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等下呢,我就召开族人会议。把情况说一下。同意的话,明天就让他们签。你也在边上听一下。”族长说。
“好吧。”虽然洛洛并不喜欢见人,但自己也不能总藏着。既然准备走出去,那就见见吧。
“对了,那个施粥今天就截止了。苹果柠檬明天起上山给做工的人做饭。”洛洛又补充说。
“嗯,知道了。小欣,去敲个钟。让大家都到祠堂里集合,我有事要说。”族长叫小孙子去敲钟。
“好的,爷爷。”小欣跑出去。不一会村里就响起了悠长的钟声。
“咱们也去吧。”族长说着拿起一杆长长的烟袋。纯铜做的,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下面缀着一个精致的装烟叶的荷包。
洛洛:“说好的。”
于是洛洛和丽莎带着旋风、石头和族长一起向祠堂走去。
祠堂还是很气派的,跟家庙里的祠堂差不多。 但是没有家庙里的大, 是用砖瓦盖的。 房顶上的各个角上镶嵌着各种凶兽。黑漆油的大门,可能时常保养,并没有像家庙里的一样脱落,也没有崭新,但是很干净。
族长打开大门。洛洛跟着走进去,这是洛洛第一次来到老家的祠堂,这也是一个小院子,里面有几间屋子。正前方是祠堂,两侧是放杂物和供人休息的地方。打开祠堂的大门,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两行牌位。(家庙里是三行。)里面的空气很湿,光线很暗。 看来也是很长时间没有打开过,除了牌位上落了一层灰,看起来还是挺干净的。看来每隔一段时间,族长就会派人来打扫一下。
“一般没有事情,我们也只是打扫一下卫生。这里今年除了过年,还没有打开过。我们站外面,让里面跑跑气,通通风。”族长说。
“嗯。好的。”洛洛跟着族长又来到门外。
小欣飞快的打开侧门从里面搬出来几张椅子,并擦干净,请洛洛和族长坐下歇息一下。
院内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东西。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让人昏昏欲睡。
洛洛看着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小伙很有好感问族长爷爷:“他几岁了?可读过书?”
“十二了,读了几年书。现在也是个秀才了。”族长自豪的说。
“哇,这么棒?还在读吗?”洛洛问,十二岁的秀才,放在现代是一个妥妥的少年大学生呀。
“现在在家读,顺便帮我管管事,毕竟我年纪也大了。咱家将军呀气势太盛,咱们本家的人一般都是读到秀才就回来了。读书嘛,就是为了认个字,算个帐,明个事理。不一定非得去当官。咱们家又不缺吃的穿的。要不是去年遇到大旱,咱们这里的日子还是可以的。”族长一说起自家事,满是自豪。
“族长爷爷有几个儿子,几个孙子呀?”洛洛问。不问不行呀,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我呀,有四个儿子,八个孙子,六个孙女。四个儿子和六个孙子都是秀才。小欣是老大家的,排行老六。下面还有两个两三岁的孙子。四个儿子除了老大,都在外面经商做点小生意。那五个孙子除了阿宏,也都跟在他们爹娘身边。阿宏是老大的长子,他爹娘出不去,他自己出去单干了。”
“哇哦,族长爷爷,您老真的好棒耶!培养出这么多能干的儿子和孙子。那他们都做什么生意?”洛洛问。
“做什么的都有。老大家做的是布匹;老二家做的是玉石首饰;老三家开的是绣房;老四家做的是粮食。”
“族长爷爷,我请了一个种地的老把式,他种出来的庄稼亩产千斤。等我把土地收回来一块种的时候,请小欣表哥一起陪着吧。这样可以协调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能跟着学一下种地。毕竟,这里以后还是要归族里管的。我们还要到外地去发展。最后还要让爹爹回到京城去。”洛洛说。
