了大唐必然会答应。只是佛门需要出一次血了。”
准提佛母露出极为不甘的神色，但最终又化作平和，冷冷地道：“李淳风，不要以为一时之利，你就真的可以逆天改命了。”
“本尊与师兄在西方从无数次失败与险恶中成圣，最终建立佛门，经历四次天地量劫，岂是你一个人族可以比拟？”
他取下一叶菩提叶，向如来佛祖降下法旨。
“收缩防御，与李淳风谈判，弥勒能救则救，一切以佛门大兴之大局为重。”
下一刻。
整个北俱芦洲的战斗都停止了。
如来佛祖第一时间回到了灵山，所有佛门佛菩萨也都立刻回到灵山，所有佛光大阵全都 被放弃。
佛门全面转攻为守，放弃所有外围，死守灵山，速度之快，让天庭的天兵天将都没能反应过来。
祖龙看了一眼佛光笼罩的灵山，嘿然一笑道：“这一次，佛门要大出血了，道友若不能让佛门疼到吐血，那吾都要鄙视他。”
他低下头，看到所有受损的大唐仙舟已经全都安全在朱厌城着陆，他的目光落到李世民身上，向其点了点头，随后国运所凝聚成的龙身分散开来，化作甘霖治愈所有大唐将士。
而他的意识重新回归长安城，继续修行去了。
不过，在回去之前，他传音给李世民，道：“唐皇，可有什么话要吾传给大唐百姓，道首现在正在受功德，清风观不方便传消息了。”
李世民有些惊讶地看了祖龙一眼，他从来没问过李淳风祖龙是怎么回事，所以此刻相当惊讶祖龙的态度。
那态度，就和道首与他相处时一样，他甚至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诸多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李世民嘴角上扬，道：“还请龙神告知朕的子民，他们可以欢呼了。”
祖龙一挑眉，哈哈一笑道：“龙神？好好好，极好。吾与道首商量一下，请他与唐皇你一起敕封吾为大唐守护龙神，哈哈哈。”
“那么，先别过，唐皇陛下的话，吾定会传达。”
祖龙之影消失在朱厌城，随后就出现在长安城上空，与此同时，一个恢宏的声音借大唐国运传入所有大唐百姓的耳中。
甚至包括宝象，乌鸡国，车迟国等在西牛贺洲的大唐“飞地”，也全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大唐的子民们，奉唐皇陛下旨，吾代传帝旨：身为大唐百姓，唐皇子民，尔等可以尽情欢呼了，大唐又一次站在了胜利的一方。”
整个大唐数千万百姓齐齐一怔，然后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于是，欢呼声若雷霆炸响，响彻整个大唐。
刹那间，大唐国运也随之暴涨。
……
积雷山废墟。
李淳风地涌金泉的瞬间，就又一次听到了系统的提示。
【叮！检测到宿主获得大量功德，请做出选择】
【一：接受功德，炼化功德，成为功德，成就混元大罗金仙境界。代价：失去人道圣人之位】
【二：接受功德，炼化功德，将所功德炼化入宝物，强化所有宝物威能。代价：我那么大的功德怎么就没了】
【三：接受功德，超越功德，将所有功德浇灌给世界树。代价：这次本系统真不知道】
李淳风：？？？
系统兄，你是不是过于放飞自我了？你竟然开始自己吐槽自己了？
不过，人道圣人之位是什么？系统兄的意思是，贫道现在已经是人道圣人了？怎么贫道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挑了挑眉，没有任何犹豫地做出了选择。
“系统，选择三。”
下一刻。
所有涌向他的地道功德，全都流入袖里乾坤，化作甘泉流入世界树的根部。
这一幕，让袖里乾坤中的众人目瞪口呆。
不但镇元子错愕，就连一直在闭关的袁天罡都惊醒了，一脸懵逼地看着光芒大放的世界树。
“这是，地道功德？道首在外面做了何事？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地道功德？”
然而，此刻世界树已经开始炼化地道功德，整个袖里乾坤天地大变，哪怕是袁天罡也无法联系到通天圣人，他和镇元子完全无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镇元子一摊手，道：“道兄不至于把佛门哪个佛祖宰了吧？佛门号称万佛，但佛祖之位也就那么几个。”
袁天罡摇摇头，道：“怎么可能！”
然而话说出口，他与镇元子对视一眼，又异口同声道：“道首的话，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