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时代是什么时候？”
“这个世纪。”
苍月陡然看向许清宁，“这个世纪？”
许清宁愣愣的点头。
怎么了这是……
苍月眯了眯眼睛。
这跟时空裂缝破损，指的会不会是同一个？
事情…复杂了。
他们的先祖，应该在千年前经历过什么，不然不会那么巧。
难道说五年前就存在被黑雾影响的生灵？
不对，这黑雾的出现明明是近两个月……
等等，她好像陷入了一个误区。
她苏醒是近两个月的事情，可并不代表封印齿轮近两个月才无法闭合。
如果时间往前推移至少五年，少许的黑雾进入人类世界……
她之前说过，时空之灵对于对方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即使是宿体，也存在。
杀死对方，是本性。
想到这里，苍月面色不禁一冷。
五年前就开始意图杀死时空之灵？
要不是时空之灵运气好，她现在早就死了。
可是，许清宁为什么能看得见时空之灵的宿体？
事情，比她想的复杂还要复杂。
这些猜想，都寄托于许清宁说的真实情况下。
可是她觉得一个被逼上绝路的人不至于说谎，夸大事实都有可能。
所以，
“我可以救你的朋友，也可以替你报仇，可弑母之仇还是亲朋之恩，你选一个。”
苍月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开口。
许清宁愣了一下，“真的？”
黑袍女子轻笑，
“你既尊称我为神明大人，那我也可以当一回普度众生的神明。
不过你想好，如果选择弑母之仇，那整座小岛都会因为你的选择而消失。”
其实不用许清宁报仇，她都会选择沉没这座小岛，来的一路，她实在是听了太多的怨诉。
这座小岛，是名副其实的魔鬼窟。
当年被摩乌人逼至冰川，长久的饥寒早已让他们的身心扭曲。
虐杀生灵以获得快感，将她们的尸体制成艺术品放在蜂冻里保存。
骨头被制成鞭子、铃铛供人娱乐。
这里的生灵气息之所以少，是因为都被杀光了。
或许是没得杀，才选择了同族。
人类，还真是没有下线。
许清宁想了想，不由得自嘲，他哪还有什么亲朋之恩？
他眼神坚定下来，
“我不是什么烂好人，他们残忍夺去我爸爸妈妈生命的时候，我们只是仇人！”
“更何况他们都变了，变成了魔鬼，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杀人凶手，这几年直接间接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太多。”
他不愿意等死，更不愿意看见太多无辜的人送命。
“我只想救出她，远离这个地狱。”
他恨，可他没办法！
全村的人都是老祭司和那个怪物的眼线，长期的营养不良更让他们没有逃跑的力气。
就算逃出去了，一望无际的冰川和寒冷的冰川水，仅凭他们两人怎么熬的过去？
他们一家人，都是祭品。
多可悲。
“所以，你决定好了？”
苍月问他，这许清宁若真做的下决定，那倒与她有几分相像。
许清宁指甲陷入肉里，血沫染红指尖，足以见他多用力，
“我决定好了，我要他们死！”
苍月站直身子，“行。”
她指尖青光缠绕，
“叶罗丽魔法，繁花灵息，架起通往心之所向的桥梁，跨越空间距离，送我们去想去的地方。”
繁花石桥出现，延伸进浅青色的空间通道。
许清宁眉目震撼，无数鲜花在纯白的石桥上盛开，仿若无根之花。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
苍月率先走进空间通道。
许清宁尝试着踏上这看起来虚幻的桥梁，发现这石桥似乎真的能承载他的重量。
慢慢朝里走去。
人类进入空间通道是什么感觉？
晕！
很晕！
非常晕！
许清宁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天旋地转，仿佛要把脑子甩出去。
胃内翻江倒海，恶心想吐。
不过好在，只是一瞬间的事。
走出通道，许清宁惨白着脸，忍不住快步走到桥梁两侧扶着柱子哇哇吐，似乎想把隔年饭都给吐出来。
苍月嫌弃的连忙挥散石桥，任由许清宁摔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要真吐上面，她会一辈子膈应的！
苍月打量四周。
说是牢房，小破木屋更合适。
四面漏风，积雪遍地。
甚至有的就从房梁上落下来砸到苍月脚边。
里面的位置，铺了一层干草堆…湿草堆差不多。
躺在草堆上的女孩十分瘦小，放在帝都来说就是路边的小流浪汉都比她强壮。
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看不出原貌。
听见有呕吐音响起，地上的女孩身子猛然颤抖了一下，惊恐着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