“千——千斤,怎么可能?我们现在最高亩产才二百斤。”族长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真的,但是让你们自己去种就不一定行。所以我才要把土地收回来种,刘爷爷和刘伯伯就是专门研究种地的。他们就像咱们国家农业部的人。研究种地研究了一辈子。所以你们一定要听他们的话。他们知道什么样的土质,种什么样的庄稼是最好的。他们种出来的庄稼从来没有亩产低于千斤的。”洛洛肯定的说。
“那这样的话,得让小欣跟着好好学学。他也是喜欢种地,不然就跟着他大哥出去了。”族长试探的说。
“没问题!您老还可以再多找几个人跟着一块儿学,这样大家都学会了,我也省心了。我把土地收回来种,就是为了让我们的土地发挥它最大的作用,不管是谁种都可以,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证高产。所以你们学会了这种种地方法,我只会开心,只会觉得更省心。等过段时间,我还要去外地买土地种地,还要从咱们族里调一些人去帮我管理庄子。到时候,我会付给他们更多的报酬。”洛洛开心的说。
“您老也知道,这次我爹爹是因为粮食的事,遭了皇上猜忌。而且这样一来,陌璃公子也来不了了,所以我才要把土地收回来让它发挥最大的能力,给大军补给。而且这些地还不够,所以我过段时间会外出,再去买些地回来种。对了族长爷爷,你知道哪里有很多地,但是人不多,我们买回来不会引起皇上的注意。”洛洛问。
“往西去,地多人少。尤其是去年大旱,那里是受灾最重的地方。那里的百姓十不存三。 几乎要灭绝了,剩下的人也都搬离了那里,到外地讨生活去了。但是我们不能自己去买地,得让靠得住的人去买,最好是当地的人。这样才不会引起个注意。”族长认真的想了想说。
“这个我考虑过了,从爹爹的军队里找找看,看有没有当地的人,让他回去买。然后我再派人去耕种。”洛洛说。
“这个可以。大小姐真是长大了。”族长欣慰的笑着说。
“别叫我大小姐了,叫我洛洛吧。”洛洛说。
“那没有外人的时候再叫吧,在外人面前,我们要竖起将军和大小姐的威严。不然人多,没有畏惧之心,就不好管理了。”族长说。
“嗯,都听族长爷爷的。”洛洛从善如流。
“爷爷,除了外出不在家的,人基本都到齐了。”小欣跑进来说。
“嗯,那我们开始吧。”族长对洛洛说。
“嗯。”洛洛点点头。
“ 打开大门,上香!”族长爷爷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威严庄重起来。
只见族长爷爷长身而起,走到案前。小欣快速的把凳子撤走,也走到长案前从长案的抽屉里取出来香和火折子,从中间数出三柱香,点燃,递给族长爷爷。
族长爷爷接过香,口里念着不好意思,打扰祖宗了,现在子孙遇到困难了,希望祖宗保佑子孙,平安健康,福寿延绵之类的话语,说完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进香炉里。转过身看向大家。
“今天招集大家来呢,是有几件事要向大家说一下。首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家将军府的大小姐。大家认识一下!”族长对着大家说。
“家人们好。”洛洛冲大家点点头。
“原来呢,大小姐在山上修身养性,不希望大家打扰,所以呢,就一直没有跟大家见面,也没有让大家上山去跟大小姐见面。现在呢,我想大家也听说了,将军出了些事情,大小姐要出来主事了,所以就跟大家见个面。
我希望大家对大小姐跟对将军是一样的态度。不要想着将军不在了,大小姐就好欺负了。我们跟将军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一个枝上的。去年大旱要不是将军派人送来救命的粮食,我们现在还能有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前几天大小姐还派人到山下来施粥。我们要坚信,将军一定能东山再起。
下面我要说的事情,也是大小姐要跟大家说的事情。我说完给后,希望大家能积极配合。毕竟我说的事呢,对大家都有益。”族长说完用眼睛威严的扫视了一圈。
“第一件事,就是我们种的土地,是将军的,现在大小姐要收回去了。”
话还没有说完,下面就炸锅了。
“这怎么行,那叫我们怎么过日子呀!”
