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敌山。
普贤菩萨屈指推演许久,睁开双眼,露出冷漠的神色,道:“果然如本尊所料,申公豹此子, 不足为谋,他已经背叛佛祖,西梁国中没有爆发倒马毒。”
他看向蝎子精,道:“蝎灵道友,一切看你了。”
蝎子精无比自信地道:“菩萨放心,吾早就在西梁国中的控制了上百傀儡,通过这些傀儡这些日子的温养,所有的倒马毒已经到达最佳状态。”
她翻手祭出一个五光十色的琵琶灵宝,道:“此乃佛祖所赐忽雷琴,一旦响起就是风雷齐至。”
“吾只要在这里起风雷,那么西梁国就会乱起。”
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无比满意地笑了起来,齐声道:“多亏蝎灵道友,此番计成。”
他们恭维了蝎子精几句,眼底却只有一片冰冷。
这一番算计是不是成功,他们并不在意, 哪怕只能多阻挡李淳风一天也可以,这些都不是关键。
真正的关键是不能让自己沾上因果,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女娲娘娘的地盘。
至于蝎子精。
区区一个妖精的死活,与他们何干?
蝎灵仙当然不知道两位菩萨在想什么,她祭起忽雷琴,向着西梁国的方向,开始施法。
琴声响起,如同雷霆万钧,有万军之势,那激昂的旋律背后,则是致命的杀机。
随着琴声大作,一股无形之力悄然汇聚,西梁国国都上空的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种奇异的气息。
蝎子精的倒马毒就算注入人体后,何时发动,是完全受蝎子精控制,以活人当祭品,如今她的倒马毒已经温养到了最适合的状态。
起初,只是一缕轻烟从国都某处缓缓升起,随后,这缕轻烟迅速膨胀,化为一团浓重的黑雾,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
黑雾之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怨念与邪恶,它在空中盘旋几圈后,便如脱缰野马般向四周扩散开来。
毒雾所过之处,原本生机勃勃的景象瞬间变得死寂沉沉。
绿树的叶子在一瞬间变得枯黄,花朵凋谢,连同那些娇嫩的草丛也在眨眼间失去了生命。
空气迅速被一种刺鼻的味道弥漫,让人感到恶心欲呕。
随着毒雾不断蔓延,它逐渐覆盖了整个西梁国都,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屏障,将外界与西梁国隔绝开来。
毒雾之下,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远处的宫殿,近处的民居,都被这层黑幕所吞噬。
正在沉睡中的西梁国民,突然全都被惊醒。
最初,她们只是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和恶心,但很快这种感觉转变为了狂躁不安。
她们的眼神开始变得凶狠,皮肤上浮现出了细小的红斑,就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扎过一般。
随着毒性深入骨髓,她们的心智开始扭曲,变得嗜血且疯狂。
终于,有一声凄厉的嚎叫在深夜的都城中响起。
这一声嚎叫就像一个信号,然后所有人都疯了。
所有人都疯狂地向周围的一切活物发动攻击,无论是同伴还是动物,甚至是身边的建筑,都成为她们攻击的目标。
她们的眼睛变得通红,嘴角挂着狰狞的笑容,手中的武器或任何可以抓到的东西都成了她们的凶器。
原本宁静祥和的宫殿花园变成了血腥的战场,每一寸土地上都洒满了鲜血,破碎的石块和断裂的树枝散落一地。
西梁国的女人们彼此厮杀,仿佛陷入了一个永无止境的噩梦之中。
毒敌山上。
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冷冷看着西梁国中的一切,无比满意地露出一抹冰冷的笑。
普贤菩萨双手合十,道:“李淳风倒行逆施,妄图逆天改命,改变西游量劫的天命定数,由此引起天地因果大乱,如此方有这般灾厄,实在是惜哉,惜哉。”
文殊菩萨也换了一副宝相庄严,悲天悯人的嘴脸,道:“天地一切皆有定数,越是挣扎,越是害人害己,西梁国的这一场因果,最终还是要李淳风背负。”
蝎子精:……
她还跟着如来佛祖在截教时,就听闻阐教十二上仙个个无耻,没想到现普贤文殊之流,在改换门庭来到佛门后,变得更加无耻了。
在她看来,修行一事只为证道,李淳风成为佛祖证道的阻碍,那就该死,杀了便是,为了杀李淳风,屠一城又如何?
别说是西梁国这样的梦境之城,就算是现实中的城邑又如何?
只要佛祖一道法旨,她什么都愿意做。
就在蝎灵仙心中对普贤和文殊的虚伪无耻极为不屑的时候,她突然心中一异,眉头微起,道:“奇怪,有些不对。”
普贤菩萨看过来,道:“蝎灵道友,可是有什么变数?”
蝎灵仙道:“吾没有感应到西梁国中,有任何抵抗,这不正常。那李淳风实力不俗,吾虽然准备万全,但他要出手抵抗救人的话,也定然会有一番波澜。”
“怎么西梁国都中不起半点波澜?感觉,那整个西梁国都像是不防设一样。”
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对视一眼,同时心中一惊。
雾草!
事情恐怕不妙啊。
普贤菩萨开口道:“此事果然蹊跷,本尊亲自去看看。”
文殊菩萨也同样开口道:“蝎灵道友在此主持大局,继续推动倒马毒,本尊与普贤道友一同去看看。”
说罢。
两位菩萨驾云就起,但他们向西梁国的方向飞出不到百里,扭头就向灵山方向逃去。
他们怎么可能去看西梁国的情况?道首在那边,他们去找死吗?
现在当然是立刻回到灵山才安全。
之前观音菩萨的遭遇提醒了灵山诸佛菩萨一个道理。
李淳风凶狠,不要和其见面。
就在两位菩萨腾云驾雾,向着灵山而去的时候,突然后脑剧烈一痛,跟眼前一黑,他们就失去意识。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们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嘿,牛兄这金刚镯还真好用,俺老孙当年就是被这个敲了脑袋,这才败给二郎真君。”
“可是猴哥,当年的你,本来就不是杨家二郎的对手啊,你不知道当时人家为了假装和你打个平手,忍得有多辛苦。”
“闭嘴,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当年那是俺老孙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