“是呀,是呀,去年本来都没有收成,今天还不知道是啥样呢……”
“大小姐,手下留情呀。”
……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都停一下!都停一下!我还没有说完呢!听我说完再发表意见好不好?”族长大声的喊道。
“之所以收回来呢,正是因为大旱,我们种不好这块地。然后呢,大小姐请了人来教我们种地。所以地,还是我们种!但是种什么?怎么种?我们说了不算,种地专家说了算。”族长爷爷磕了磕手里的长烟袋。
大家一听还是自己种,立马安静下来。
“对于种地,大小姐有几种安排:第一, 雇佣大家种地,每个月都有银子或跟银子同等价值的粮食。 但是粮食是大小姐的。第二,签协议,每月不要银子和粮食,但是收成的三成归种地的人所有。 不过大家现在不都是缺粮食吗?签协议的人可以到负责人处先借粮吃着,等到庄稼成熟,有收成的时候再归还就好了。这是第一件事。”族长说完第一件事停了一下。
大家又小声议论了一阵。
族长等大家都静下来,开始说第二件事:“第二件事呢,就是大小姐准备从山里引一条湖泊下来,要修渠和水闸。这样大家就有水吃了,庄稼也能种到地里了。”
轰,大家一听到有水了,又炸开锅议论起来。
“真的吗?我们有救了。”
“我们再也不怕干旱了。”
“大小姐可真是个大善人。”
……
族长爷爷还是很有耐心的。他静静的等着人们的情绪慢慢平复才接着说:“这修渠和修水闸呢就需要人。当然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自家人的活儿呢,还是我们自家人来干,但是大小姐也不会亏着大家。相信这几天的施粥,大家也都看到了大小姐的诚意。大小姐说,成年人,每人每天15个铜板,管三顿饭。 妇人和孩子减半,不要铜板的,15个铜板可以换成一斤白面或两斤玉米面,妇人或孩子领取一半。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希望大家积起报名参加。报名的等会儿可以去小欣那里,或者大小姐安排的人叫什么?”
“石头”石头也来了,急忙应道。
“对,石头。还有就是从明天起就不施粥了,人家要去山上给干活的人做饭了。”
“我去。”
“算我一个。”
“我也去。”
“俺家孩子小,但是能干活,要不?”
……
这年月,有粮就有命呀。大家一听管饭还有钱拿。就算不要钱不还有粮食吗。那可是救命的东西。一下子都嚷起来。
“梆、梆、梆、梆……”族长又敲起了烟袋锅。这下洛洛才明白,为啥不见族长抽烟却拿个烟袋了。敲人好使呀。(真是调皮的洛洛。)
“静一静,等我说完再说。大小姐呢,这次请的种地专家可厉害了。听说种的庄稼从来都没有亩产低于千斤的。想要签合约的,明天一早上山去,把合约签了。当然,这只是听说,有人不想签的,也不强求。大家自愿嘛。”
“这么厉害,那我们签了合约不是发了?比自己种地得到的还要多。”
“是呀,是呀,这都是真的吗?”
“没有见到,谁信呢。”
……
又是一阵哄闹。
“静一静,还有两件事,一就是等到庄稼收获以后,大小姐准备在村里建个工厂,到时候也要从咱们族人里面选。还有就是等种地专家来了,大家可要跟着好好学,学会了,大小姐还是要让我们自己种的。学不会到时候吃亏了可就是自己的。想学的,等下跟小欣说一下,让小欣记一下。”族长提高嗓门把事说完。
洛洛急忙递过去一杯温水给族长爷爷。族长爷爷也没有多想,接过来就喝。实在是刚才跟那么多人说话太累了,嗓子都要冒烟了。喝到嘴里才感觉不对劲。这是什么茶,好好喝呀,刚好可以缓解刚才的嗓子疼。
“大小姐,这是什么茶?喝了感觉喉咙好舒服。”族长问。
“族长爷爷,这是凉茶。等下我给你一些,夏日你煮来喝,解暑。”洛洛大方的说。这是刚才给孙长月他们煮的,洛洛留了一些准备自己喝的,没想到用到这里了。